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金子花费时间而等待比金子更美好的。
——题记
高中的生活是苦难的,这是我一个月的高一生活的真切感受。我在等待放学,等待我的“十一”长假到来。
一声铃响大家不一而同的欢呼雀跃,冲出教室。我被上早已准备好地书包,向车站赶去。这时已经挤满了人群,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坏。我一如既往的拿出手机,熟练地上了qq,跟朋友畅聊假期大计。可以说幸福的光阴已经向我招手,车来了,满人的,司机示意让我们等下一班。又是如此……半小时……一小时……时间悄悄地从人群的缝隙里溜走。我急起来了,郁闷呀!怎么这么倒霉!
看到身边还有这么多等候的人群,我已经对挤公交失去了失望。于是我打电话给我妈妈:“妈妈,公交都挤爆了。来接我一下吧。”电话里的妈妈很快便答应我家在农村,考上城市重点高中,妈妈一直很高兴,至于这种接我的要求,可是从不拒绝。便到了一旁的商店,吃点东西,然后边玩手机边等待。
等了很久,妈妈还没来。我有点不耐烦了。开摩托车平时也不要这么久呀!我拿起手机又拨通了电话。我马上问:“怎么这么久?快点呀!”我略点不耐烦的。“快了,等等。”妈妈解释着。我一下子把电话挂了。呼呼……真纠结!这个时候,夜幕已经悄悄降临,街上的霓虹灯把城市的街道点缀得更加多彩。这种秋夜略带寒意,我感觉这灯光也冷冷的,使人有一种寂寞感。看看车站里的人群还没散去,我不禁想:他们是否有同样的感觉。在我身旁,几位摩托车司机在说话,从他们口中得知,路上大塞车,桥上出车祸了。我听到这里,心情又变坏了。哎,怎么天这样玩弄我。等了差不多一小时,妈妈还没来。我有点担心,母亲开摩托车技术不是很好,再加上这么多人,想着想着我拿起电话打给妈妈。电话那头只有一段段铃声,像刺一般使我忐忑不安。我明白在热锅上蚂蚁的感觉了。我坐不下来了,走到马路边,四处张望着,努力寻找母亲的身影。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母亲还没来。电话响了,我激动的都把电话拿倒过来了。“现在塞车,妈我兜远路去接你。”我听到这一句话,心里才有了底。没等我说话,母亲就要我先别打电话,她很快来到,接着是“嘟嘟嘟————我拿着手机,耳边回响母亲的声音,我头一下有这种感觉,一中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这是?
街上的霓虹灯,微凉的秋风,黑漆漆的夜空一下子因为我而显得如此孤寂,我真的好想见到母亲,如果可以我那个时候真的会用一切换母亲。我这时才发现,原来我在母亲面前只是小孩,我只是一个孩子。望着夜空,我的思绪回到了童年的岁月,一段我毫无回忆的岁月。母亲小时候冒着风雨背着发烧的我去看病,母亲教我骑单车,母亲在得知我取得好成绩后的笑容,母亲毫不留情的对我的批评......一切、一切像幻灯片,在我脑海中回放。那个背影,不正是我已经忽略于脑海深处的母亲吗。我想起了我的不是,我何曾珍惜那一丝丝的爱意,如今我能紧握的只有母亲花费一个多月工资为我买的手机了。我紧紧地握着,生怕它也会无意间被我遗忘。我轻声唱起了《真的爱你》这首歌,也许这时候,只有这首歌才能给我一点安慰。“总是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
川流不息的车辆中,我焦急地寻找母亲的踪迹。母亲终于来了,脸上略带一丝微笑,我这时才发现皱纹已悄悄爬上母亲的脸,在芸芸众生中,原来母亲才是我的港湾。我强忍泪水走上了妈妈的摩托车,我甚至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生怕那窝囊的泪水一涌而出。我要当一个坚强的孩子。母亲一边走,一边嘘寒问暖。我看着母亲的背影,听着母爱的叮咛。眼眶早已湿润,我努力把泪擦拭掉,一言不发的听着母亲说着,我生怕母亲听到我沙哑的\'哭声。就像歌中唱的“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教我坚毅望着前路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塞车依然没有过去,我们与人流被堵在了桥上。我想到了很多很多,过去我还傻傻的认为梦想大于一切,c罗、劳尔等足球巨星是不可替代的偶像,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母亲的伟大。很感谢这个晚上,让我找回了失去多年的亲情,也许我要重新上路了,背上沉重的亲情
在这个夜晚,只有一轮明月的秋夜似乎少了一份寂寥,多了一份感动。黑暗里写满了一位90后的内心。我们难道真的是叛逆的孩子吗?my mom,i love you more than everyone!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我满头华发如雪,当我满脸皱纹纵横,当我满身仆仆风尘,不知你可会依旧握着我蜷缩的手,执手相看远处细水长流。不知你会不会嘴里漏着风,可仍笑着,凝视着我灰色而无力的眼眸,一起划过岁月风平。
这样永恒而动人的爱情,是否,是你的期望?
在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是人心,最令人心痛心碎的是爱情。命运无定数,不是时间错了,就是人错了。
那时候,女孩正值豆蔻年华,眉眼弯弯,裙角蹁跹。那时候,少年初俱修长挺拔,眉眼英气,阳光耀眼。
都是最美的时候,好像在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都是爱情荷尔蒙泛滥的回忆。
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身边的同伴吵吵闹闹,可两人目光交汇的空气凝滞。头顶梧桐乘着风哗哗的响。
少年微怔,望进不远处少女的眼底的清澈,触碰到她眼底的干净柔软。那一刻,他突然想要这样天荒地老。
少女赫然,少年英挺的眉眼使她脸红心跳,毫无顾忌的凝视带着夏日的香气。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
迷失在那片夜空。
像故事里那样老套,他们的命运从此纠缠在一起,就因为那一次回眸。
少女窈窕的倩影在少年的脑海挥之不去,少年星子般的双眸在少女眼前久久不散。
他们之间熟络起来,像是约定好一样,又或许,他们的前世本就有交集。命运的指轮不会错。
少年笑着打趣,自行车咕噜噜往前飞驰,像少女的心,扑通扑通。
放学时在教学楼下刻意等待的身影,制造一次又一次小说里的偶遇。
应该无可救药了,少女像是英勇就义似的想。
梧桐树粗壮的枝干在清风中纹丝不动,微黄带绿的叶哗啦啦得烁人。天空依旧无暇,阳光像神话里所说的光,把这座城照的夕色漫漫,浪漫的气息缠绵萦绕。
或许是岁月匆匆无情,又或许是天不尽人意,他们的之间透明的情愫忽然因为一次误会支离破碎,即便少女无尽的泪水终是没能挽回。谁都没有开口,因为那小小的自尊不让他们互相道歉。
在这场勉强算是的爱情里,因为脆弱,因为自尊,因为稚嫩,所以不了了之。
人人都向往一路走到头的爱情,可有的人偏偏得不到。因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能力,没有能力维护,没有能力坚守,没有能力幸福。
所有的道德工程师都反对早恋,其实早恋也没有什么,谁的青春没有开过花呢?
不过这旖旎的眷恋会使你一无所有,会使你踏入深渊并且不能自拔,每一条,都是致命的伤。
要在对的时候,找到对的人。不容易。
可你要知道,你这一辈子,都在等。
等待他,等待最好的时候。
重读《等待戈多》,一部不长的荒诞戏剧,却很费脑筋。这部戏剧的魅力在于,本身就是一个谜。每个人都在问,戈多是谁?他代表什么?象征什么?有人求疑于作者贝克特,他很高明地继续玩捉迷藏:“我要是知道,早在戏里说出来了。”
春天的阳光很柔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走在大街上,瞧着无暇享受阳光的各色人等,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上其实有三种人。当搜肠刮肚为这三种人找代表人物时,想起了《等待戈多》。这部剧只有五个角色,两个流浪汉戈戈和狄狄,主仆二人波卓和幸运儿,还有一个替戈多送信的小孩,至于戈多这个被等待的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用这几个人为三种人佐证,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种人,打着遮阳伞晒太阳的人。听起来很有闲、很小资。不过,小资只是一种情调,那些光顾必胜客、上岛、两岸、避风塘、兰桂坊、seven(怎么象在做广告?)……喝一杯拿铁、卡布其诺、龙舌兰、朗姆酒,来一只哈根达斯(又有广告的嫌疑!)的人,未必能够入列。还是看一看波卓的派头,这位爷一出场,就拿着一根鞭子,用绳子拴住幸运儿的脖子,赶着他往前走。幸运儿两手提着一只沉重的口袋、一个折凳、一只野餐篮和一件大衣。幸运儿打开折凳,波卓坐下,打开篮子,取出一只笋鸡、一块面包和一瓶酒,大口地吃起来……不想再描述了,这就是第一种人。
第二种人,在阳光下忙碌的人。波卓在晒太阳,幸运儿在劳作。他是幸运的,因为他能得到主人啃剩下的骨头。当流浪汉戈戈向波卓讨要骨头时,波卓说这通常是属于幸运儿的。得到骨头的代价不菲,要停止思想,或者按照波卓的指挥思想。在波卓的要求下,幸运儿发表了长篇演说。很佩服作者的独到之处,这篇上千字的演说没有一个词是连着的,没有一句话是完整的。那个送信的小孩,是戈多身边的人。如果戈多是一种拯救力量,那么小孩无疑也是个幸运儿,但是从小孩的表述中,他似乎也不够“幸运”。在阳光下忙碌的人,即便获得命运的垂青,又能如何?
第三种人,追赶太阳的人。夸父逐日的结局是,他渴死了。夸父逐日的现代版是,很多人为了追逐梦想而倒在路上。戈戈和狄狄两个流浪汉,曾经也非常体面,曾经也有一双合脚的靴子,曾经也有过一点儿思想。他们最终沦落了,无力再追求,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戈多,他们不认识戈多,不知道戈多是谁,甚至搞不清究竟要戈多给他们做什么,他们没有明确的要求,只是一种祈祷、一种泛泛的要求。戈戈和狄狄的不同是,虽然都丧失了追逐梦想的能力,但狄狄没有放弃自尊,没有失去生存的能力,他还能为自己找到萝卜。而戈戈已经丧失了羞耻心,他天天挨打,但是抱怨保护他的人;他搞不到萝卜,还嫌萝卜不好吃;他厚着脸皮讨要波卓吃剩下的骨头,他为了金钱与需要帮助的人讨价还价。
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寓言。我们一生都在追逐梦想,追逐希望,追逐光明。当耀眼的太阳照射在头顶,都想触手而及,让思想的光芒照射人生,让精神的胜利愉悦生命。可是,我们并不能主宰灵魂,并不能左右命运。当梦想无情破灭,我们是选择做一个精神的流浪汉,还是思想的臣服者?看看我们身边的人,抑郁寡欢的大有人在,放浪形骸的不在少数,愁肠百结的经常碰到,撕心裂肺的也不少见,这些都是精神的流浪汉。他们看似是精神的独立者,其实也会为了一根剩骨头低下高昂的头。有雄心追逐梦想,就要有勇气接受失败。第一种人未必高贵,第二种人未必低贱,第三种人未必超脱。存在主义认为,人生本来就是荒谬的,不必为了所谓的价值、意义而背上枷锁。
戈多没有等来,波卓瞎了眼睛,幸运儿成了哑巴,戈戈和狄狄想上吊,但是他们找不到绳子……这就是生活!
《等待戈多》以文本和舞台表演的方式延长了读者和观者对“等待”这一抽象事物的感觉,这种“等待”更像是生活本身,它真实地存在于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中,却往往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因而也很少引起人们的思考,思考自身与生活本身。
“没什么事发生,没有人来,没有人去,真可怕”①,整个剧情用剧中的这句台词来概括再恰当不过。就是这样一部看似重复和无聊至极的戏剧,却是贝克特荒诞派戏剧的经典之作。大凡经典,必有其典经之处。也只有经典才能被人反复剖析并不断解读却始终不会过期。某种程度上看,经典之为经典更在乎其中蕴含着某种普遍而恒久的价值批判或人文反思,贯穿于人类文明的整个进程。那么,回到《等待戈多》,它的价值批判和人文反思体现在哪里呢?换句话说,它凭借什么而立于经典之林呢?
时间无法减淡这部作品的价值,相反,时间增加了它的价值重量和批判力度。等待,当人们说出这个词并用它指代一个具体事件的时候,好像并不能达到完全意义上的出离时间。而《等待戈多》中的“等待”在这一点上对传统的“等待”给与了批判并提出了挑战。在这里,我想对“等待”做一个个人的理解和区分。有一种“等待”在时间之内,正是时间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在等待;也有一种“等待”在时间之外,这种出离并非绝对超脱我们所在的时空之纬,它依然在我们所在的时空之内发生,却早已抵达另一个终极意义。是的,我想说《等待戈多》中的“等待”是终极意义上的“等待”,它涉及生活本质的困惑,因而它也越发能凸显出我们生活的多元性,各自的空虚单调,机械压抑,仍然不愿意也不能够互相理解和交流,人心和人心充满了遥不可及的距离。有一些距离是本质上的距离,与时间与空间都无多大关联。
当下,人们已不再追问“等待”谁,为何而“等待”之类形而上的问题,但这一点都不影响“等待”的存在,是的,它仍然是一个不会离开任何人的问题。因而,《等待戈多》在当下依然有着它的存在价值。我们需要重新解读它,因为解读它的同时也是在解读我们的生活状态,这种解读在我看来依然十分的必须,因为它靠近一种本质。我甚至觉得,各家试图找出“戈多”的真实身份是一件比“等待”本身更加荒诞的事情,所以我不很赞同许多研究者的做法,但我并不需要也不能否定他们的工作,因为劳动本身是美的,是应当被尊重的。我这样说并不能完全支撑我的观点,如果说有一种“等待”是终极意义上的,是出离时间的,那么我却要在时间之内去解读它,去靠近它。我并未出离时间,这又让我觉到《等待戈多》之所以成为荒诞派戏剧经典之作的厉害之处,它让我的解读也变得荒诞。它已经可以做到不在一个时空之纬度里讨论“等待”,比如说,相对贝克特写这部作品的时间和他当时所处的空间来说,我现在所在的时间和空间是否可以看作是另一个时间和另一个空间呢?我想是可以的。如此,贝克特不仅将他对“等待”的理解写进了《等待戈多》,而且也将它贯穿在了《等待戈多》的整个生命中去,这才是他真正厉害的地方。
至于上帝是死是活,至于“戈多”是否隐喻上帝,在我看来都只会阻碍我们靠近《等待戈多》,靠近贝克特,靠近“戈多”,也靠近“等待”。我始终觉得贝克特在通过他的方式向人们呈现人们自己亲身经历着的生活状态本身,只是他将它荒诞化了,只是他将这荒诞的感觉拉长了也缩短了,他把它捏扁打碎复又粘贴起来,为得就是让人们看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若非如此,我们所能感觉到的“等待”永远是疲软无力的,我们所能看到的“等待”也是模糊不清的,它永远不能引起我们的注意,更不可能引发我们去思考。善于思考的人就是这样,他好像走在一条在旁人看来很远的路上,可他自己却乐此不疲。因为在靠近本质的过程中是没有捷径可取的,也因为只有他感觉得到他在靠近一些本质的东西,这是旁人感觉不到的(旁人更重视的是道路的远近,但他更看重的是本质的东西)。
文将就末,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读过的另一部作品——《西西弗斯的神话》,以及其中写到的那个永不停歇地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不来的戈多”和“永远推不到山顶的石头”,以及一刻都不停歇流动的时间和瞬息万变的空间,在人类文明的整个进程中,人与自我,人与他人,人与“上帝”(我所指的不是宗教中的上帝,这里的“上帝”代表一种至高的存在)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没有开始与终结的,是无限的。大概人们在这条路上还要走很久,因为这是一条极其古老的道路。
无望的是结果,希望的是过程,正如鲁迅所说“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而我们所能做的和正在做的便是在无望与希望之间——继续等待,但我坚信这种等待可以不是消极的等待,这个等待的过程也可以无比丰富。在文章的结尾,我想说,我们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等待。我想这是《等待戈多》给我的最大启发,我欣然接受。
等待流浪的行云划过天空,你终究会收获漫天绚烂的云霞;等待晨曦初照惊扰陌上新桑,你终究会收获满怀和煦的温暖;等待庭前花开花落,你终究会收获再度重生的春天。等待,是一种尊重;等待,需要耐心;等待,终有收获。
仍记得那株不知名的植物,如今开出洁白花朵的她,曾被我从山间的土壤里挖起,置于盆中耐心培育。但任凭吊兰垂下细小的芳馨,海棠抖开嫣红的衣裙,牡丹仰起粉白的脸颊,她仍是一言不发地静静守在阳台一隅,谦卑地守着绿色的枝叶
在每个阳光灿烂的清晨,我都会去阳台观赏花草,也常常对她投下期盼的目光。一室芳馨,唯有她紧紧敛藏自己的花朵,不曾展现半分笑颜。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低微吧,在众多名贵花朵中间,她就似最平凡、最普通的女子,衣着朴素、默默无闻。
朋友看到笑着对我说:“山上挖来的野花,也许到家中就变性了,还是别等了吧。”那一瞬间我也有些犹豫,旁边的母亲微笑着说:“大自然就是这样,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生命,也有它自己的花期,我们无论出于何种意愿,都不要去改变它。
如果我们尊重它就只有等待它。”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母亲像一个哲学家。母亲不再说话,弯下身子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青翠欲滴的叶片。
每日的浇水便也这么一天天持续下去,不知从哪一天,她开始变得挺拔,变得亭亭玉立,颇有些少女所焕发出的青春的风姿。但是仍然没有花苞显现,我继续不紧不慢地等待着,经常坐在她的身旁,手指轻轻捋过她的叶尖,清清凉凉。温润的阳光彻入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我这才发现,等待原来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她也不像曾经那株平凡的野草了,似乎也含着微笑,回应着我期待的目光。
终于有一天,当我用指尖轻轻碰触她的时候,我看到叶芯处米粒大细小的花苞。它们隐匿在阳台的一片繁花之间,躲藏在她叶片的深处。接下来几天,花苞悄悄地全部钻出来,洁白的花朵争相绽放,镀着一层浅浅的阳光的温度。她舞动缀着白花的长裙,优雅地向着世界微笑。我欣喜地注视她,知道我的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等待一株花开,我收获了一个灿烂的春天;而我还在等待,等待我的青春之花盛放,还我一个辉煌的未来。
《等待戈多》以文本和舞台表演的方式延长了读者和观者对“等待”这一抽象事物的感觉,这种“等待”更像是生活本身,它真实地存在于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中,却往往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因而也很少引起人们的思考,思考自身与生活本身。
“没什么事发生,没有人来,没有人去,真可怕”①,整个剧情用剧中的这句台词来概括再恰当不过。就是这样一部看似重复和无聊至极的戏剧,却是贝克特荒诞派戏剧的经典之作。大凡经典,必有其典经之处。也只有经典才能被人反复剖析并不断解读却始终不会过期。某种程度上看,经典之为经典更在乎其中蕴含着某种普遍而恒久的价值批判或人文反思,贯穿于人类文明的整个进程。那么,回到《等待戈多》,它的价值批判和人文反思体现在哪里呢?换句话说,它凭借什么而立于经典之林呢?
时间无法减淡这部作品的价值,相反,时间增加了它的价值重量和批判力度。等待,当人们说出这个词并用它指代一个具体事件的时候,好像并不能达到完全意义上的出离时间。而《等待戈多》中的“等待”在这一点上对传统的“等待”给与了批判并提出了挑战。在这里,我想对“等待”做一个个人的理解和区分。有一种“等待”在时间之内,正是时间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在等待;也有一种“等待”在时间之外,这种出离并非绝对超脱我们所在的时空之纬,它依然在我们所在的时空之内发生,却早已抵达另一个终极意义。是的,我想说《等待戈多》中的“等待”是终极意义上的“等待”,它涉及生活本质的困惑,因而它也越发能凸显出我们生活的多元性,各自的空虚单调,机械压抑,仍然不愿意也不能够互相理解和交流,人心和人心充满了遥不可及的距离。有一些距离是本质上的距离,与时间与空间都无多大关联。
当下,人们已不再追问“等待”谁,为何而“等待”之类形而上的问题,但这一点都不影响“等待”的存在,是的,它仍然是一个不会离开任何人的问题。因而,《等待戈多》在当下依然有着它的存在价值。我们需要重新解读它,因为解读它的同时也是在解读我们的生活状态,这种解读在我看来依然十分的必须,因为它靠近一种本质。我甚至觉得,各家试图找出“戈多”的真实身份是一件比“等待”本身更加荒诞的事情,所以我不很赞同许多研究者的做法,但我并不需要也不能否定他们的工作,因为劳动本身是美的,是应当被尊重的。我这样说并不能完全支撑我的观点,如果说有一种“等待”是终极意义上的,是出离时间的,那么我却要在时间之内去解读它,去靠近它。我并未出离时间,这又让我觉到《等待戈多》之所以成为荒诞派戏剧经典之作的厉害之处,它让我的解读也变得荒诞。它已经可以做到不在一个时空之纬度里讨论“等待”,比如说,相对贝克特写这部作品的时间和他当时所处的空间来说,我现在所在的时间和空间是否可以看作是另一个时间和另一个空间呢?我想是可以的。如此,贝克特不仅将他对“等待”的理解写进了《等待戈多》,而且也将它贯穿在了《等待戈多》的整个生命中去,这才是他真正厉害的地方。
至于上帝是死是活,至于“戈多”是否隐喻上帝,在我看来都只会阻碍我们靠近《等待戈多》,靠近贝克特,靠近“戈多”,也靠近“等待”。我始终觉得贝克特在通过他的方式向人们呈现人们自己亲身经历着的生活状态本身,只是他将它荒诞化了,只是他将这荒诞的感觉拉长了也缩短了,他把它捏扁打碎复又粘贴起来,为得就是让人们看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若非如此,我们所能感觉到的“等待”永远是疲软无力的,我们所能看到的“等待”也是模糊不清的,它永远不能引起我们的注意,更不可能引发我们去思考。善于思考的人就是这样,他好像走在一条在旁人看来很远的路上,可他自己却乐此不疲。因为在靠近本质的过程中是没有捷径可取的,也因为只有他感觉得到他在靠近一些本质的东西,这是旁人感觉不到的!旁人更重视的是道路的远近,但他更看重的是本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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