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妈妈回到了家,对我说小狗不见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如晴天霹雳一样,我飞快地冲下楼,泪水不停地在我眼眶里打转。我一遍一遍地叫着小狗的名字,可是它却不回答,我终于忍不住了,那不争气的泪水一涌而上,我的眼睛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不停地向外面喷水。那时我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在家门口大哭,泪水溅湿了我的衣服。妈妈听见了我的哭声,急忙跑了过来安慰我说:“小狗一定可以找到的。”我点了点头,坚强地站了起来,再一次呼喊着小狗的名字。十分钟过去了,小狗依然没有找到,我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拿着手电筒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那一天是我最悲伤的一天,那一天是我最狼狈的一天。从那一天起,我只要看见小狗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我希望我们家的小狗可以平平安安的在它新主人家好好得生活。
其时我正沦陷在一堆急需上交的表格中,一不留神就忽略了我应该有的回应。至少,我应该给一个表情的。至少,我应该及时让他懂得,我感谢他所传达的善意和信任。至少,我应该告诉他我触摸到了一种人性的温度。可是事实上,手机随手一丢,我就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在三尺陋室内毫无道理地忙着,忙得好像我能赚多少银子,忙得好像我在经营一所规模宏大的大学,忙得好像我在搪塞所有人。
然后,继续收到他的信息,继续收到表扬,继续收到鼓励,让人有这样美好的误会,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我觉得我欺世盗名了,我觉得不能不澄清了,不能不省去一切美丽的想象,还原一个生活的真相-------关于楚木湘魂的,关于烛剪西窗的,也关于所谓刘老师的。
如果我正独自坐在庭前喝一杯含混不清的茶,如果我正在仰望云卷云舒,如果我正心如湖水不染尘埃,那么,我会和你一样,五十二个学生是盛开在心尖的五十二朵花,每一个学生都是心尖上的柔软。我会认为分数最低的孩子,才是最堪怜爱的孩子。我会以父母的心肠,去体贴每一张脸的欢喜悲伤。然而,所有这些柔情万千,都需要一个特定的背景,一个特定的情境。当背景置换成教室,当情境置换成对抗,当心如湖水置换成心涛澎湃,当情绪找不到出口,但凡天下老师会做的,我一样都不落下。从菩萨到魔王,就是半步之差。所以,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老师,一直不是。有的,只是一颗想做好老师的心。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前次让学生用“气呼呼”造句,孩子的心到底是无遮无拦的,他们反馈给我一面镜子------“我上课的时候吃东西,老师气呼呼的。”“我昨天迟到了,老师气呼呼的。”“我没做家庭作业,老师气呼呼的。”诸如此类,几乎详细的罗列了我种种气盛之情状,听得我哑然失笑。所以,我不是学生心目中的天使,我经常会气呼呼,有时候,还会变成老虎或狮子。当一天的课程落幕,当我又安静地坐到庭前闲看车来车往,当一天所郁积的尘埃被剥离,我又会对我有过的愤怒后悔和自责,生活便是如此循环往复。
也许是国境线之外的教育理念和方式触动了中国的神经,课改像一种流行风,它被赋予了阳春白雪的'高度,所有的老师被勒令皈依于它。我愿意皈依课改,但不是将自己塞进一种全国统一订制的模子-----几块小黑板,桌子的摆放方式,15分钟的讲课时限。诗词尚有婉约派和豪放派之分呢。田园派尚有王维和孟浩然的风格之别呢,课改,不应该只是一种模式的模式吧。每次观摩公开课就像欣赏一场已经反复彩排好的表演,而我向往的是真实的常态课啊。既然课改的圣旨高踞于供人顶礼膜拜的神龛,既不容反驳也不容置疑。那么我姑且相信,改比不改好吧,在这条路上,我还停留在蹒跚学步。
“留守”这个词,是天底下父母钝钝的痛,想当初,我亦是因为囡囡而奋力转身的。其实这个政府应该负一些责任,如果没有该死的户籍歧视和地域歧视,如果可以异地高考,大概也没有这么在辛酸和无奈中挣扎的父母和孩子吧。我原本打算对全班所有的留守儿童作一次家访摸底,然后记录每个孩子的碎碎念。然而我怎么觉得,家访就像上门吃饭似的,又兼着自己出奇的懒,这计划便成了清宫里的太监。不过现在看来,这计划也许还得继续,因为班上的一个学生,几乎不说话,成绩又沉在海底里,无论你多么春风和畅还是山雨欲来,总是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瞪着你,瞪得让人觉得天地苍茫,瞪得叫人抓狂,抓狂的结果,就会滋生与暴力有关的语言。后来偶然知道他是单亲孩子,父亲在他襁褓期间亡故,母亲异地打工,负着一座房子的债务。并且,他是被收养的孩子。张爱玲说过“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但凡我早知道这些,该不会这么愤怒了吧。
如果我能,我当然愿意用爱去俘虏人心。我喜欢并且享受从学生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由衷的赤祼祼的喜悦,那是一朵怎样的盛世奇葩。可是我的爱心似乎总是撑不到下课的最后一刻,每次在放学之前就把耐心耗完。于是,以恨铁不成钢的名义,在一群绵羊中嚣张,于是,在嚣张中迷失了方向。
所以,我不清淡如水,更不可能明媚如花,这些纯粹都是与文字有关的误会。我有***重重的心,以及被***重重和重重岁月耽搁了的脸。但温暖舒适是有一点点的,就譬如你的邻居阿嫂。而且,承受了你的信任和委托,也将使我沉淀去一点点的杂质,尽可能的,尽可能再多一点舒适温暖。
经过一周的住校里,我对同学们的认识从陌生渐渐到有点熟悉,不但这样,我还学会了没有父母的帮助,自己去生活。但是,我所学到的一切都是那篇课文教会我的,让我在困难面前能够勇敢地克服!
“叮铃铃……”上课了,我静静地坐在教室里,可是,有些同学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讲话。当老师来了,他们连忙跑回自己的位置,我不禁叹起气来。
“今天我们学习第二课——走一步,再走一步。”老师在讲台上津津有味地说着,我们也非常认真地听。当老师叫陈浩坤同学起来回答问题时,平常懒懒散散顽皮的他,在那天的问题全部回答正确。我想当时,大家和我一样挺佩服他的。陈浩坤同学回答问题过后,死气沉沉的'课堂,顿时变得活跃积极。通过我的认真,我明白了课文的主旨意义:艰难险阻并不可怕,我们要将困难化整为“零”,走一小步,再走一步一定能战胜困难。
这句话让我深刻的到:初中生活与爬山是一样的,当遇到困难时,我们要把大困难化为小困难,将小困难一个一个的化险为夷。
林帆和我在小学是同班同学。后来,我进了华东师大二附中,他虽然也考进了区重点,可他总是不服气,常出几道难题考考我,这不,又出题来了。哼,这个机灵鬼!他还有个雅号叫“多动症”,手脚一刻也闲不住,就连上课也做小动作。从来看不到他做作业,一放学就去逮蜜蜂,捉蟋蟀,掏鸟窝。。。。弄得像只小泥猴。可学习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再难的题目,他的小脑瓜儿转上几分钟,保证解出来。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索。我拿起话筒,听筒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是抽泣声。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小学同学陈哲低沉、颤抖的声音:“林帆他。。。他被火车撞了,去世了!”
“什么?”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说些什么,别乱开玩笑!”
“真的`。听说他在铁轨上捡香烟壳,两列火车同时开过来,他只看见一列,就跳到另一条铁轨上,没想到又来了一列,把他给。。。。”
我不由自主地向走了六年的熟悉道路走去。目光在匆匆忙来忙去的人群中搜寻,我多么希望看见林帆啊!
天阴沉沉的,灰蒙蒙的,马上要下雨了。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蓦地,我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林帆住的大楼。我走上楼梯,迎面碰到了林帆的几个邻居,他们都默默地,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不知谁发出一声长叹,我忽然感到腿像灌满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心也随着长叹怦怦地剧跳起来。林帆家房门紧闭着,寂静和恐怖笼罩着我,我突然转身冲下楼,在开满了白色夹竹桃的林荫道上飞跑,可耳边总响着那一声长叹,眼前总闪现出他们那异样的眼光。。。
我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母校---武宁路小学。学校里也是静悄悄的,可我总是觉得在操场上,花园里,篮球场上,教学大楼里。。。。无处不闪现出一个身影---矮矮的,瘦瘦的,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总留着一束长头发,来遮掩那由于顽皮而留在额头上的小小的伤疤。那不是林帆吗?
那个墙角,不正是他挖蚂蚁洞的地方吗?记得五年级期末前一天,五点多钟,我走出教学楼,忽然看见他趴在墙角里挖什么。“林帆,你在干什么?”他扭头冲我一笑:“我发现了个蚂蚁洞,可有趣啦!”说着又挖了起来。我确信考试一定考不好,可没想到,他居然又得了个第一。他会为了铁路上的一只香烟壳而。。。不,不会的,不会的。。。
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无情地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是雨水,还是泪水,我说不清。。。。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午,下着雨,我走出教学楼,正准备回家,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我,顺着声音望去,是林帆。他正把自己的雨衣盖在兔笼顶上,一阵风吹来,把雨衣刮了过来。我赶忙帮他截住:“这样怎么盖得住呢?”“是得想个办法。”他想了想,忽然高兴地叫道:“有了。”说着,迅速地解下鞋带,又拿出小刀在雨衣两头划了两道口子,穿进鞋带,把雨衣系在笼子上。“***要骂你的。”兔子要紧,这是长毛兔,几百元一只呢。”说着,他又用几块砖头压了压。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淌下来。我连忙解开雨衣:“来,我送你回家吧。”“不用了。”他朝我一笑,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茫茫的雨雾啊。。。
是真的吗?机灵的林帆,聪明的林帆,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的快活的林帆与世长辞了,就为了铁路上的一只香烟壳而与世长辞了?
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我慢慢地回过头,是骆逢源同学。我朦胧地看见他的眼里似乎也噙着泪花。
“林帆他。。。”我哽咽了。
他望着蒙蒙的雨雾说:“他在收集香烟壳,已经厚厚一叠了。”
“叮铃铃…”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我们就像往常一样听赵老师讲评了一周的。后半节课的时候,同学们就准备听老师对作文进行指导,可是她却说:下面每人在测验纸上按座位默写全班同学的名字,十分钟后收。大家想:这真太简单了,闭着眼也能默对,于是便埋头写起来。
在默写的时候教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沙沙的写字声,我们都迅速地写着,偶尔抬抬头看看座位顺序。没多久,大家就都写好交了上去。
在下面的时间里,大家就互相交换批改一下别人所默的自己名字。写错了的,就勾出来记个数。这下,教室里热闹起来,大家看着别人写错自己的名字,有的笑得前俯后仰,有的气得满面通红……真是人间万态,本班皆有。前面的刘缓与同峥大笑不止,我一看,原来那人把周峥的峥写成蒸,难怪她们要笑呢!后面的谢玮明看一个划一个,嘴里气呼呼地说:我的名字明明是明亮的明,怎么写成人民的民……姜雪得意洋洋地说:哈哈,全班都写对了本人的名字,看看,人人都把我记在心中,我好感动啊!小肉麻,风度会写字的都该写对你的名字!不知谁顶了她一句。那边的.蒋波一边改一边摇头,原来有人把蒋波写成了浆波,他好气又好笑地说:看来,百家姓成了一百零一家姓了!下课了,陈忠海大叫:王逸斐,就怪你上次在座位表上写错了忠,害得好多人写错,我不忠而重了!……一时间,发火声、抱歉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在第二节语文课上的时候,老师叫名字被同学写错最多的人上去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先是薛晏、吴钰亭等依次端正地写。接着方瀛气冲冲地用力在黑板正中写了个大大的瀛,因为全班能写对的人还不到三分之一。赵路指着黑板左上角值日班长的名字说:我的名字就在这里,怎么还有人写错呢?我们见了,不由惭愧地低下了头。
最后我们的赵老师意味深长地说:同学们,在这第一节课上,我就要求你们树立语文观念,处处留心学语文,可是你们连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的同学名字都写错,就别提那平日的作业和作文了。下面请大家把刚才的事写在作文本上,这下可别再写错别字了啊。同学们听了之后就心悦诚服地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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