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我与哥哥去北海看菊花。我推着哥哥,在两旁开满菊花的小路上,慢慢地走着。
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菊花开的正茂盛。它们形色各异,在风中摇曳着。母亲慈祥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回过神来,低头的一刹那,我看到哥哥一改往日坚毅的神情,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庞上滑落。
往事历历在目。
一天深夜里,母亲又悄悄地起床了。我将门打开一条缝,查看着门外的动静。母亲痛苦地***着,手捂着腹部,佝偻着身体,走出了房间。我这才发现母亲的病已经到这步田地。辗转反侧了半天,我决心不告诉哥哥。
哥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母亲的病也愈来愈严重:她开始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母亲之前是最爱花的,但因为哥哥的病,她侍弄的花草全死了。那一天,母亲又一次提出了去北海看花的请求,“北海的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好吧,就明天。”母亲高兴地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坐下。“那就赶紧准备准备。”母亲喜出往外的样子,令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第二天放学回家,本期待着母亲憔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点点的红润,然后拉着我讲述她的所见所闻,结果却传来了母亲病危的噩耗。听说邻居将她抬上车时,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待我赶到时,母亲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没能实现最后愿望,但她要我与哥哥做到的事,我们坚强地做到了。母亲没说完的话,我懂,哥哥也懂。
在花海的中央,有两株最高的菊花,紫红的花瓣宛如火焰一般燃烧,在冷风中傲然挺立。这不就是我与哥哥吗?我们俩在一块儿,会好好地活……
我推着哥哥,向那片花海的中央走去。
前些天,四年级的小“军人”们回来了。像欢迎胜利归来的士兵,我们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小“军人”们在展示自己的收获成果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在他们稚气未脱的脸上多了一抹刚毅的色彩。他们已经将自己融进了“军人”这个角色中,他们的灵魂就像被冲刷过了一般,再也看不见任性,更多的是如军人般的坚强!他们整齐的口号声中,我仿佛听见了他们是在歌唱,他们的声音充满着力量,在他们肥大的军服中,我看见了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认真,看见了他们对军人的敬仰与渴望,他们身上发出的汗酸味中,我仿佛闻到了军人们独有的芬芳气味!
看着他们一个个天真无邪的笑脸,我不禁鼻子酸酸的。我们也曾拥有过被教官称赞为“最美丽的小学生”的时候;也曾有在军校睡觉时讲鬼故事被吓得睡不着的时候;也曾有晚上站岗虽被冻的瑟瑟发抖却仍在谈笑风生的时候……看到他们,就像看到我们四年级的影子。真的好想再军训一次!忘不了第一次被教官训斥欲哭无泪的样子;忘不了吃饭时同学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忘不了第一次晨跑感觉就要倒下去时却被一种无名的信念支撑着坚持到最后,虽气喘吁吁却欣喜异常的样子……多少事供我们回忆,多少事让我们留恋,那些让我们怀念的军训的日子啊!
不能忘记离别前的联欢会,我们兴奋又恋恋不舍,我们不停地大声喊着,想要在这片带给我们疲惫、更带给我们欢乐的土地上留下自己的一份声波,让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张教官能时刻听见,这是喜爱他的学生们对他的呼唤。
张教官,你可知道,你的'学生们真的好想你!
军校啊,你可听见,你曾经的孩子们对你的呼唤!
虽已遗失了我曾写过的“小兵日记”,却永远保留着对军训时光的最真挚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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