人说父母的爱是世上最纯粹无私,最伟大的爱。父爱如山,母爱如泉。支撑着你我,鼓励着你我——前行……
——题记
从小到大,看过了太多太多讴歌母爱的文章,感动之余,亦有敬意,可是这些令人为之动容的爱的背后是艰难,甚至是要以生命的代价来诠释的。
我一直认为,所有的爱是等同的,不同的只是,有的人为人所知,而大多数人只是默默地付出着,不求回报。我自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真实自我的人,一天一天长大,与父母的距离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远了。如果再要让我直白得去表达的话,我想,这也许会是难以启齿的把。
说不出来,那就付诸于行动。
细细想想想,以学务繁忙这块挡箭牌为由,又有好久不做家务了。正巧,妈妈在扫地,我便上去拿过扫把,“我来吧”妈妈看看我,“嗯,好,那顺便也把地拖了吧。”我忙应了下来。“只是,无事献殷勤,有事吧?”妈妈调侃道。“没没没!”我顿觉有些惭愧。微微埋下了头。当我抬起头时,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妈妈笑了,只是那样浅浅的,却仿佛来自心灵深处。真的好久了,从未见您这般会心地笑过了。这样的画面,让我觉得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像是背什么卡住了,话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头皮有些隐隐发麻,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而您已经下了楼,似乎了解了一切,您懂了么?我想是的。
我吐了口气,便干起活来。不知是不是很久不做家务的原因,觉得很累,不过却是做的最认真的一次家务,这一次家务对我而言,不再是一个强压下的任务,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为了妈妈那一个许久未见的微笑,为了对那一份爱的回馈。
吃晚饭的时候,觉得今天的晚饭倍儿香。
“妈,这算不算你的特别奖励呢?!”
人间骄阳正好,风过林梢,彼时我们正当年少。放肆轻狂的心路历程,在成长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地走过,那植入在内心深处的嫩芽儿,何时才能绽放?
南方的冬天不算冷,台风才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猛烈的台风从天穹深处席卷大地,穿过山川河流,平原车站,旋转飞舞直奔地平线尽头。朦胧的城市下,地面遍布满是倒影的碎片。冒着狰狞咆哮着的寒风,我步履蹒跚,终于来到了学校中。
上课铃缓缓打响,我看着眼前薄薄几本,还未收齐的作业,不禁觉得头昏脑涨,仿佛下一刻便能连人带椅一齐瘫倒在地上。阳光穿过薄透的靛青色天空,染在教学楼一格一格的窗玻璃上,再穿过浅色窗帘,映入教室里。兴许是换季了,思绪也随着季节一齐被换走了罢,一节课下来魂不守舍。
“还没交作业的赶紧交啊,过时不候!”我尽力压制着心中的急躁,努力抬起那两条冻得发颤的腿,走到没交作业的同学面前,询问原因。眼看着桌上的作业越堆越高——积成了一座小山丘,我扶额长叹,恨不得将桌上所有物品“一扫而空”。如果磨难是一场洪灾,那就努力把它过成一种灌溉。我撸起袖子,伸出双手,尝试将这座山抬起,本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搬起来,但事与愿违。用尽全身力气瘫倒在椅子上,阳光斜穿过墙壁,擦着课桌落下一片亮金色,我却坐在影子中。做不完的模拟卷一张张飘落在地上,教室里粉尘飞扬,身边的同学来来往往、欢声笑语,头顶晃悠悠的吊扇嘎吱作响,连带着吹起试卷边角。内心不停期盼着、呼喊着,渴望有个人能拉我一把,但这些信号终究石沉大海。眼看着上课时间将至,我弯下腰,长叹,再一次伸出双手,打算奋力一搏。
“我来帮你吧!”
猛的一抬头,向上望去,小马熟悉和善的面容映入眼帘,他如瑰丽的梦,壮美至极,照亮了我心灰意冷的内心。小马被我劫后重生的目光吓了一跳,须臾,我们抬起作业一齐向办公室走去。冬日最好的太阳照在了这里,于是走廊落满了光。后来的后来,每当我遇到困难、小马总是会竭尽全力帮助我。我想,我见过一个光明炽热的人,靠着这个,我可以走过所有寒冬。这吹不出褶的平静日子,每天也在闪着光,照片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泛黄,珍藏于心头的情谊会像陈年老酒愈久弥醇。
风,吹散了天空中的黑云,千万金光破云而出,随金光一起绽放的,还有那朵开在灵魂深处的花。
我的伤痛,就如一桶水落入平静的水面,水花随即溅开,我的伤痛也如水花般泛开来。
——题记
几个月前的一个电话,使爸爸流泪了,电话那头的人也跟着哭泣。我走过去问爸爸什么事,爸爸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句令我呆了半天的话:“爷——爷——走——了!”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句话中的“走了”是什么意思,随即愣住了:爷爷竟离开人世了。一滴滴眼泪落了下来,所有的往事都如电影般在眼前掠过:小时候,我毅然拒绝了爷爷的怀抱,还蛮横地将爷爷家的“雪碧”饮料全部带走;上小学时,曾在爸爸的挟持下极不情愿地来到爷爷家,当见到爷爷那张枯瘦的脸时,我挣开爸爸的手扭头就跑;前年,爸爸要我去扬州看望爷爷,我想都没想就回绝了……现在想来,我仿佛错过了一些本属于我的幸福、一份被我自己抛弃的温暖。
送爷爷遗体去火葬场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静,沉默着,而对视的眼睛早已在交流着什么。唯独我,拎着装纸花的袋子,手里抓上一大把猛地向车窗外撒去。一时间,漫天纸花……
在爷爷火化前的道别仪式上,爸爸、叔叔、婶婶,全哭了,有的还趴到水晶棺上,哭着喊着“爸爸”。我记得当时我只是心酸,泪硬生生地留在眼里,眼珠在爷爷身上流转,急切地期盼找到些什么,是那些流逝掉的温暖,还有爷爷手上苍老的痕迹,我也不知道。
爷爷火化了,我却没有看,我也不想亲眼去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或许,我欠爷爷的太多太多,我使他如同少了一个子孙,少当了一个爷爷。我一直以来,都有这份深深的内疚,这份永远抹不去的伤痛,我觉得我对不起爷爷的太多了,但这一切都晚了,不是吗?
爷爷再也回不来了,他不会再坐在床前,用手颤抖地抚摸着我的头,说:“小馨,喝‘雪碧’……”
水花是不平静的,如我的伤痛一样,永不平静。爷爷,我亲爱的爷爷,你在天堂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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