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里,他看摇摇晃晃的红尘;酒杯外,他看寻寻觅觅的众生。他是李白,身处大唐盛世,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题记
他在人间流浪,带着微薄的行李和丰富的自己。古剑难平阡陌恨,大鹏易至蓬莱岛。他,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这就是李白,三分豪气,七分醉意,绝世的风流潇洒。
他所在的地方叫盛唐,风花雪月,聚散离合,都在诗与酒中疏疏落落。灯火下的大唐,是太平盛世的模样,那里,有杜甫与王维,有王昌龄与孟浩然,以诗为名,构筑了一个新时代,就是在这样的时代气韵里,李白过着自己的人生,快意却也萧瑟。
他将生命放置在路上。走得不卑不亢,便自成风景,哪怕是流浪的模样。若无人经过,便自斟自酌。对春风桃李,对夜雨江湖。开元十二年,李白离开故乡,仗剑远游,并非游山玩水,而是为了建功立业,实现他治国安民的伟大抱负。后来他在《上安州裴长史书》中这样写道:“以为士生则桑孤蓬矢,射乎四方,故知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乃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南穷苍梧,东涉溟海。”大丈夫生于尘世,理当纵横于天下,不能安一隅。带着这样的铿锵之声,李白上路了。二十四岁,有书卷气,有豪侠气,甚至还有几分仙气。
几番春秋,几番风雨,新途成了旧路,憧憬成了过往,异地红尘在模糊中清晰。四十岁的李白,仍在人生的路上求索。尽管多年漂沦,他从未以黯淡来定义人生。事实上,不惑之年的他,还有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为君谈笑静胡沙,人生,未必飞扬恣肆,未必笑傲众生,但定是轮廓分明,清白坦荡。李白若是低眉顺眼,不狂傲,不坦荡,那便不是千年后人们景仰的的那个诗仙了。可惜,风雅狂傲的李白,只落得一杯萧索。如今西风残照,那是李白自己,也是所有乱世哀叹者的孤独身影。
人生困顿,他活得足够尽情。
他去了,很沉默,但千年以后,仍有回响。
世界苍白而喧嚷。总有芳草,于野径荒原倔强地长出。
那是一种叫诗的东西。
暗香浮动,因花盛开。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圣地。也许是下雪的北京,也许是夜幕的巴黎。对我来说,世界上最美丽的,不过是盎然的花园。
爱花恋花,却偏偏事与愿违。我寻不到花。却仍执念于心,定要寻找。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遇见了你。
初见,你便在我心里漾起涟漪圈圈。眉目清淡,嘴角含笑。偏瘦的身,一头淡褐色的长发在脑后用一只淡绿的卡别着,一身净整的校服。还记得作为插班生的我到这个班的第一天,在同学们都窃窃私语的议论我时,只有你毫不顾忌,第一个送给我微笑,和我打招呼。那时我便发现,你与别人不一样。你的一双眼中,有漫天的繁星,有午后的田园,有调皮的阳光和闲适的风。世界在你的眼中,竟是那么可爱。你像一朵淡淡的,浅绿色的山茶花。悄无声息的开着,开着。
后来便有了更深的了解。你是善良的,是细心的。在平日里,你总会去关照世界。收拾讲桌,整理书本,浇养花草,帮助同学。教室前的几盆红掌,被你照料的甚好。它们落于木质书架上,几朵艳红的花亭亭立在碧叶间,欢颜轻淀。细细的看有时叶上还散些水珠,晶莹剔透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你是爱花的吧。我还记得,你在照料它们时的嫣然一笑,美的动人心魄。
再下来,我又发现,你是才华横溢、冰雪聪明的。你极是有才,你的才,便极具诗意。犹是在和作诗是两方面。每逢做文,你的文,常是最好的。“人生应该向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是我最爱的。你笔下流淌过的一字一句,都充满灵气。你是美的诠释。还深深记得,那次课后,有几位同学曾轻蔑的说,你很虚伪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在旁边听了,心中竟很期待你的答。我也很想问你。没想到,文静的你,一下拍桌而起,眉目清冽的言:“不是。也永远不会是。我这一生只会全心全意默默地开花,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你的眼中,是霸气,坚决。你将他们,将我震到了。那一刻,我欣喜若狂,终是寻到了。
后来,我发现了你更多的美。许是你阅书无数罢,你的身上,总有一种不染红尘,与世隔绝,脱俗的清新。与山中那小小的,不起眼的山茶花相似。都兀自绽放,兀自清香。如此,安好。
我因你,便也学你。我愿做一朵花,静静地开,静静地落,嗅着花香,清风会告诉你,我曾来过。悲伤时,落花赋,淹没日夜风流,自赏芳孤。幸福时,桃花笺,飘满红尘角落,温暖流年。
这朵山茶花,淡雅不求名,但却芬芳了我,整个青春。
亲爱的,天荒地老,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题记
若即若离的空气,若即若离的阳光,若即若离的欢笑,一切忽隐忽现。那叠不安分的覆满时光的印记,成为心里不期而遇的悸动。
手指不经意的遮住头顶直射的阳光,透过指缝,仍然刺得人眼发痛,晃动手掌,被手掌遮住的光影也在眼前摇晃起来……
我原以为任我挥霍的时间还很多,可是转眼间你已不在我身边了。
起风了,我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熟悉,那个我们曾经一起走过三年的小路上,落叶、道路、梧桐树。记得那时还是一个陌生的你,陌生的我,为着一个同样并不重要的问题互不服气,一争上下。于是那条路上,便有了两个人的比赛;毫无悬念的比赛在你的要求下多了几次“奔波”,尽管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在我们爽朗的笑声中结束了。那笑声是那么的悦耳,以至于树上的叶子都为我们助兴伴舞。三年,鸟飞兔走,浮云流水,两年后的今天,再次走过这条小道,树叶把阳光分割得支离破碎,跌跌撞撞的再次走过,时间那么短,想做的事还有很多呢,这一切,恍如昨日。
树下的约定早已被一年又一年的风雪冲刷,三年,这些树多了三道年轮,时间,没有斑驳他们的痕迹,他们只是默默的伫立着,仿佛经历了很多沧桑。那些故事,在风里,在眼前,汨汨流过,而他们就是见证。
一幕幕回放,镜头逐渐拉远。我们曾经一起牵着手,唱到快乐可以如此简单;我们曾经大吵大闹,没心没肺的`在大街上疯笑。你总是迁就我所有的事,我快乐了,你陪着我一起笑;我不快乐了,你想办法逗我笑。我喜欢把你当做我的晴天一样,给予我的,只有温暖。那时的我们是那么天真,以为勾勾手就是一辈子,走不完的大街,其实也不过巴掌那么大,终有一天,一切都会定格在那一瞬间。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斜。
我们各自的生活,就像我们赛跑一样,演化成深浅不一的脚印,也许有共同的方向,一前一后追逐着,但最终会折向不同的方向,凌乱的脚步,渐渐,走远,走散。
也许只有过去的日子,方成为时间。
辉煌哀伤,青春兵荒马乱,我们潦草地离散。
两棵挨得很近的大树,在夏天彼此热烈握手;而秋风过后,渐渐互不理睬,哪怕风儿再不厌其烦的奔波。可是回忆还在,哪怕分离再疏远,温暖也还在,哪怕不知道多年后是否还记得彼此。
看着花开花又落,秋风吹着夏月走,跳过绿春盛夏忍冬和来年更加绚烂的晚秋,你又出现在我面前:
你还没有去过我家呢,
还没有和你一起去吃过冰淇淋呢,
你说给我的信还没给呢,
还有啊,我还欠你一份生日礼物呢……
一直在前行呢,尽管有了冬日的气息。
依稀看到了你甜美的微笑,你指着心脏的位置告诉我说,这里,一直有你。嘴角上扬,你,依然是我的晴天。
一把吉他,一间教室,两年时间,一位音乐人。在最艰苦的条件下让学生走出大山,你,值得我敬佩。
早上的乌蒙山,云雾缭绕,为大山蒙上了一层薄沙,山上的植物,抽出了新绿,“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孩子们坐在教室里,如天籁般的歌声回响在山间。阴冷潮湿的教室里没有黑板,没有灯,桌椅板凳全是用夯土做的。孩子们之前的世界,就像这教室一样,闭塞自卑,直到你——梁俊来了之后。
你坐在讲台上,抱着那把破旧的木吉他,左手按动品格,右手轻拨琴弦,琴弦微颤,奏出你自己谱的曲子,“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你用那不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句的教孩子们唱着。“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孩子们也跟着你,饱含深情地唱着。即使语言不通,你们的心灵是相通的。在你的调教下,孩子们已有了一百多首诗词的储备量,就是你,让孩子们彻底摘下了“自卑封闭的帽子”!
雾散了。太阳爬上了乌蒙山头,把金色的光芒洒进教室。孩子们手舞足蹈地唱着你教给他们的诗歌,脸上洋溢着幸福。
“梁老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一个孩子跑到你身边,看着太阳,看着山的那边,用那天真无邪的声音问你。“外面的世界啊……”,你微笑着回答,“就像诗词中描绘的那样。”“那诗中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你微笑着给孩子们讲述外面的世界,讲述你教过的每一首诗的意思。孩子们都围在你身边,用手托着自己的小脸,静静的听着,日光照在你的脸上,给你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教室角落,几株苔藓默默地吐出新绿,即使他们不像牡丹一样鲜艳,即使它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但也在努力开放着。
“你们看,那就是诗中描绘的苔,它们虽不起眼,但也在努力开放……”你对孩子们说。你的眼眶不经意间湿润了,在为那些苔感动,“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孩子们再次唱了起来。他们穿越时空的歌声,赋予了沉寂三百多年的古诗新生。
你们上课时唱,下课时也唱。清晨唱,日落唱。悲观时唱,快乐时也唱。一群人唱,一个人也唱。两年时间,你们走上了央视的舞台,惊动了全场,惊动了全国。
不是所有的花都叫牡丹,但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国王。你,梁俊和孩子们都是教室角落里不起眼的苔。但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开放,你,你们还有千千万万像苔一样,虽不起眼却努力开放的人,都是我最敬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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