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上午,你被我的家人抓住,我在你的面前左瞅瞅,右瞅瞅。啊!你真是漂亮极了!嫩黄色的喙,两边有一小撮绒毛,漆黑亮丽的羽毛,脖子间,羽翼和尾末,各有一点白色的和亮晶晶的蓝色羽毛,多美的一只鸟儿啊!
你很高傲,总在我凑近你时不屑的将头扭到一边,没有关系,谁叫我很喜欢你呢!我见你紧紧的绑在桌子旁,你愤怒地瞪着我,用力的.扑腾,扇动着你的翅膀,不停地挣扎,我不会放开你的!你瞧,你依旧是那么美丽!
我吃完午饭回来,你依旧在挣扎,用尖尖的喙去啄那根绑住你的“锁链”,只是,无论怎么啄,它还是紧紧的绑住你,你挣扎着叫喊着,没有用,我看见了你那亮晶晶的眼眸里泛起的一层雾气。那是什么?是泪水吗?我心软了,弄了一些小米饭和水放在你面前,你把这些东西全都打翻了。
这时,你不再挣扎,缩着翅膀,一动也不动。你的羽毛好像不再亮丽,你也不再有生气。你怎么了?为何你一动也不动?为何你只是眨着眼睛,麻木的看着前方?为何你的眼眸不再是亮晶晶的?
我担心的碰了碰你,你不动,只是将羽毛轻轻扫了扫,没有动静不再挣扎,不再扑腾你的翅膀,不再用你有神的眼睛愤怒地瞪着我,不再会有迷雾遮住眼睛,就像是一潭死了的水,毫无声息。出于不舍,我最后还是没有剪断绳子放走你。
晚饭后,天空黑了一大半,冷冷的客厅黑漆漆又带着点阴惨,我没有开灯,急急地跑来看你:你依然一动不动,连胸膛也不再起伏,我吓了一跳,急急地碰了碰你,你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天!那是怎样的寒冷?像是一个逃不出的无尽深渊里刮过了一阵阵寒风,冷到极点,我终是受不了,解开绳子,将你放到户外。
你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寒冷的眼眸轻轻地扫视了一下我,展开翅膀,飞走了。
你的身影不见了,只是永远无法忘记的是那寒冷,绝望的眼神,至今,深深烙在我的心底……
在大坝村委会教了10多年的黄老师,差不多成了大坝村委会老少的严师,让大家都敬佩于心。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走进众人的心底的,至于我,那是因为一次难忘的体罚:挨板子。
那是一次数学考试。考试前,黄老师照例从墙上把那块黄中泛黑的教棒取下来,比试着对我们说:“我们的教育以诚实为宗旨。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自欺欺人,虚度时日。这既浪费你们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而我早已年纪不轻了,奉陪不起——好吧,下面就开始考试。”说着,他就在那张宽大的橡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擘起一本书,径自翻了起来。
我勉强做了一半,就被卡住了,任凭统尽脑汁也无济干事。于是,我顾不得黄老师的禁令,暗暗向好友杨正祥白打了招呼。果然,杨正祥自传来了一张写满答案的纸条!我慌慌张张向讲台望了一眼——还好,他正读得神,对我们的小动作毫无察觉。我赶紧把答案抄上了试卷。
这次作弊的代价首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周末.晚上,又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早就听人说过,教室里一只蚂蚁的爬动也逃不过黄老师的眼睛,这么说,他现在只是故意装聋作哑罢了。思前想后,我打定主意,和杨正祥白一起去自首。
周—下午,我们战战兢兢地站到了老师身边:“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永远不做这种事了,就是……”(没说出口的是“请您宽恕”)
孩子们,你们能主动来认错,我很高兴。这需要勇气,也表明你们的向善之心不过,大错既然铸成,你们必须承受后果——否则,你们不会真正记住!“说着,黄老师拿起我们的试卷撕了,扔进度纸篓。“考试作零分计,而且一”
看到他拿起松木板子,我们都惊恐得难以自持,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他吩咐我们分别站在办公桌的两头。我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脸上看到自己的窘态,“现在你们都伏在自己身边的椅背上一一把眼睛闭上,那不是什么好看的戏。”他说。
我哆哆嗦嗦地在椅背上伏下身子。听人说,人越是紧张就越会感到痛苦,老师会先惩罚谁呢?“啪”的一声,宣告了惩罚的开始,看来.老师决定先对付杨正祥自了。我尽管自己没挨揍,眼泪却上来了:‘杨正祥是因为我才受苦的'!”接着,传来了杨正祥自的呜咽。
“啪!”打的又是杨正祥自,我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加入了大声哭叫的行列。
啪!,杨正祥自又挨了一下一他一定受不了啦!我终于鼓起了勇气:“请您别打了,别打杨正祥自了!您还是来打我吧,是我的错!——杨正祥白,你怎么了?”
几乎在同时,我们都睁开了眼睛,越过办公桌,可怜兮兮地对望了一下。想不到,杨正祥白竟红着脸说:“你说什么?是你在挨揍呀!”
怎么?疑惑中,我们看到老师正用那术板狠狠地在装了垫子的座椅上抽了一板“啪”哦原来如此!老师的苦心让我感动!老师的教育方法让我们叫惊叹——这便是我们受到的“体罚”,并无肌肤之痛,却记忆至深。在黄老师任教的几十年中,这样的“体罚”究竟发生了多少回?我无从得知。因为有幸受过选种板子的学生大约多半会像我们一样:在成为黄老师的崇拜者的同时,独享这一份秘密。那一刻的感动、感激让我铭记一生,让我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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