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我终于长到可以上学的年龄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一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了,背着妈妈给我买的新书包,拉着妈妈的手向学校走去。我走得飞快,连妈妈都跟不上我了,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学校。
到了学校,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到这个教室看看,到那个教室坐坐,因为我们来太早了,老师们都还没来学校。学校里都是我们这些满怀新鲜感的新生和家长。过了不久,老师来学校了,报完名后,妈妈就回家了。我坐在一年级教室里,听老师讲新学期的第一课。老师讲完后,就给我们发了一大叠的书,我记得很清楚,共有12本。中午回家时,我把书紧紧地搂在怀里,但肩上的书包却是空空的一本书也没有。这是我最爱的书,我当然要把它们抱在怀里,以后再放到书包里吧。
这一天让我铭记,因为它是我迈向知识的海洋的第一步,它是我走向成功的人生路的第一块基石。
这一天,让我后悔过完年,已是初七了,坐在的士车上,看着渐远了的身后的城市,心里有些留恋,毕竟感受到这都市的繁华气息也才十几天而已。而现在却说走就走了,但走在回家的路上,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透过玻璃,再瞻顾一下这喧嚣的世界,朝前望去。火车站却已经近在眼前了,车逐渐接成了一条长龙,慢慢地行着,终于是停了。下了车,望望天空,太阳的光辉被笼罩在雾里,一片杰蒙,刚下过雨,地面也是湿淋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这一切,不知怎的心头忽然有一种说不也的沉闷与压抑。
从后备箱拿东西,我和大爹两手都拎得满满的,刚要往前走,忽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冰凉的有如一块粗糙的布,我往下一瞧,那是一双手,一双瘦小而灰黑的手。我有些惊讶,回头一望,不觉怔住了,那是一个小孩,大约八九岁,头发乱蓬蓬的,就像秋天被风拂乱的枯草,脸上又黑又脏,而且青一块紫一块,外面穿着一身破夹袄,沾满了泥土和污垢,穿的是一条乌黑的渐短的裤子,一双破旧的球鞋,露出那乌紫的脚踝,我全明白了。我看着他,而他也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并且用那粗糙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右手,这是我第一次到大城市,却没想到在领略了大城市的无限繁华之后,还会有这么一出。我一时不知所措,于是我只好望望大爹,却看见另一个乞讨的小孩拉着他的手,而大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来递给那个小孩。只见那个小孩一把夺过钱紧紧攥在手里,微笑着连连点头,退了两步,然后飞一般从我身旁奔过。
见了我却依然很茫然,因为我没有一块钱,也没有十元钱,只有那红版百元的压岁钱,于是我转过头对那小孩说:“我没有钱。”于是又往前走,可那小孩却不放手,跑到前面拦着我不让我走。于是,我只好求助于大爹,大爹看看口袋里一副无奈的样子,那一块钱早已给了另一个小孩,兜里恐怕也只剩下百元的了。那小孩看大爹似乎有意给钱,赶忙跑了过去,于是我又往前走,没走两步,小孩又拦了上来,我朝哪边,他就拦哪边,我有些气愤了说:“你怎么这样呢?说没有就没有嘛!”可那个小孩仍不放手,嘴里发出婴孩般的嗯嗯声,一副失落要哭的样子,我想这是不是报纸上说的坏人唆使小孩死缠乱打的乞讨呢?于是我心里不禁一硬,又往前走,那小孩还想拦我,见我去意已决,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了,便朝我身后走去……
刚要进站,我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孩子又围在车门前苦苦注视着车内的人。
上了火车,心里却很失落,我想或许我不应该那么做,如果我过年时少买几支烟花,或许带给我和那小孩的就不是失落了,火车轰隆隆的,我的心也是一上一下的,窗外又下起了雨,我的心也仿佛被这雨淋湿了一样,带着愧疚与后悔再看一眼火车站,我想那孩子又在干什么呢?
上星期六,多阳光明媚,正是中丝瓜的好时节,我便带上东西准备干活去。在家中作业大功告成之后,就百无聊奈。于是,栽花种草就成了我的惟一消遣。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叫我。回头一看,是张东久与袁广奇骑自行车来了,约我到学校玩。他们几个,可是我心中的体育明星,常常到附近的学校打篮球,乒乓球。别瞧我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可连球皮也不曾碰过,更不用说真枪实弹比赛了。也曾受到诸位的邀约,我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自卑作祟,但不可名状啊。
可今天,耳边萦绕好友付攀峰的鼓励:何不试试呢?立即随他们前往。
岁月在恍惚中流逝,你的头发由蓝变白。在多年的悲伤之后,你匆匆走过,隐藏了你的踪迹。那一天,让我想起。
接受了外婆的邀请,我来到了童年。
刚下车,远处的无花果树摇晃着身体,随风起舞。在自我满足的风中,炊烟从朦胧的窗口飘出,在风中摇摆,像一只清脆的鸟在歌唱,忽高忽低。
很久没见的奶奶,自然是打个招呼。哟,我的曾孙,他瘦了。奶奶的眼里满是晶莹。奶奶已经老了十几年了,但也只是偶尔,所以身体硬朗。闲暇时,她喜欢在院子里踱步,拧一朵浅色的花作为发夹。让人记住。
中午奶奶还记得我最爱吃的咸鸡。
宁静的午后,微风蹑手蹑脚地从我身边掠过,就像远处山上的梵音,又起又落了一地。踩着花,飘向远方。
奶奶拿了一根竹竿,上面全是斑驳。虽然冷了好几年,但依然轰轰烈烈。奶奶颤着脚步把我带到医院门前的无花果树前,给我讲了我在路上调皮的过往。奶奶在树上使劲敲了几下,突然,地上散落着三两个饱满的无花果,就像断了弦的锦缎,离散地唱着,淡淡的香气散了出来。突然,我写了,我奶奶用晶莹的眼睛看着我。你还记得这些吗?我突然注意到奶奶眼睛周围的皱纹已经变成了一朵慈祥的花。让人记住。
我什么都没说。
我怎么会不记得这些安静的童年?前些年年轻的时候,总是缠着外婆,享受无花果的醇香,好甜。你总是爱和我一起玩,就像一个还活着的老小孩,你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给我讲无花果的故事,不腻,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听。
我轻轻蹲下身子,就像一个素描师,拿起安详,拿起无花果,擦拭下来,轻轻咬着。甜蜜让我的思绪回到了过去。小时候外婆家充满了稚嫩快乐的童年,我甚至无法学会如何伪装自己,如何伪装自己说谎的衣服,如何活在当下的世界,如何进入乡村。
我站起来抱住奶奶,抽泣着。我奶奶不知所措。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我累了。这里是我奶奶的家。我受伤了。我想念我的祖母。我奶奶总是等着你回家,不经意地抚摸着散落在肩上的白发。天气真暖和。
成长不是一个人默默的走,而是和家人老师一起多欣赏风景。我们就这样走着,突然在某种情况下遇到了新的自己。
一沙一世界,一秒永恒。我记得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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