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发生的事情是那样多,可我一提到咱们班,总会谈起这样一件事。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天灰蒙蒙的。教室里,王老师一本一本地翻着写字书,脸越来越沉。她一本本地分着写完的和没写完的,一句话打破了教室里长久的沉默:“看看没交的就有好几个!交的只有41本啊!”
班上鸦雀无声,连平时爱
“你们看,这一本是——王可写的,她都快写完了!质量多高。有她一半的人都可以成仙了!”王老师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见王老师正在把王可的本子举起来展示。她的字果真有进步。我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我感觉王可就要成为我们班的第一位红人,而我则要退居二线,就像清军打败了明军当上皇帝一样。
王老师阴着脸说:“没写完的同学明天要把所有学过的内容全部补齐!”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刀,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里。有四节课的时间,我的写字书都没有踪影,我把它们全部写在了一张纸上。写一课的字,就要花费我四十分钟,而我却有三课没写!良久,我用手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身,哑着嗓子问:“老师,我有一些内容写在纸上了……”
“那你就在书上补!”王老师毫不留情地说。
今天早上,跟几个朋友出去玩,坐公交车105回家时,一个愣神,竟坐过了站。
等我发现时,车门已经关闭了,几个朋友也已经下了车,我懊恼不已。我想向司机叔叔说再开一下后门,却又不敢,就只能继续往下坐。
我在南大湖村下了车,看着周围陌生的一花一草和每个从我身边走过的人,一阵阵无助感向我袭来。一直站着也不会有人帮助我,我就继续向前走,又突然想起,下一站是劳动街,我更加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在劳动街下车呢?
等我走到时代小区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维吾尔族阿姨,她看着我无助的样子,就问道:“小朋友,你要去哪儿?”我支吾半天,脸涨得通红,说:“我要去老华凌,但我不知道怎么走,身上也没钱坐公交车。”阿姨愣了一下,又说:“小朋友,你走错路了,应该往下走的。如果你现在往华凌走,要走很久的。这样吧,我给你借一元钱,你从这边,往前直走,然后走到斑马线那儿,过马路,然后再往右拐,再直走,就是车站了,在那里坐56路或914就到了。”我低声说了声“谢谢”,就按着阿姨说的走。
我一边走,一边想:这个维吾尔族阿姨并不认识我啊,为什么会自愿给我借钱?等我上了56路车,我的脑海里也一直在回放那个维吾尔族阿姨一言一行,和脸上表情的变化,是那样真诚,那样朴实……
也许不是所有的民族都愿意打好关系。但我希望,五十六个民族的每一个人,能像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那样,对每一个哪怕不是同族人也可以帮助、伸出救援之手。
故乡的门前有一棵橘树,挺拔高耸,似要冲破天穹。
我仰望着那棵树,看着金黄的橘子遐想着诱人的甜。你从院子里出来,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浮现,你望着我贪婪的眼光,弯下腰,扶着我将胳膊伸向橘树。我低下头俯视着你已半秃的头,微风吹拂,头发是银白的。我揪了揪你的头发,迅疾地摘下两个橘子,跳下来。你盯着我,目光中有些许埋怨、慈祥。我避开你的目光,将冰凉的橘子塞在你温暖的手中。我剥开橘子皮,散发着清香,风似要将它带向远方,不断吹拂。橘子是硕大的、饱满的,衬着金黄,轻轻咬上一口,牙齿瞬息变得冰凉,不变的却是橘子的甜。橘子一次次地分裂,汁液不住流淌,回荡在我的唇齿间。吃完时,你粗糙的大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有些许温暖。我看看你的手,那个金黄的橘子赫然不见。
你牵着我的手,在橘树周围散着步,缓缓地。溪流流淌,清明澄澈,橘子的清香不散,让我的心平静。你停下脚步,望着我:“我给你变个戏法”。声音是雄浑,沉重的。你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橘子,已不复冰凉,但金色的橘子皮仍透着馨香。年幼无知的我盯着那个橘子,竟信了这是戏法,双手接过橘子,甜甜地吃了。我仍询求着你,“爷爷,再变一个!”你只是笑笑,不复言语。溪水潺潺,你陪我迈过一个接一个的脚印,有橘子香的追随。故乡的门是木制的,开门时,嘎吱地响。我跑进房间,趴在窗上望着那棵橘子树时,你早已进来,坐在炕上,看着我幼小的背影。
爷爷,谢谢你,陪你度过童年。橘子香飘四野,你的头发却更加银白,而那段童年却像橘子般永存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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