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就要来了,野旷一片黑暗,辽阔的平原上,没有一星的灯光。大地好像沉沉地入睡了。然而,雷却在西北方向,隆隆地滚动着,好像被那密密层层的云围住,挣扎不出来似的,声音沉闷又迟钝。闪电却在西北方向咔嚓咔嚓地闪烁着。闷热,热得蝉竟在半夜叫了起来,大雨眼看就要来了……
风来了。
先是一阵轻飘飘的微风,野旷一片“簌簌”声,风轻轻地从西北方向略过来,轻轻地掀起行人的衣襟,戏弄着树上的柘叶。一会儿,风大了,树枝咔嚓咔嚓地断落下来,庄稼波浪似的上下摇摆着。一阵可怕的啸声,雷似乎已经冲破了乌云的重重包围,开始怒吼着。
暴风雨来了。
大雨从西北方横扫着东北平原。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蓝光,照出了在暴雨中狂乱摇摆着的庄稼,照出了在暴雨中艰难行走着的行人。这时,在地上的花丛中,有一只雁子,它翅膀流了血,血中还有一颗子弹。不久,闪电没了,平原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对面不见人影,只听见雷和滂沱大雨的嘈音……
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你如何来到奶奶家,怎样和我日渐亲近,记得的,是你那少有的灵气。你很平常,和所有的野猫一样,黑白相间,唯独一双眼睛总是眯着,像个思考家。你有事没事总是睡觉,跑起路来却甚是轻快,纤细的腿脚让你够格去做个舞蹈家。你与我的默契似乎与生俱来,每当我唤你,不论多远,只要听得见,你总是屁颠屁颠地跑来,蹭着我的脚,叫个不停,和我撒娇。而这一切,随着你无情的离去,灰飞烟灭。
我至今清楚地记得,我唯一打过你的那一天。那天,奶奶抓了一只不会飞的麻雀,我准备把它放了,它从树枝上摔下来,你却一口把它吃了,我当时“哇”地一声哭了,狠狠踢了你几脚,你逃也似的跑了。现在想想,我不该怪你,是我不该把一个不会飞的小鸟放在树枝上,让它摔下来,你只不过是出于本能。我向你道歉,可你能听见吗?一向习惯于沉默的你会回答我吗?
在我脑海的深处,有一个无声的世界,它专为你我而开,你总是不在,只有你留给我的那一个灰色背影,每每我想起你,却只能对着它自言自语:你现在生活得好吗?你在哪?为什么不辞而别?你想我吗?什么时候玩够了,记得回来看看我啊!说完后,我总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听,听你那永远沉默的声音。是的,我能听到,听到你沉默的.声音里的那份不沉默,感受到你心里的那份共鸣。你说:我很好,外面真精彩,我玩会儿再回来,你放心,我玩够了就回来。是的,我相信,你会回来,因为,你是我的小猫,我还要向你道歉,那么多的美好时光,你不会忘记我。
小猫,你已留给我太多太多段沉默的声音,我已经听腻啦,什么时候,又能回到从前,我轻声唤你,你就能跑到我的面前,如风如梦?
“丁零零……丁零零……”放学铃声响了,我们背着书包像小鸟一样飞出教室。噢!怎么太阳被凶恶的乌云赶走了,怪不得我们在教室里闷得难受。眼看天空变得极其灰暗,风婆婆已准备好了“鼓风机”。远处隐隐约约有闪电在呼应,好像在说:“风!雷!雨!准备开始演奏!”看样子,一场盛大的歌舞会帷幕正在缓缓拉开……
看,风从遥远的地方飞奔而来。当它飞过树林,树木就跟着一起“哗哗哗”地歌唱、舞蹈,时而欢快,时而忧伤;当它飞过田埂,田埂上的小草昂起头来向它致敬。此时,雷也按捺不住了——“轰!轰!”声音响彻天空。
这时,歌舞会的指挥家——闪电“刷”的一下,将它那支闪闪发亮的巨大指挥棒挥动起来——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一瞬间,刺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天空,歌舞会正式开始了。
“呼——呼——”风那低沉的声音好像一位忧伤的男低音。在云层中,它略带磁性的声音沉沉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雷好像一位激情四溢的男高音,声音时而高亢,时而浑厚,响彻云霄,久久地在天际回荡。这时,歌舞会的演奏家——雨欢快地拿起了自己的竖琴,“哗啦——哗啦——”好似千万个乐手同时在演奏。飘飘洒洒的雨化成了一个个轻盈柔软的手指,雨中的树叶、石头、溪水……都成了琴键,发出无比优美的音韵。
又一道闪电!一时间,雨声、风声、雷声,声声入耳,行人不见了,鸟儿消失了,高楼隐没了,汽车艰难地行进着;田野里只有飞奔的风,漫天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大地。“轰!轰隆隆!呜!呜呼呼!哗!哗啦啦!”——一支气势恢弘的交响曲正在激情演奏!
不一会儿,音乐渐渐平息,雷雨大幕被远处的太阳缓缓拉上,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闷热也跑得无影无踪。鸟儿又回来了,树叶尖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往下落。我们赶紧出去玩耍,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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