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去以后,凡卡怀着甜蜜的希望睡熟了。他看见爷爷来接他了。突然,他被爷爷用楦头重重地敲了一下……
等他醒来了,老板就用楦头指着凡卡破口大骂:还不快给我儿子盖被子?还有,取消今天以及明天的三餐!”“你这个只长身子不长良心的老家伙!”凡卡小声嘀咕着。“14去!说你老板什么呢?”老板娘用尖尖的声音狠狠地说,“跪搓衣板半个小时!”
凡卡跪在搓衣板上伤心地哭了……
夜里,凡卡望着夜空,眨眼的星星把没有月亮的天空衬托得更美,也更寂寞。
小凡卡看看老板、老板娘、伙计们、小崽子都睡熟了,就偷了一些干粮,一件大皮衣,一双毡靴,逃走了。
风儿在高歌,凡卡伴着“歌儿”一步一步地走着,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凡卡看见身后狰狞可怕的房屋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风儿变成了狂风。狂风夹杂着雪,朝凡卡扑来,他看见了,看见了爷爷朝他走来,看见了爷爷心疼地叫到:“凡卡,我亲爱的乖孙子哦!”
凡卡想起了与爷爷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幸福地一笑,他解脱了,他永远地倒下了……
一觉醒来,凡卡发现自己还睡在过道里,小崽子闹翻了天,老板手拿着一根拖把棍气呼呼地瞪着凡卡。老板二话不说,拿起拖把朝凡卡身上打去,瘦小的凡卡哪里经得起这一下,凡卡晕了过去。可怜的凡卡有怎能奈何得了老板呢?只得在心里默默盼望着爷爷把他接走。可过了两个月爷爷还是没有来,凡卡很失望,又过了六个月,乡下人捎来口信说爷爷死了。爷爷一生穷困,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凡卡在信中写的”让爷爷把金胡桃装在绿匣子里“的那个装的金胡桃的绿匣子。乡下人把它捎来了。凡卡的泪不停的在眼中打转。
九年过去了,一转眼九岁的小凡卡已经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凡卡也结束了学徒的生涯,开始了自己的生活。饭卡决定从鞋匠做起,一个月后凡卡累了,想放弃了,但凡卡一看见绿匣子凡卡就意志坚定了。
十年后凡卡开了一家店,生意十分红火。一、是因为凡卡的服务态度好;二是技术。又过了十年凡卡的鞋店在整个莫斯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
凡卡家中的一切都变了,但唯一没变的是绿匣子,还有绿匣子中长毛的金胡桃。
过了一个钟头,他怀着甜蜜的希望睡熟了,他在梦里看见一铺暖炕,炕上坐着他的爷爷,耷拉着两条腿,正在念他的.信……泥鳅在炕边走来走去,摇着尾巴……不知不觉,凡卡感觉身上有一股火辣辣地疼,凡卡从美丽的梦中惊醒了,恍惚中他看到老板娘拿着楦头,手叉着腰在那里站着,凡卡一下子站了起来,也顾不上手上的伤口正流着鲜红的血,这时,只听老板娘在说:"好你个小兔崽子,又在这里偷懒是不是呀,还不赶紧干活去。"老板娘一边骂一边打着凡卡。只见凡卡的脸上和腿上都流着血,但是凡卡因为害怕那块楦头,所以连血都来不及擦,就跑到灶房里去干苦工去了。
刚才发生的这一幕恰巧被一位好心的邮差看到了,他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
晚上,等老板和老板娘睡了以后,凡卡悄悄地穿上了他的那件破皮袄,光着脚,静静地推开大门,来到了邮筒前,恰巧,那位好心的邮差过来了,他对凡卡说:"小兄弟,有什么需要让我帮忙的吗?"凡卡很庆幸,他微笑着从邮筒里抽出了那封他写给爷爷的信,他用手握住了那封信,眼角边带着泪痕,说:“请帮我把这封信寄给我爷爷。”好心的邮差看着这封信,既没有地址,也没有邮票,究竟怎么邮出去呀!好心的邮差摸着凡卡的脑袋,高兴的对他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凡卡跟邮差道了声"谢谢",然后迅速的回到了老板的家,还好,谁都没有醒过来!他刚走到他要睡觉的过道里,就发现老板拿着皮带、老板娘拿着楦头在过道里等着他,凡卡知道自己跑出去的是已经被老板和老板娘发现了,凡卡知道自己将会遭受更为痛苦的惩罚,老板娘拿着楦头狠狠地打着凡卡,老板也用皮带使劲儿地抽打着凡卡的身子,不知不觉,凡卡晕了过去,凡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小黑屋子里,身上血淋淋的,凡卡把手伸了出去,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可是,他的手却慢慢地垂了下去,凡卡可能也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之火将要熄灭了,这时,只听见他在大声的呼喊着:"爷爷,爷爷,爷爷……"这时,不知是什么力量,使他为之一振,之后,倒在了那超市的地上……
他死了,死得很凄凉,因为他没有看到他爷爷一眼。伙计们出去打酒的时候,只听见他们在议论说:"你们说,那个凡卡死得是不是太奇怪了呀?""是啊!是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死了,哎!"这时,早已在旁守候了多时的爷爷眼泪早已浸透了衣襟,昨天晚上,那位好心的邮差托了朋友的朋友才把信寄给了凡卡的爷爷,凡卡的爷爷昨天晚上也是走了一夜的路才赶到这儿,他本想远远地看上凡卡一眼,可是凡卡却已经……
圣诞节的中午,几个伙计用了一张破席子,把凡卡卷了起来,扔到了后院,凡卡的爷爷含着泪跑到了后院,他抱着凡卡的尸体,走到了大山里,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幸福、美好、快乐"的一个圣诞节,虽然这一切对于小小的凡卡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也许阴间的凡卡,也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爷爷:爷爷,虽然我们之间阴阳两隔,但是你与我的心却紧紧地相连着,永远……永远……
这时,只听见村子里头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这首歌,凡卡的爷爷又落下了泪,因为明天是饭卡的生日,这个不满8周岁的孩子,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告别了他的爷爷,告别了这美好的大千世界……
眼珠转呀转,眼皮开呀开,一觉醒来,凡卡发现自己在过道上。从过道的窗户中他看见在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透出一派红光,闪烁在碧绿的大河上。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绚丽的朝霞,放射出万丈光芒……“爷爷他收到信了吧!”凡卡心想着,便喃喃自语起来。
“兹——”美好的世界被这一声嘶哑的开门的声音撕破了。凡卡连忙慌慌张张地转过头——面目狰狞的老板恶狠狠地望着他,眼里露出闪电般的凶光:“你!给我过来!”凡卡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低着头。
“你昨天是不是用了我的墨水和钢笔来写东西,没去照顾我的宝贝!”老板厉声呵斥道。
“我……我……”凡卡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我……那个……”
“少废话!”老板说着,拧住凡卡的衣领子,将他举起,把他拖到了院子里,将他随手一丢——“嘭!”可怜的小凡卡重重地摔在地上,凶恶的老板仍不罢休,又再次将他提起,恶爪直挥过去——“啪!”给他重重的一耳光。
“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没等凡卡说完,老板便抽出皮带,“啪!啪!啪……”坚硬的皮带一下下打过去——一道道血光,一条条伤口,一滴滴鲜血,伴着凡卡的一颗颗眼泪……
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血还在往下流,那种痛苦超越了内心所能承受的,他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他多么想念爷爷,但爷爷对这城市的罪恶,是一无所知的。现在,他还可能在厨房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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