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到来,使万物复苏,新的一年也悄悄地潜入生活中,过年了!年味悠悠,使这个年锣鼓喧天,使这个年非同寻常。
浓雾滚滚而来,火锅上冒着麻辣的香气,家人把一锅锅炖热的菜端上桌,我们团聚一堂,我们举杯同庆,热闹的年味在默默不语中展现。
灿烂的烟火在空中飞旋、舞蹈。五颜六色的烟火直冲云霄,在天际绽开,它是无数智慧的精灵,它是一簇鲜艳的花朵。五彩缤纷的年味伴着烟花落地,生根发芽。
篝火在燃烧,我们一个紧接着一个跳过了火堆,这是新年的尘洗,这是新年的祝福。火焰还在燃烧,年味也在其中肆意飞扬。
长辈递出“丰满”的红包,是蕴藏着对我们新一年的期待。学业进步,健康平安,快乐永驻,美好的祝福在鲜艳的红包里,美好的年味也夹在丰厚的压岁钱中。
拥挤的站台,火车飞速急驰而来,人们一拥而上:有的抱着小孩,不停地哄着孩子;有的扛着三四袋行李箱,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水;有的不停歇地接着家人的电话,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火车上拥挤不堪,可一想马上能和家人团聚,年味就充满在了街道中。
大年初一,大街上张灯结彩,还未到元宵节,却已挂满了红灯笼,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城镇里,有一股浓浓的年味在延伸,它没有尽头。喜庆、热闹的年味在每个人心中,它在无形中变得悠长。
记忆中的过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记忆中的过年是鼓鼓的红包、五彩的烟花震天响的爆竹;记忆中的过年是爸妈操办年货的忙碌身影;记忆中的过年总是恰如其分如其而至的皑皑白雪;记忆中的过年是对辞旧迎新的满满期待……而如今,过年似乎只成了孩童时代的幸福回忆。年夜饭热闹的不是家而是酒店,我们普遍感觉到年味儿淡了,兴趣儿没了。再不回忆就真的忘了,让我们重拾那些被遗忘的时光,打捞起那些记忆中的年味儿吧!
“打年糕”
每到农历年底,家家户户都会用糯米磨成的粉打成年糕,并作为春节走亲戚的传统礼物。“年糕”,“年高”,预祝着来年更高,因此,年糕成了民间祝福青朋好友年年登高的好口彩!
记忆中打年糕的人必定是村里力气最大最壮的男人,巧女人们再灶头烧火,把磨好的糯米粉放在蒸笼上蒸,等粉蒸软,就放在洗干净的“石臼”里,男人们挥动石榔头,一下一下的打下去。散开的糯米粉在经过无数次的击打后,和成了一团,“年糕”就打好了,然后大人们趁热把一整团年糕扑在竹匾里,慢慢的用手摁,直到年糕被铺成很薄,那么等冷透了就可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浸在水里,可以吃到3月。我们小孩子最愿意围在那里看打年糕,然后好心的叔叔们会掐一小块刚打好的年糕分给我们,并祝福每一个孩子:“吃块“糕头”,明年长得更高!”拿到“糕头”的我们边吃边跳着去玩了。
“贴春联”
记得小时候,年三十早上,妈妈早已用面做好了浆糊,然后喊我们起来贴、贴年画,妈妈搬个凳子贴,我们负责看是不是贴歪了,这个时候你总会听见稚嫩的孩童声:“左边一点…不对,再移到上面……”欢快而热闹。哥哥喜欢门神画,一黑脸浓须,一白面虬髯,两个武将看守大门,记得有张飞关羽,也有马超赵云……爸爸会从厨房里喊我们:“福字要倒着贴啊。”故名思义就是“福到”。正厅上方是“开门见喜”,灶头旁是“火烛小心”,米仓面缸是“五粮满仓”,猪圈羊圈是“槽头兴旺”。春联贴好了,整间房子喜气洋洋,万象更新的气氛就有了,年味就更浓了。
“放爆竹”
小时候,最开心的,莫过于跟在大人后面放鞭炮。什么麻雷子,闪光雷……都是只敢远观,不敢近玩焉!唯一能过过瘾的就是一大串长长的呲花吧!而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家院子玩不够,还要带出去跟村里的伙伴们比划着。男孩子们把几百响的鞭炮拆散,一个个的放,或者插在沙土里排成圈圈放……全然不顾大人的训斥,一不小心会把小脸炸成麻花脸。更有顽皮的男孩喜欢点燃鞭炮吓唬过路的女小女生,这厢被吓得大哭,那边哄笑着逃之夭夭……
“穿新衣”
对于儿时的我来说,过年还有一件最开心的事就是有新衣穿,我可以臭美下。农村的孩子平时几乎不买新衣,一般都是大的穿不着剩给小的穿,只有过年了才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新衣,那种兴奋那种骄傲不言而喻!年三十晚上总是在镜子前穿着比划再比划,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床头,等着天一亮,就可以穿着新衣跟村子里的伙伴聚集在稻场上,攀比着,羡慕着。在记忆中,我最得意的那年就是妈妈给我做了件缎子的唐装,红色的,漂亮又喜气,呵呵,羡煞好多小伙伴!
“拜年”
于大人来说,过年是一年里开销最大的时节,而于孩子的我,最喜欢走亲戚拜年。因为到一家,就会有红包拿,我们叫“压岁钱”。那个时候大人怕我们花掉,总是跟我们说:“压岁钱拿了要放在枕头底下,那么读书就会读得出了。”所以纯真的我总会把一个个“压岁钱”叠好压在枕头下,等春节一过,如数给父母。
又到一年过年时,剩下的是应付一个个“年会”的疲惫与恐惧,静下来,品一口叫作“苦恋”的咖啡,挥之不去的是对岁月的感叹:还是以前过年有味道……
人的岁数越大,这年味就距离人越远。年味也随着年龄在内心的体验从简单的物化变成复杂的情化。
物化的年味,是你儿时的鞭炮,长辈给的压岁钱,广场上五颜六色的烟花和兄弟姐妹挤在狭小的空间,看父母租来的武侠片。是一大家子聚餐桌子上的饺子,是身上穿着姑姑姑父送来的新衣裳,是街面上的张灯结彩和马路牙子的烟花摊子,是看到别人家屋檐下的灯笼,也吵着自己家也要挂一个。也许还有更多,这些都是你看得见摸的着,那都是情真意切的摆在面前。
年龄越大,懂的越多,这年味如同一笔笔被风化的遥远记忆。你越大了越会感觉这“年”是到了,但是那个“味”就越发不如从前。一个人若常年的离家在外,赶不上春运的火车,不能耽误工作,这除夕之夜就越发凄凉。这不是空中的烟花,桌上美酒,同事间的嬉闹,还有一台春节联欢晚会就能满足的。
中国年在中国的节日意义上,备受万千宠爱。炮竹一声旧岁除,这年可能还让人感觉伤感,所有的期待和等待在这个全家团聚的日子,但转眼你又老了一岁。
体现年味的样子,随着时代的不同,表现的方式也不同。年景是越过越好了,但是年味越来越少了。过去要准备一些浆糊,现在一副春联贴在家门上,用一透明胶带足以。城市的人口越来越多,狭小的铁皮建筑也没有地方让你去挂灯笼了,最多只能在室内贴几幅年画。不过在我们小镇里那些土坡上的平房人家,还是可以在新年到来的时候挂上几口灯笼,灯笼里面不是蜡烛,而是灯泡了。
记得在小学的时候,父亲在一个特殊的乳白状的透明纸上画上几朵梅花,粘在一个扇形铁架子上,这就是每家过年门上必备的灯罩,晚上看着时候极具观赏性。还有门神,现在别说城市里,就连我们家的小镇子也没有谁家挂门神了,秦琼尉迟恭也快要退出舞台了。
说道门神,记得小时候做的一件做的挺惭愧的事儿。那个时候家里已经搬到楼房了。在三楼的石爷家门上,我看到一对门神,不是很大,是白描的关羽和张飞,是镶嵌在对联上面。我看那画的真是漂亮,因为从小对绘画的喜爱,用剪子偷偷的把两个门神剪了下来,回到家中如获至宝。那些过往仿佛就在昨天,我还记得那美髯关公的长长的胡须。
儿时的爆竹声已经流逝,似乎还在耳边响起,真是一阵胜过一阵。丢去的是难以复返的年味,老去的这一年年的年华。我还记得楼下拥了好多孩子,石爷会带着我们放烟花,二踢响,那光柱瞬时的冲天而起,真是好看。几个男孩子嚷嚷的要燃放完,剩下的烟花纸壳筒子来当武器。
也就是在去年,石爷已经过世了,在2011年的年末,一楼的张爷也过世了。我们这个五层高的楼,年岁就这样逼着那些我称之为爷爷奶奶的一代,都陆续离开了我们,而我的父母也要成为爷爷奶奶了,真是叫人感伤。
我还记得啄木鸟鞭炮,小时候和哥哥弟弟,把几百响的鞭炮都一个一个的拆开,然后如同发扑克一样,平均的分配。到楼下插在雪地上,一根香燃起,只听砰的一声。胆子大的可以在手中点起,然后潇洒的抛在空中。那响声似乎依然,不过那满天的纸屑与硝烟,只能徘徊在过去了!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一年一年,冰灯前,在花坛上,在楼下的空地里,那一张张的兄弟合影,全家合影。在奶奶爷爷在世的时候,姑姑们和表兄弟们都在上面。但是随着爷爷奶奶的过世,相片上的人越来越没有那么全了。
如今依然盼望过年。但年味,却成了一缕缕的伤感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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