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重新开始。陡峭的山路充满着危险与不便,走在山路上的她总是磕磕碰碰。为了能方便妻子的下山之路,那天清晨,他开始了“爱情天梯”的开凿。五十年风风雨雨,他却依旧天天坚持着,每天天不亮,他就会拎着工具一路小跑,她跟在他后面同样也是一路不停地小跑着来到天梯旁。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工具,她一边擦拭着他头上的汗水。闲暇的时候,他总会面对着妻子,微笑着说道:“等我造好了,你下山就方便了。”
“其实,我一辈子也没出过几次山。”摸摸老伴手上的老茧,她流着泪对山外来采访的“凡人”说着。
2007年的一天,他倒下了,倒在了爱情天梯的最顶端,倒在了他一辈子奔波劳累的爱情之路上。5年后的2012年她随他而去,留下的却是这为爱情奔跑了一辈子的凄美故事。
无数次驻足在那古老的石梯跟前,看着那一层层布满岁月沧桑的石阶。望着一望无际的天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一对鸳鸯从我的头顶上一掠而过,我开始让自己跑起来,跟随着这对鸳鸯一路奔跑着,不停的奔跑着。朋友们当你们路过这里的时候,也请和我一起跟随着这对鸳鸯奔跑吧!让自己跑起来,也许你们会收获人生最凄美的幸福。
记忆中,曾随着父母多次搬家,每一次也不管是搬到什么地方,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中都特别兴奋,上窜下跳,闹腾个不停。这一次,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把所有的家什物件一股脑儿地装上搬家公司的车后,再回首看一眼老宅院,不但没有乔迁的喜悦,心头反而涌起一股酸涩,有些惆怅、有些失落,又有些感伤。
车在清晨的微风中远去,老宅院这个破落的名字在渐渐消逝,连同我那十三个童年的彩色的梦,连同宅院所有淳朴而又羡慕的目光和真诚的送别话语。
四合院格局的老宅院,十三家人是一个姓氏聚合的小社会,没有五柳为号,没有晨钟暮鼓,却几近于陶潜心中的世外桃源的和谐,又怎不让人回味?
老宅院的清晨,从喧腾拉开序幕。板拖鞋的踢踏声,铁水龙头的哗啦声,梦中被父母推醒的孩子那极不情愿起床的哈欠声,如同浓郁的树林那翠鸟的鸣叫,杂乱纷呈而又韵律十足、节奏感强。
匆忙间,挥手一个再见,互道一声早安,叮嘱一个慢走,老院便真正开始了新的一天。链条断了而推自行车上班的、开摩托驮着商品做买卖的、挎个小包急着乘公交的、背着书包匆匆小跑上学的……
眨眼工夫,老宅院就清静了一半。
送走了早间的喧闹,各家留守的老人们又开始了密密的张罗。打扫屋子、清理院子、交流着给孩子过生日的花样,分享着小孙子获得的小红花。唠嗑是免不了的`休闲模式,李奶奶叹息着家里的难处,刘爷爷刨根问底总爱追究个缘由,张婆婆拉长喉咙哼几句残破不全的川剧,王二爷却总要发难说“又跑调啦”。蒲扇、小曲、唠嗑、清茶便送走了老宅院悠闲的白天。
老院永远没有寂寞。当放学的孩子如归巢小鸟般飞回来,当上班的大人们似归航的帆船靠了岸,当家家窗中射出祥和的灯光,你能闻见各式各样的饭菜飘香,你能听见各家妈妈愉悦的呼唤,还能参与那些忙碌一天后聚在一起随意海阔天空、世事沧桑的闲侃,老宅院最亲和、最醉人的一刻来到了。
在老院里,你不用担心怕忘了给金鱼喂食、给花浇水,因为左邻早就顺便给你想到;你不用害怕锁门钥匙落在屋里,因为右舍有你的钥匙;老人病了,孩子放学了以及家里来了远客,你都不用担心……一个院宅一家人。
昨晚,我和妈妈一起看电影,散场后已经十一点多钟了。走到十字路口时,我发现一辆卡车停在斑马线后面。过了一会儿,红灯转为绿灯,他才启动车轮行驶过去。可是,当时路上空空荡荡的,在他前面没有一辆车子,而且警察也已经下班了;卡车司机如果不等亮绿灯就开过去,也肯定毫无关系,那位司机为什么这么规矩呢》
我奇怪的问妈妈,妈妈说:“你自己去想想,多想想。”从昨晚到今天,我真是“多想想”。现在我想了出来:我想那位司机一定是认真、一丝不苟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一点也不含糊,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
可是现在很多人没有那位司机的认真劲儿,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比如我穿马路经常不走斑马线,还自认为是“灵活”哩。
还有,老师来上课,有的同学随便说笑,见到班主任站在门口,我们立刻肃静无声,可班主任一走,我们又放肆起来……
昨晚的那位司机,使我想得很多很多……
70年前的一个春天,在山下的一个古老的小山村里。她坐着花轿子,他跟随着轿子不停得奔跑。羞涩的他最终偷偷掀开了轿子的花布帘,那一刻他惊呆了。直到轿子走远了,他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五十年后的那天,当她回忆起那让她啼笑皆非的一刻时,总是笑着说:“小伙子那时候连个轿子都没得,好笑人啊!”说着便哈哈大笑。
“不——让我自己想一想!”我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妈妈本来低着头,她突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是啊,我从来都没有自己想一想——
从来都是这样,我要上什么小学,初中在何处,高中报哪所,大学以后走向何方……我从没有自己想过,也没让自己想过。因为妈妈把这一件一件的事都如折衣服一样,一件一件塞在我人生的衣柜中,今天穿什么,明天穿什么,我不需要思考,也没权利选择,当然,我又早已习惯,习惯让妈妈去想,让她去操心。
然而,当妈妈让我上高中后报理科时,我沉默了。
“理科好啊,现在金融行业,高新技术产业那么发达,就业更方便。”妈妈顺理成章地,胸有成竹地,一点一点规划着我的人生。
然而,那些话语却如一只又一只乌黑的老鼠,溜进我人生的衣柜,把那一件又一件名叫“未来”的衣物撕咬得粉碎。不,那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一本《唐诗三百首》,陪伴在我的身边,感觉像浸在蜜罐中一样沉醉。李白是我心中的超人,杜甫是我眼中的法师,他们用自己的诗织成一匹匹色彩斑斓的布,为我的童年穿上美丽的长裙。
我想起自己如钉子一样扎在椅子上,长出尾巴在凡尔纳笔下的海中遨游,长出翅膀在法布尔书中的草丛中觅食,化身巨人在斯威夫特笔下的利立浦特王国行走,化成长尾燕在高尔基书中的树梢上长鸣……一本又一本名著,用它们的双臂拥抱着我,感化着我。
然而,当我想起一张又一张白纸黑字的试卷,那千篇一律的函数图像,那大小写都死死计较的元素符号,那撑着腰的三角形……不,那不是我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让我想一想!
“妈妈,我上高中后,还是选文科吧!我想——”
“女儿长大了嘛。”话音未落,妈妈眼中却泛出了一丝笑意。
她重新拾起刚落下的筷子。
“哟,是什么让你有自己的想法啦?”妈妈眯起眼。
“我想要自己的未来。妈妈!”我看着妈妈,笑着说。
人,生而与其他动物不同,直立行走使人类高于其他动物。站直了做人,才是堂堂正正的人。而站直了做人不仅表现在形体上,更在于人心。人活着,生存环境有别,财富有别,但尊严没有差别,站直了做人,首先是尊严的直立。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乃大丈夫所行,是中华民族世代延续亘古不变的做人之道。在中国,并不缺乏这种站直的人。司马迁遭李陵之祸,受宫刑之辱。“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诎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楚受辱,其次剔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肢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
司马迁受到了最恶劣的侮辱.但他并没有沉沦于极刑之痛,一蹶不振或是贸然轻生。他接受现实,完成了《史记》,留下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虽受辱,但尊严不毁,志气不灭!有谁说他是受辱后偷生苟活放弃尊严呢?恰恰相反,他站得比谁都直,他用笔直的脊梁撑起了自己的尊严。
我们应该敬佩那些身残志坚的人,因为心坚则志坚,志坚则气坚。气坚,那形体的残破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人身体受创但精神笔直,而有的人却是人前昂首挺胸衣着光鲜,骨子里旱已扭曲变形,丑陋不堪了。这样的人现实生活中自然不少。有多少人为了金钱为了权力,俯首帖耳,阿谀谄媚,在身体和心灵上双双弯下了腰,又有多少人因为一己之私利出卖着自己的尊严和灵魂。你可以将这些人卑躬屈膝的原因归结为社会,因而得出人浮于事的无奈感叹。偶尔弯腰并不可怕,我可以称之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者说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真正可怕的,是总是习惯弯腰,乐于弯腰,弯腰变成了家常便饭反而忘记了自己原来是直的,是可以抬起头来直立做人的。更有甚者,以为自己卑躬屈膝换得光环是荣耀非凡的,洋洋自得,以为自己凌于万物之上,殊不知其血肉已腐,其尊严也早被那些所谓的荣光所掩埋。
站直了做人,从来不只是在身体。也许我们欣赏于那笔直的身姿,矫健的背影,但是我们更欣赏的是那些自尊自强,毅然不屈的灵魂。人称其为人,首先便是因为人懂得什么是尊严,懂得捍卫自己的尊严,否则便只是会站立行走的动物而已。站直,有时也许会痛会累,有时也许要付出甚至是生命的代价。但是也只有那笔直的灵魂不屈的尊严才能让你傲然立于尘世,无愧天地的喊一声:“我是一个站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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