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玛蒂尔德又一次坐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点点的灯火。
路瓦栽先生轻轻地走进来,疲惫的他没有竟然感觉到妻子的异常,平常的这个时候,她应该正胡乱地挽着头发,用大桶的水冲洗地板呢。
然而,今天,她面对着窗外模糊的风景,泪流满面。
他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她的眼泪了?他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亲爱的?”
事实上,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如此认真而深情地看着他。她看着他的脸,这么多年,他老了许多,而他本来是一个不能经历大风大浪的小职员。然而,为了她的一个夜晚,他一直表现得像个英雄。
他有些不安了,因为她的这种神情他太陌生了,即使在他终生难忘的婚礼上,她似乎都没有认真地看过他。
“哦,没什么。今天晚上,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肉汤。”
窗外,夜色如此温柔。
“玛蒂尔德,玛蒂尔德,你怎么了?”佛来思节夫人关切地望着玛蒂尔德。一阵冷风拂过,树叶拼命地向玛蒂尔德招手,想把她拉回到现实中去。"这鬼天气,雨说来就来"几个妇人匆匆的走过,向呆立在街中的玛蒂尔德投来惊异的一瞥。"亲爱的,你没事儿吧?"佛里思节夫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孩子的喷嚏声打断了。她连忙把披肩给孩子披上,"玛蒂尔德,我们必须走了,不过,我想我们还需要好好地谈谈,亲爱的,我想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看来这雨不会小。"佛来思节夫人抬头看看刚刚还是睛空万里,此时却已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的天空,加快了步子。远处早已有马车等候在那里。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甚是恐怖,一滴,二滴,雨水打在玛蒂尔德的脸上,冷冷的。她看看瞬时间寂静下来的街道,时尔有几个年轻人打着伞快步走过,很快消失在雨中。"珍妮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说我给她的项链是假的,不对,不对,是她的项链是假的,我花了三万六千法郎为了赔一条五百法郎的项链!哈哈……哈哈。"突然从街角闪过一个人影,向玛蒂尓德跑來,"亲爱的,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到这儿来淋雨呢?快跟我回家。"玛蒂尔德抬起苍白的脸,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张憔悴而年轻的脸,但却已长出些许白发,有点眼熟,可就是记不清在哪儿见过了。"先生,您是谁呀?""玛蒂尔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是路瓦栽呀。"玛蒂尔德并没有听他说话,低着头,弯着腰,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我的项链丢了,先生您可以帮我找一下吗?""哦,天哪,玛蒂尔德,不要再担心那该死的项链了,我们已经解脱了。""那是我朋友的"玛蒂尔德并没有听路瓦栽在说什么,"它那么漂亮,在灯光下面那么璀璨,简直美妙绝伦,我要是能有那么一挂就好了,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路瓦栽呆住了,他又在玛蒂尔德脸上看到了那昔日的光芒,她的眼神那么明亮,由于激动连面颊都变得红润了。她又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又像是那个整日做梦的玛蒂尔德了。路瓦栽感到一种陌名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惧。雨愈发大了,伴着震耳的雷声,衣服湿透了,心也湿透了。他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摇醒,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美梦中被人摇醒,她开始反抗,突然她发现街角有一片亮光,银白色的,闪电一照愈发明显,她兴奋了,突然有了力气挣脱了路瓦栽,向那儿奔去,一边还喊着"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路瓦栽从不曾见她如此的的兴奋,呆立片刻赶忙追了上去。雨仍在下,丝毫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伴随着雷声,天空被闪电映得分外明亮,这时街角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路瓦栽周身被恐惧所笼罩,"快躲开,快躲开,"在路瓦栽的喊声中玛蒂尔德倒下了,受惊的马不停的嘶鸣。
第二天是个少有的好天气,路瓦栽十年来第一次没有上班,他要为他的妻子玛蒂尔德举行葬礼,十年来夫妻俩为了还帐本已没有什么积蓄,因此玛蒂尔德只能躺在勉强称之为棺材的木箱里。这时佛里思节夫人来了,手里拿着那挂项链,把她戴在了玛蒂尔德的脖子上,她还穿着十年前参加晚会的衣服,除了这件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了,虽然它已经被虫蛀了好几个洞。尽管过去了十年,但那挂项链依旧那么美丽,路瓦栽又在玛蒂尔德脸上看到了那光芒,面颊似乎也红润了。
“哎哟!我的可怜的玛蒂尔德!那串项链是假的呀,至多值五百法郎……”
玛蒂尔德还没听完对方的话就已经双脚发软,坐到了地上,泪水从她的眼眶一直往外流……
“原来,我这十年的辛劳是白费的。你,你的沉默使我浪费了十年的青春!你就不怕受到上帝的惩罚,良心的谴责吗?!那条项链使我沦为社会最低层的人,过着你无法想象的生活。曾经,我美丽过,在那个舞会上,我得到过众多爱慕的目光。而今,你倒好,风采依旧。可我呢?可我……”
“可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啊?我……”
“不听!不听!”玛蒂尔德捂住耳朵,站起来,跑着走了……
天,很快就黑下来了,街上的灯光把巴黎的大街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失魂落魄的玛蒂尔德独自一个人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耳边是鼎沸的人声车声,可心里却一片空白。
雨下起来了,细细的、密密的,打在玛蒂尔德的头上,雨水顺着发丝流到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混合着眼泪缓缓地流下,她的眼睛毫无生气,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她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走着走着……
夜深了,玛蒂尔德不知不觉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那个简陋的家,推开虚掩的门,她看到路瓦栽--她的丈夫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似乎猛然清醒了似的,她轻轻地走过去,拿了一件大衣,轻轻地披在了瘦弱的丈夫身上。接着,她靠近他坐了下来,轻轻地抚摩着丈夫瘦削的肩膀,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嘴里喃喃地说:“亲爱的,这些年来,真苦了你了。而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虚荣心害了你啊!对不起……”她不禁悲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放声大哭起来。
路瓦栽被她的哭声惊醒了。他擦擦眼睛,看到玛蒂尔德被泪水迷糊了的脸庞,心痛地把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路瓦栽。我让你受苦了……”玛蒂尔德看着路瓦栽憔悴的面容,愧疚地说。
路瓦栽听了,马上打断她的话说:“不要这样说,玛蒂尔德。我是你的丈夫。妻子有什么事情丈夫本就应该一起承担责任。”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虚荣。白白浪费了我们十年的光阴。”玛蒂尔德说。她擦干了眼泪,缓缓地说起她今天的事情。说完,她看着路瓦栽,后者也正看着他。他说:“玛蒂尔德,就让一切都过去吧。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呢。”
玛蒂尔德点点头,认可了路瓦栽的说法。是啊,生活还要继续呢。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同时好象放下了一个重担。
“唉!我可怜的玛蒂尔德!可是我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
玛蒂尔德霎时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惊恐。她望着天边的乌云猛得向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到地上。“不,珍妮,珍妮!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说啊,说你在骗我……”玛蒂尔德猛烈地摇晃着佛来思节夫人,“说啊,说啊,说――啊――”她不知所措地狂奔起来,“假的”“假的”佛来思节夫人的声音仍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哦对不起,我……我会把项链还给你的,对不起,真的,我……”
雨水一滴、二滴、三滴,像上天的眼泪,重重地打在玛蒂尔德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的眼模糊了:精美的项链、华美的舞裙、粗糙的手指、歪斜的衣裙、炫目的舞灯、羡妒的目光、粗陋的屋舍、冰冷的洗衣水……那么多的东西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天旋地转……
“不,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玛蒂尔德住院了。
临床住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的穷老头儿,每天咳个不停。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玛蒂尔德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尽管有丈夫的精心照料和朋友的亲切关怀,她依旧每天目光呆滞地盯着白刷刷的墙壁,念叨着:“我的鲈鱼,我的鸡翅,我的暖炉,我的……不,不,我的青春,我的项链,假的,是的,都是假的……”
佛来思节夫人支付着住院的一切费用,而那位临床的老人手头似乎渐渐拮据了,他太老了,也太穷了,没有能力支付医疗费用了。医院已经决定赶他出去。
一天,老头儿对佛来思节夫人说:“尊贵的夫人,您是不是需要一串项链呢?”佛来思节夫人没有应声,奇怪地看着他。“我想,我有一串钻石项链可以低价卖给您,我需要钱治病。”老头儿停顿了一会儿,“很漂亮的一串钻石项链,价值连城!”“哦不,不是偷的!”老头看见佛来思节夫人的眼神,连忙解释,好像犹豫了一会儿,“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还是一个车夫,一位和您一样美丽的夫人把它掉在我的车里……我很惭愧……但我现在真的需要钱,你看……”
玛蒂尔德瞪圆了眼望着老头的手,那里真有一串项链,一串精美的毁了她一生的项链,玛蒂尔德惊叫起来:“我的项链,我的项链,噢,不,不,不……”玛蒂尔德晕了过去。
她再也没有醒来……
窗外的西风呼啸而过,常春藤上的叶子发出哗哗,不时有几片叶子掉下来,在空中像蝴蝶一样打着转。
我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看着那块已经等了我二十五的空的画板,心中闪过一丝落寞。“如果我画出了一幅杰作,我一定要搬走,过上好日子。对了,一定要把楼上那两个小子也带走!”这样的念头在我的内心涌了出来,窗外的风吹得更猛了,我不得不多喝一些松子酒,来为这副衰老不堪的皮囊保暖。
我沉浸在酒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中,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我的那幅杰作——灵感就是在这时产生的。我走近它,刚要看清他长什么样,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个念头。“谁啊?”我的声音充满了怒意,他摧毁了我的杰作,我和他没完。我粗鲁地打开了门,一见到是苏艾,怒意便清退了大半,酒也醒了许多。“什么事?”我不耐烦地问道。苏艾把琼珊的想法告诉了我,并请求我向她伸出援手。霎那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琼珊躺在床上的样子,我非常痛心,我的大脑几乎在瞬间就答应了,但我的嘴借着酒劲却违抗了大脑的命令。“什么话。”我看见这样的话语从我的嘴里迸出。“难道世界上竟然有这种傻子,因为可恶的藤叶掉落而死?……”在我的嘴里发泄出了刚才的不悦和苏艾对我的失望之后,我的大脑终于夺回了控制权,答应了苏艾。
“我”发现我的精神仿佛是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蝴蝶,围绕着我这破败不堪的肉体低飞。“我”见到我的肉体如同机械般任凭苏艾摆弄,这时,“我”细细打量着自己,嗯,这副皮囊上有着一把像是米开朗琪罗的摩西雕像的胡子,从萨蒂尔似的脑袋上顺着小鬼般的身体卷垂下来。“我”无意中扫到了床上的琼珊,突然那只蝴蝶一阵波动,那肉体暴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吸引力,将那只蝴蝶吸引了进去。“我”极不情愿地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与此同时,一个让“我”恐惧的`痛心的情绪涌现在心头。“我”看见一系列的想法出现了我的脑中:琼珊是个好人,我应该帮帮她。“我”试图将这种情绪从我的脑海中赶出去,但“我”发出了,“我”却不能。
回到家中,“我”与我合二为一,那一瞬间如同宇宙初开般地剧烈,在混乱中我找到了方法,画一片树叶在墙上,让她有盼头,随后“我”与我又分开了。
“我”看见我的肉体拿着一个手电筒和一些颜料到那片正对着关上的窗户的墙前进行绘画,天上的小雨不断下着,“我”发现一个“肺炎”的人正在向我奔来,“我”急忙向我发出指示要他撤离,但是他去无动于衷。“我”知道肺炎在一点一点侵蚀着我,但“我”却无能为力。当我完成最后一笔时肺炎彻底占据了我,我倒下了,伴随“我”失去知觉……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那洁白的床上,护士小姐向我说明了情况。“真是幸运啊,竟然有人发现了我,现在琼珊小组应该好了很多吧!”我天马行空般地不停想象着未来。
第二天,医生说我的病更重了,但他让我不要放弃,因为有个叫琼珊的女士的病在他的治疗下好了很多,我很开心。
第三天,我已经整个人快要进入昏迷的状态,但在医生告诉我那个叫做琼珊的女人已经快康复了,我一瞬间好像好了很多。
第四天,我看见病房上的天花板为我开启了一扇洁白的大门,有许多天使从中飞出来绕着我转,在门后我隐约见到许多身穿白衣的人在一样快乐自在的谈话,我不由自主地向前飘去,想去进入其中,但我的肉体却似乎伸出无尽的手牢牢的抓住我,不让我离去,我越是想走,那拉力就越大,就在这样的挣扎中,耳边传来如同炸雷一样的医生的声音:“那个女人……已经好了……”霎那间,一切阻入消失,我飞一样地冲进了那扇门……
一个漆黑的夜晚,
北风怒号着,
豆粒大的雨点让静谧的黑夜奏响了美妙的乐章。
四周黑漆漆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沉寂,惟有一棵常春藤树,一棵仅有一片叶子的常春藤树,依然傲立在窗前,不屈地向风雨昭示自己那顽强的生命力。
老贝尔曼打开窗户,望着这风雨交加的黑夜,心里默念:“那片叶子一定要抵住风雨的考验呀,千万不能屈服。这可恶的天气,简直是想要夺去一位年轻姑娘的生命,多好的孩子呀,可不能就这样无所作为的离开们间”突然,他挪动了一下冰冷的躯干,走到自己的画室忙碌起来,等他找到最后一瓶染料时,他长吁了一口气。昏黄的灯光下,老贝尔曼的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笑容,似乎要去完成一件不可告人的杰作。
微弱的光芒笼罩着一位弯腰驼背的老人,他一手托着画具,打着灯笼,一手拖
着长梯,冒着风雨,颤颤巍巍向前走„„
终于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常春藤树下,老贝尔曼弯下笨拙的腰,入下画具,踮着脚尖,将灯笼挂到了树杈上,打开梯子,轻轻移动着,直到调到最佳角度。他要梯子下望了望那面窗户,苍老无力的'眼神中流出了几分坚定,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画具伴着寒风冷雨调起色来。
他挪动着笨重的身子,一阶,两阶„„慢慢向上爬去,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到了那面窗户的旁边,仔细选择了一块合适的位置,握着僵硬的笔聚精会神地画起来。贝尔曼先用细笔尖轻轻地勾勒出那片“常春藤叶”的大体轮廓,看着大小,形态差不多了,就开始涂色。起先,他用较粗的笔把叶面中间涂好,再用较细的笔轻轻地描着边缘部分。虽然老贝尔的手不停地颤抖,但是凭着他那娴熟的绘画技巧和执着的精神,终于常春藤叶“寄生”到了墙上。此时,一颗豆大的汗珠滴到了染料中。任凭环境怎样恶劣,任凭他已感到身体不适,可他毫不在意,他知道眼前正摆着一位姑娘的生命。
老贝尔曼小心地一阶一阶爬了下来,又望了望自己那幅满意的作品,长舒了一口气,他似乎看到了琼珊那双充满欢乐的双眼。此时,他那饱经沧桑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皱纹也舒展了许多。身后,那一片常春藤叶坦然地落入了风雨中,随风雨一起飘落„„
那一夜门外,雨不住的瓢泼着,雨声时常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风不停的咆哮着,洗礼了万物,一切变得不再是那么的美好。
贝尔曼走到窗头,凝视着这漫漫长夜,他看到了黑暗笼罩住那淡黄的弯月,雨水的洗刷,月仿佛在哭泣,月相呈现的是苏艾倒在床前涕泗横流,还有个朦胧的人静静躺在床上,能看到只有那人脸上欣慰的笑容,但脸颊却被遮挡了,无法看清。骤然间,他的余光瞄向了藤叶树,然则,只有孤零零的藤树随着雨水巨雷摇摆着,那最后的常春藤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猛然的,贝尔曼抬头仰望琼珊的病房,还好,有一层厚厚的帘子遮住了,“琼珊的梦中一定还在期待那最后的常春藤叶永远悬挂吧。”贝尔曼自言自语道。他的目光扫射着早已不是夜的黑夜。月,在稀薄的空气中,变的如此的惨白,画面上无时还有尘埃的沾染。此情此景,他的脑中“嚓”的闪过一个画面,他猛的转过身去,那一幅被裹着严严实实的画布矗立在那儿。不,那不是单纯的画布。“老头子,25年了,想当初我为它放弃了多少个能发财的事,然而我只为了自己的执着,但这美满的幻梦直至今日还未有结果,难道要让这画布陪伴我到棺材还永远是纯净的?难道要我的一身就如此的平凡,荒淡?”他默默的呆立了一会儿。仿佛在为自己的前半世而责备,亦好像在为什么伟大的幻梦而筹划。脸色从黯淡渐渐变得欣喜。他拿起好久都没动的画笔飞奔了出去……
那一夜,他看起来从未有过的呆滞,他的眼神中少了无知的麻木,流露出来的是些许的喜悦,期待,因为他觉得这一夜,他的梦想将载帆远航。
他飞奔着,粗大的雨点儿落下来了,打在他身上上叭叭直响。雨越下越大。他的目光深邃,透彻着雨水,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但他眼前却是一片光明。雨落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当他到达墙角,这时的他显得更加落魄和无助,但是却有一盏黄光在他的周围徘徊,好像永远都不会被雨水侵蚀。墙上,每每他落笔的那一块始终都是洁净的,他挥洒着画笔,神一般的描绘了最后的常春藤叶,貌似他在那画卷练了好久般动作是如此的娴熟,轻巧。画完后,只看到他那嘴角扬起的从未有过的笑容,他满足了……那淡淡的黄光消失了,消失在这安静的夜。那好像从来再也不会有人知晓的夜。他再也支撑不住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安详的躺在地上,雨水顺着屋檐慢慢流下来,开始是一滴一滴的,渐渐地形成了一条条细线,每一滴都在会在他的身上游荡。他的目光还有如此的传神,静静的看着那叶……
第二日,人们发现了他,但他的躯壳是虚弱的,已经毫无生气。与此同时,人们还发现了墙上的藤叶,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小小的叶,在一晚雨水的冲刷下,更彰显活力。
远方有一目光注视着,那目光中透露的是生期望……然则,这最后的常春藤叶,早已超过了相濡以沫的情的极限……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