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上下学的路上,无数风景从眼前流逝,张开双臂,与早晨新鲜的空气撞了个满怀,合上双手,抓住时光的尾巴,遇上天边的彩霞。
蓦然回首,那熟悉的背影又一次映入眼帘……
又是他,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趴在饭店门前的碗碟收纳箱上,借着店内的'灯光,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
他是N小的学生,七、八岁的样子,父母都是从四川远赴广东闯荡的外来工。四年前,我们一家来到这座城市时,认识了同样是刚来这座城市的他们一家。经过几年的努力,他们终于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站稳了脚跟,开了一家川菜馆,生意还算红火。每天放学后,小男孩就只能在饭店门前或玩耍或学习,直到饭店打烊后才能跟随父母回到家里。
幽暗的路灯,像瞌睡人的眼;疾驰的车辆,卷起一路风尘;赶路的人们,只顾着赶路。偶尔有三五个人推开玻璃门走进清凉的小饭店用餐,一股凉气袭来,撞在小男孩的身上,男孩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绽开了明媚又童稚般的笑容,继而又低头忙着写作业,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个收纳箱叠在一起,旁边是呼呼运作的空调机,污浊的热风肆无忌惮地舔着小男孩瘦小的身体,一扇玻璃门把他与清凉的世界隔开了,他没有丝毫的沮丧,却洋溢着一脸的幸福,他的快乐就在饭店前的小路上,他的幸福就在父母的忙碌中……
我呢,回到家,鞋一拖,书包一放,手一洗,吃饭了。做作业时,有精美书桌、护眼台灯、空调加风扇。然而,我却并没觉得自己的生活环境有多优越,也许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甚至,我还在羡慕他——如此无忧无虑。可是,我的童年时光是一去不还啦……
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小男孩的背影在不断地拉长,拉长……背着沉重的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中陡然升腾起新的希望……
读朱自清的《背影》,我不禁潸然泪下。看到我父亲的背影,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那年冬天,我是走读生,家离学校较远,一早一晚的奔波也就成了麻烦事。父亲每天晚上总是按时来接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主动要求早上自己走去学校。
那天早上,由于昨晚熬到深夜,我实在没法起床,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快起床!不早了!”传来了父亲的敲门声。我只好起床,打开房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透过门缝我看到的是父亲的背影:瘦小的身躯,微驼的背脊……
漱洗完毕后看了看时间,只有20分钟了,怎么办,迟到了可是要挨罚的呀!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来到父亲房前:“爸,今天送我吧。”其实爸早就穿好了衣服在房间里静静的等待,似乎就等我这句话。
父亲推出摩托车,载着我驶在路上。天蒙蒙亮,连空气都是那么冰冷,两旁的冷风刮的我脸生疼。我蜷缩着身子,倚在父亲背上。父亲下意识的挺直了背,刹那间我发现父亲的背脊挺直了,宽阔的后背像一堵厚厚的墙为我挡住寒风。
到学校了,车却没油了,我和父亲对视一下,彼此无语。父亲转过身,推着车走了。我目送他走过那个拐弯之后,终于控制不住,两行热泪,悄然流了下来。泪眼朦胧中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前倾着身子,推着车,在那段长长的坡路上走呀,走呀……那充满爱的后背,留在了那段长长的坡路上,留在了我的心里。
父亲的背影,寄托着父亲伟大深沉的爱。父亲,我爱你
一步一步,一栋栋高楼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圈又一圈。
又是一个休息日,我按平常时间来到楼下,开始跑步。一圈,两圈,三圈……喘气声渐渐加重,我快迈不动腿了,汗水一滴一滴。虽然还没到夏天,但真的好热,外套脱掉,身子好像轻了些。跑跑跑,冲冲冲。
咦,这个人还在跑。我刚下来时就看见了他,他也慢慢地跑着,我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我现在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追随他的背影,一直跑,一直跑。我眯了眯眼,摆正已经歪掉的眼睛,看着路灯下的他。他一步也没有停,一直跑,一直跑。这肯定是一个疯子,我在心里嘀咕着,不然哪有人跑了这么久都不休息的。
风起,树叶摇曳。两旁的路灯映的树影纵横交错。昏暗的光线下,他离我越来越远,我加大步伐,追上去,可我并没有超过他,默默地跟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时近时远。
再坚持一下,我咬着牙告诉自己,可真的好累,我望了望远处的他,不甘地拍了拍额头,他都能坚持下来我为什么不能?我还是体育课代表呢,凭什么那么容易放弃。一步一步。汗水一滴一滴,眼镜出现了一点点水雾。
终于,我停了下来,一种无力感蔓延整个身体。该死,为什么要停。心里虽是这么想,可身体却越来越沉重,差点要倒下去。不甘心,愧疚,还是期望,想在的我有一点想笑。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心静下来。抬起头,嘴角上扬,重新开始,只是他不见了。好累,我撇了撇嘴,还是搞不清楚,他怎么跑了那么久都不停。跑着跑着。
一位嘴角上扬的的妇女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拉长了她的身影,近了近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她转过身,“晓晓,该休息了。”说着递给了我一瓶水。微黄的灯光,照着她含笑的眸子,格外耀眼。
“妈妈!”我正好渴到不行,一大口一大口,没几下就见底了。
“嗯,慢点喝。”她看着我笑意越发浓重。
“妈妈,我们比赛,看谁先到家。”我随口说了一句话。本以为妈妈不会同意,没想到妈妈一口答应下来。
妈妈已经开跑,我却还愣在原地。“晓晓,走了。”
“嗯”我看着她那另人安心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
原来,那只是生命中的昙花一现,不是我的迟早会失去,我也不必懊悔,他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一段记忆而已。我看着妈妈笑了,趁你还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珍惜的。
我霸道的拦在妈妈面前,轻声说:“妈妈,幸好有你。”妈妈的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
幸好,你不是昙花,而我看到的也不仅仅是你的背影……
今天天空不作美,上学时还是阳光普照,而到了放学时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怎么办?怎么办?都怪自己不好!妈妈都说今天会下雨,叫自己带雨伞,自己却不听!”我正在学校门口埋怨自己不听劝告。看着有伞的同学陆陆续续地离开学校。就在我焦头烂额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校门口,是妈妈。“妈妈,我在这里!”我朝妈妈的方向喊。妈妈走过来说:“女儿,叫你带雨伞,你又不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妈妈,女儿知罪!请母后恕罪!”我向妈妈道歉。“走吧!”说完,我和妈妈便钻进了人流。
我和妈妈一把雨伞共撑,妈妈把雨伞倾向了我,我们一深一浅地踏着积水,仿佛在跟乌云哥哥一起演奏动听的乐曲。猛一抬头,我才发现整把雨伞都是挡着我,而妈妈却变成了落汤鸡。我不由得心里一震,我对妈妈说:“妈妈,你不用挡了吗?你的衣服湿了。”妈妈说:“没事,你挡到了就好!”
终于到家了,我安然无恙,妈妈却成了落汤鸡,妈妈连衣服都还没来得急换,就对我说:“女儿,妈妈要去外公家,我去去就回。”“嗯!妈妈,拜拜!”
望着她不再年轻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雨帘中,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来到这栋红公寓面前,有点不知所措,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是啊!将近五年都没回来过的故乡变了,彻彻底底的'变了。
“妹,快些进来啊!”回头望去,见一个有些高大的背影。回过神来才猛地发现,那是比我大几个月的表哥。那个和我打打闹闹的表哥消失了,那个和我差不多高的表哥蒸发了。那时他脚受伤了,依然要去跑步时的那个背影,是那么可爱,那么让人心疼。毕竟是亲人,毕竟是朋友。
我拖着重如泰山般的行李,满怀着好奇,来到这个五年都没有回来过的城市。想熟悉五年来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切的改变。对于现在我来说这仿佛就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不曾是我生活了7年的城市。我的记忆中删去了这段最美好的回忆。
一大清早,哥哥把我叫醒,带我去吃我以前最爱吃的麻辣牛肉粉。粉店一点儿也不远,走不到五分钟的路就到了,他让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他去买。只需两步就走到了柜台,以前大人们仗着我们是小孩,有时会把我们挤出队去,所以一大早就得来排队,跑着去柜台,生怕买不到,饿着肚子回去。现在不愁了。
放眼望过去,盯着他。他已不再是小平头了,顶着一头帅气的头发;不在是那个矮小瘦弱的他,身材高大,宽阔无比的肩膀;不再是那个可爱、纯真的背影,高大成熟。
是的,他变了,五年了,都变了。我也变了,那个可爱纯真的我已不复存在,我变得成熟,懂了更多的人生哲理。
“妹,快起来,哥带你去吃麻辣牛肉粉!”走了三四分钟,他叫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他去帮我买。只需一步就到了柜台前,太阳光沐浴在他那白皙的脸上,那影子,是那么高大,那么成熟。“趁热快吃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微笑着说:“嗯。你也快点吃!”
时间在流逝,万物在生长。你,我,都在变。是啊!将近五年都没回来的故乡变了,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爸爸为了我们起来很早,晚上休息很迟,打水、担柴、下地,这些永远重复永远做不完的活,就是养活我们的根本,那个年代,并不象现在富裕,经济管的很严,有时候大人买个蒸馍,吃起来那种香味,真是比现在吃一斤卤肉都感觉好。
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什么困苦和困难,吃饭时爸妈先给我们吃,吃饱了吃足了,觉得还不够解馋,还要立在爸爸的跟前,在把爸爸的饭还要吃几口,觉得爸爸碗里的饭香,现在想起来,爸爸过去很少吃够过,但是活的快乐,活的有希望,说活的在累儿女大了,一切都会有的。面包自然少不了。
记得小时,爸爸起的特别早,上山拉柴,到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回来,我跑很远去接爸爸,其实我是不能帮爸爸什么忙的,见了爸爸就往爸爸跟前跑,并不是有什么力量给爸爸拉车或推车子,而是拽住爸爸的衣服,往前拉,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爸爸如果表扬几句,就更觉得自己有大人的能耐。
爸爸没有什么奢望,就是让我好好读书,长大了不要向他那样吃苦,有一口轻松的.饭吃,所以我除过上学之外,很少帮爸爸做什么活,我们兄妹很多,不是我享有这样的待遇,我们兄妹几个,都享受如此的福气,那个年代,养活几个儿女真是很不容易的,大人不知要吃多少苦,流了多少泪,那种艰辛,是我们现代人想不到的,体验不来的。
我终于参加工作,总算给爸爸减轻了一点点的负担,那一天离故乡时,我们起的特早,吃了饭,爸爸用架子车拉着我和背包,我说我走,爸爸说坐上车子好,他高兴,我就坐在架子车上,说话,说了很多的事情,这也是爸爸和我说话最多的时候,看着爸爸的背影,觉得特别踏实,到了县城,爸爸给我买了碗面,让我吃,我让爸爸吃,爸爸让我吃,说今日也没有做多少活,不饿,你还要坐车,一路上没有饭,这时候的我好象忽然懂事了一般,爸爸养活了我十几年,忽然之间从天天相见,这一工作,见的面就很少了,也许一年能有一两次,也许一年只见一次面,我忽然觉得生活中离不开爸爸了,一碗面推过来让过去,直到爸爸让那人给我再买一碗吧,这时候我才吃,当我没有注意时。爸爸又把他碗中的面给我夹了三分之二,爸爸真是,笑的说,小时候吃的在饱,都要吃爸爸碗中的饭,以后长大了,再想吃爸爸碗中的饭,就给不着了,吃吧。
爸爸送我上了车,车都走的很远了,我看见爸爸还在那儿站着,好象在擦泪水,这时候我才想到爸爸那胸怀的博大和慈善,一路上车巅巅跛跛,高兴的是走上了吃国家饭的单位,辛酸的是想爸爸人生路途上的艰辛,总是跟前走动着爸爸的身影,有担柴的背影,有拉柴的背影,还想我的背影,这时候我才认识到爸爸的精神,真正在爸爸身边时,并没有想到这些。
那年春节回家,在县城见了爸爸,爸爸拉柴刚卖了,准备回家,很远我就见到了爸爸,是爸爸的背影,我老远一叫,爸爸就听见了,回首见了我,高兴的叫我名字,我跑到爸爸跟前,说是先给爸爸买饭,爸爸说,刚吃了,你没有吃的话,爸爸给你买些,今日柴禾卖了个好价钱,走,给你买个肉面,到了饭店,我先买,今日我和爸爸都吃了碗肉面,爸爸吃的特高兴,回家时,爸爸还要拉我,我没有,而是让爸爸坐在架子车上我拉爸爸,这一路和爸爸说的话很多,说到大队,说到小队,什么都说,说到弟妹的上学,都很好。一路和爸爸说的话,感到特别畅快,一路上我感到有点体力不足,但我还是拉着车子一直到家,最艰难的时候,我到了爸爸人生的艰辛,想到爸爸一个人在拉车子的时候,上坡上塄坎时的那种艰难,这时候最能体验爸爸那种人生的辛劳。才感到当爸爸不容易。
在家待到过年结束,我就得回单位了,那天我和爸爸都起的很早,妈妈提前给我们把饭做好,吃了饭,还是爸爸送我,顺路拉了几捆柴禾,到县城可以买个好价钱,这次我亲自回驾辕,爸爸偶尔遇到上坡推我一把,一路上我和爸爸说了很多农村的人和事,我还把单位的所见所闻,给爸爸说说,不觉得就到了县城,爸爸先送我到车站,我上了车,爸爸一直站门口等,和我再见。车出了车站大门,爸爸在架子车跟前站着,我和爸爸相互摇手。车走了,我从窗口有看了爸爸一眼,只看到爸爸的背影,拉着架子车,一缕阳光刚照到爸爸的身上,清晰的看到爸爸的头发白了,忽然爸爸老了许多,我忽然泪水从眼眶流上下来,这一头黑发,我曾骑在爸爸的脖子上抓过拽过,没有想到白了,白的这么快,爸爸的背影远去了,可在我的心中一直走动着。
微凉的春风拂在我眼睑,宁静的街坊却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仿佛一切都空空如也,我看向那巷弄深处,想起曾经那忙碌而硬朗的背影……
回忆如同一部部的电影拉开了序幕。厨房里,院子里,田野里……到处是她匆匆忙忙的身影,幼时,总觉得外婆是一个“机器人”,一刻也闲不下来,总不会觉得累。稚气的我总爱拉着她温暖而又粗糙的手,踉踉跄跄地跟着她矫健的步伐,外婆总会不时地回头望向我,看着我撅起的小嘴巴便会一把把我抱起来,靠在她怀里的我特别有安全感。外婆在这个大家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她声音洪亮,总穿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善良热情是她的标识。生活上她精打细算,为人却异常大方。现在想来,更是缅怀。
外婆体态微胖,是个急性子。小时候曾有一件趣事,不知那次怎的突发奇想,惦记上了隔壁院子那颗桃树上的红桃子。“外婆,我要吃大桃子!”我仰起头,撒着娇,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外婆这就给你摘!”她慈祥地笑了笑,还摸了摸我的头。她蹒跚着爬上树枝,手一伸,脚一缩,这还不尚大难;头上的'笠帽倒挂在了树枝芽上,她发福的身子慢慢探下去,实在不易;可还没完,她那带有“游泳圈”的腰间稍稍调整左倾移,使劲儿一够,腿一蹬,够着了。“喏,你的大桃子!”她一边笑一边打趣我,还刮了刮我的小鼻头,又用破旧的衣角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外婆好厉害,谢谢外婆!”欣喜若狂的我,觉得这个无所不能的外婆简直就是个超人。当时我只有六岁,并不懂得老人家的艰难,只是觉得为了一个桃子要如此大费周章,实在辛苦,便上了心头。
生活给予了她不少磨难,岁月留给她腰疼、腿酸以及那致命的病毒,这位倔强的老妇人不服气,挺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声嚷嚷:“我可好了!”,她毅然转过身,眼角的泪珠不禁顺着鱼尾纹流下,手中紧抓着帕子,四肢无力、发凉,全身微微颤抖着。望着她的背影,妈妈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虽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压抑的气氛,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再到医院见她时,平时红光满面的她,这时却显得有些苍老病白,话也不多了,眼神也不大灵光,隐隐约约我能感觉她的难受与苦痛。习惯为大家庭着想的她,还有太多未了的事挂在心头。睿智而坚强的外婆依在医院走廊栏边,步履维艰着。望着她不再挺直的背影,软弱的步伐,纤瘦的身躯,稀疏的白发……我哭了,妈妈更是泪流满面……人世间有太多的无奈,外婆的处境便是如此罢了——平凡的世界,没有童话。
外婆或许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却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罢了。她明媚的笑容,她慈祥的眉目,她风趣幽默的话语……她不曾离去的背影,此生已深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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