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里,人间的亲情,都是雪中的炭,锦上的花。——题记
记忆中的那条坡,外公拉着我的手,走到那熟悉的老房子前。屋顶的瓦已有些年头了,经大雨冲刷后,有些松动。雨珠顺着屋檐落下,空气中交杂着几丝青草香。大黄摇着尾巴从屋内跑出,在外公身旁雀跃。
是记忆中的外婆家。外婆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线,招呼我们。好像是因为爸妈的工作原因,那些时日,我一直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吃跑喝足,外公拉着我去田里喂鸡鸭。到我腰间的大黄就跟在我们身后,时而嗅嗅草地,时而逗逗它们。我小小的手握着几粒米,学着外公的样子,笨拙的挥洒。我们又去橄榄树下,外公抱起我,举过头顶,我伸手去摘橄榄。青橄榄的味道涩涩的并不可口,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外公外婆大笑起来。
印象最深的,是那只算盘。每次回家,外公都轻轻摘下斗笠,将柜子里那只算盘取出,把我抱到腿上,大黄也好奇的凑上来闻一闻。因为干农活,外公的手上有些老茧,有点粗糙。他仔细的看着算盘,轻轻的对我说:“这个拨上去就变成十,进了一位……然后这两颗放下来……”外公说的很慢,很轻。年幼的我摆弄着算盘,一遍又一遍的用我学过的那仅有的数字问外公:“外公那三十二怎么拨呢?五十六呢……”外公的目光满眼宠溺,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告诉我,算珠碰撞发出的响声真好听。
长大了,我得回到爸妈身旁上学,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但那几年,外公因为工作,去了海南,好几个春节都不见身影。而大黄早已随着年月日渐衰老,愈发笨拙。
直到去年,我在外婆家多待了几天,等外公回家。他戴着斗笠,望着我:“回来了。”我一时语塞,外公似乎老了许多。只轻声道:“嗯。”外公没怎么变,还是想把一切都分享给我。
外公回房,拿出那只算盘,长大了的我只能坐在他边上。“还记得吗?外公教过你的。”我边应着,手里拨动着珠子。“哈哈,拨得多好。”但我瞥见,外公皱着眉,拨动着算珠,口中喃喃。隐约听见“这数咋拨来着……”看着外公,眼眶微酸。
七八年了,大黄早已走了,那只算盘静静的躺在柜中,染了层灰。写到这,外公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浮现,也许,又老了几分。
岁月其实残忍,它带走了太多东西,但那些最美好的,也会沉淀下来,孕育成珠,熠熠生辉。
记得小时候,每次在家里,都可以触摸到母亲那双“皱得只剩下皮”掌面鼓皮样硬,老茧布满了每个角落。一根手指就像一根二节老甘蔗一样。不过,虽然这双手经历了岁月的沧桑,但它很暖和。
母亲的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为我做了许多许多、数之不尽的事,那老茧手,为我穿衣服、纳鞋底、缝衣服、缝扣子,还有小时候和小伙伴玩耍时不慎弄破的洞,虽说洞不大,不过是母亲一针一线把洞补好的。
春天,母亲的手“皱皱巴巴”;夏天,母亲的手“布满老茧”;秋天,母亲的手“干燥暗黄”;冬天,母亲的手“肿胀干裂”。这个由白胖水嫩的手变成了干枯暗黄,叫人怎能不心疼呢!
冬天,外面下着大雪,母亲冒着风雪来接我回家,只有一副手套,母亲从手上把手套拿下,套在了我的小手上,而自己的手却露在外面冻,在路上,我发现妈妈的手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由冻得通红变成紫红色的了,到家时,母亲的手已经冻僵了。人们说:“东江了的手不能直接用热水洗,否则,会有冻疮。”母亲把手塞进雪中,又抽回来,来回搓,过了一会儿,手有点温暖了,便来帮我捂我的小手,把我的小手捂得暖和和的。现在的我长大了,因为由我来替母亲捂手等事。
母亲是一种岁月。因为在人世间忍受最多苦难、咽下最多泪水、包容最多无知、体贴最多心灵的是目前,是伟大母亲。
岁月的流逝总是无情的,它夺取了母亲的青春,还在母亲的额头和手上刻下沧桑的印记。
这种浩无边际的母爱,也是母亲从内心发生出来的,岁月如歌,母爱无限……
细腻绵密的春雨刚刚撒过,脚下这片土地正在苏醒。一只喜鹊啼叫,声音中带着淡淡的雨气,倏忽间破羽腾身,翅膀尖沾湿了露水,反射着清亮的晨光。微微的风在这阳光中拂过,被抽芽的柳枝筛去了其中的寒意。不远处,一棵小树,挺拔,精神,在这微风中,准备生长出更美好的姿态。
这是记忆里最美好的春天。那时,刚上幼儿园的我盼望快点长大,却一直发现自己几乎没有长高。踏青时,在这里发现一棵幼小的枇杷树,叶子边缘在阳光的映照下金色闪烁。我背对着那比我高不了多少的树,让姐姐用小刀在树上划了一道痕迹,与我当时的身高相齐。
一年后,大人们见到我,都笑眯眯地说我长高了。为了证实,找到那棵树,发现痕迹竟然比我还高了一点儿。难道我变矮了?我差点要哭出来。妈妈赶忙蹲在我身边,连声安慰:“孩子,不是你变矮了,是树和你一起长高了,而且比你长得更快。”见我仍旧不太相信,又说:“你看见大街上的人哪个长得比树还高?人怎么可能有树长得这么快?这是自然的规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岁月不饶人,父母也一天天老去。
之前感恩节,欧阳老师叫我们每人给父母洗脚,然后在写作文,看了这条信息,我满肚子的不情愿,想着才不要呢!那么臭的脚,谁要洗?最后还是被逼无奈,才帮妈妈洗脚。
晚上,我端起一盆水,走向妈妈说:“把袜子脱啦!我帮你洗脚。”“好,好,好。”妈妈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当妈妈脱掉袜子时,我发现,妈妈的腿和其他同学作文里妈妈的腿不一样,妈妈的腿没有死皮,青筋暴出点状况,妈妈的腿跟我的腿一样,不过有一点就是:太臭了。我捏起鼻子,赶紧把妈妈的脚放进水,真是臭死啦!这时我深吸一口空气,终于活过来了呀!
“这水可真暖和。”“是!”我心想:“赶紧洗完赶紧收工,等会儿还要写作文呢。”我赶紧给妈妈抹上沐浴露,在它的脚上搓着,妈妈的脚上搓起来一点也不累。刚搓到一半时,妈妈抬头看了看时间,“哎呀,都九点了,赶紧烧水给你们洗澡。”妈妈,赶紧把洗到一半的脚拿出来,去给我们烧水,看到这一幕,我想起妈妈起早贪黑的为我们“工作。”
记得一次,妈妈早上六点钟起床,给我们做早餐,我起床一看,原来是一碗番茄面条。看到这种菜,我脸色马上变了起来,番茄面条是我最不喜欢吃的,真是的,妈爸为什么给我做这个吃的呢?我不想吃,然后我就原封不动地把它放在桌子上,妈妈看我不喜欢吃,又给我重做了一份,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懊悔,又给妈妈添了麻烦,早上起来我们也不打被子,又让妈妈听了很多的麻烦。想到妈妈为我们付出的种种,我心头一酸,我怎能这样感恩父母呢?我说:“妈,你等会儿再回来洗脚吧!”“好,等妈妈帮你们放完水的”当妈妈回来时,我全心全意的为妈妈洗脚,我对妈妈说:“只要你想洗,我就会帮你洗。”“雨鑫真乖!”
我想,以后我不要让妈妈总操心,有时也可以帮帮忙做一些家务,不要让他那么累。
岁月匆匆,他不会再停留,让我永远陪着他们,直到他们老去。
大海中没有鱼儿的痕迹,但鱼已游过,落叶中没有蚂蚁的痕迹,但虫已爬过,是什么在我们的心中留下了痕迹?是爱,是善,是美。这一道道痕迹,包含了我们成长中太多太多的笑与泪,苦与乐,成为了匀们心中最美的痕迹。
天刚蒙蒙亮,太阳正依依不舍地离开大地的怀抱,悄悄向上挪动。“卖豆腐喽——”一声吆喝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惊飞了树上停息的鸟儿。“去买块豆腐留着中午煮汤。”妈妈叫醒了睡梦中的我。“哦!睁开朦胧的'双眼,穿上外套,拿起钱开门而出。身后传来母亲的叮嘱“小心点儿,现在做生意地都有他的独门绝技,别被骗了。”“知道啦”,我应答着。
跑到卖豆腐的摊位前,只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摊位前叫卖,他皮肤黝黑,个子高瘦,眼角有些许皱纹,穿着一件洗的有点掉色的衬衫。“老板,来一块二的豆腐,要不多不少,刚刚好。”我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好的。”他拿起划刀,在洁白的豆腐块上横切一刀,竖切一刀,动作行云流水,洁白的豆腐块衬得他的皮肤更黑了。他将豆腐装进袋子,放到称上,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我的目光。他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心想:哼,别想用笑容让我放松警觉。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称上的数字。“一块豆腐,算你一块二吧。”他将称放下,把袋子系好。我认真一看,没错,才把钱给他,拿起豆腐走了。没走多远,突然,“哎呀”一声,我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豆腐在地上摔成了泥,不能吃了。那位卖豆腐的人见了,急忙跑过来将我扶起,急切地问:“你没事吧?”“没事。”我呆呆地回答。“没事就好,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拿一块豆腐。”他向摊位跑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酸的。“来,给你。”他把豆腐塞在我手中,“我……”我看着他,欲言又止。“没事,不要钱……”他说着,又跑向摊位,重新忙活。我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说了句“谢谢……”
那个人,黝黑的皮肤;那一天,洁白的豆腐;那一笑,真诚的面容,急切的关怀,在我心中留下了最美的痕迹。
微风中,故乡的枣树开满了绚烂的花,一阵阵香气扑鼻,直入心脾,那是充满了爱与回忆的香。又是枣花绽开时,看这深深留下的印迹,时间在跑,家门前的石凳上,那个身影看不到了。
当我再次来到这令人难忘的地方,记忆的闸门便再也关不上,那涌泉般的记忆让我的眼眶湿润了。还记得,儿时的我在这沃土上留下了阵阵欢笑,而祖母就是陪伴我成长的那慈祥的老人。花落了,结满了又大又甜的枣子,枝干被压弯了腰,坐在石凳上,伸手就可摘到。我和祖母拿着篮子,一起摘枣,用清水洗净,放在嘴里,真甜,看到我高兴的样子,祖母的脸上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长大了,我很少再会回去,也好久没有吃到家乡的枣子,有时回家只是小坐一会儿,也赶不上枣花飘香的时节。坐在车上,颠簸着驶向弯曲的小路,远处,祖母坐在枣树下的石凳上向远方望去,眼中是满满的期盼,每到这时,她就会吃力的站起来,牵着我的手走进那温暖的小院,无意间,我发现,我已比她高过一头,她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背也不再如以前那样挺直。原来,时光将我的青春雕刻的淋漓尽致,同时也侵蚀着她。
人老了,当我再回到那个小院时,石凳上的那个人不见了,她伏在床边,身体再也不如从前般健壮,可她的笑却依旧如此美丽,门前的枣树弯了,岁月的无情也使它渐渐老去……
当我回首这一切,枣树、石凳还有祖母的笑容,原来这些都是我长大的痕迹,时光永远回不过,即使雪再大,雨在多,纵使一年四季风雨轮回,也冲刷不去这些在我心中的痕迹,它是我流年里最美的花,充满美好的追求与回忆。来到这童年小院里,岁月的痕迹让我在喧嚣中凝神静气。
已经是深夜了,这时躺在床上的我依然在辗转反侧。也许是夜带来的宁静,这静或许给我带来了不安,也许是风带来的律动,也许是岁月积累的多愁善感,我的脑海中泛起了涟漪。我在细细地整理着我的回忆录。
我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每一页,我却发现每一章节都有那么一个人物。他从不曾抢镜争当主角,他总是在一旁做好属于自己的小事情,他总是那样不起眼,却很重要。那便是我的爷爷。
还记得我读幼儿园的时候,无论是晴天、雨天,爷爷都会按时接送我。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爷爷照例早早就来到了幼儿园门口等待我放学。“铃铃铃”铃声一响,我就欢呼雀跃地奔向门口,看见爷爷就兴奋地走过去,把身上的小书包拿下来递给爷爷。爷爷牵着我的小手,我俩一起去幼儿园旁的那个小公园。
来到公园以后,见到那么多的小伙伴,我自然是兴高彩烈啦。我还来不及顾上爷爷,就奔向小朋友那一边去了。爷爷看见我笑得那么灿烂,也没阻止我,他就坐在一旁的树荫底下。
我每次玩得特别开心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回过头,总会看见爷爷注视着我,嘴角上扬,笑得比我还甜。大热天的时候,我也是玩得忘我境界的,所以尽管汗珠滴答滴答直落,汗流浃背,把衣服都漫湿了,也不在意。但每一次爷爷都会拖着虚弱的脚步,尽管走得很慢,可每次都来得及,趁我的衣服还没湿透前赶到。他总是从口袋中拿出那条小手帕,细心地将我身上的汗抹去,以免我会着凉感冒。有时,他还会递上一瓶事先准备好的白开水给我。我总是问:“爷爷,为什么不给我一瓶汽水啊?甜甜的,更好喝。”“喝太多饮料对身体不好,多喝点白开水吧。”爷爷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回答我,但从不给我买饮料。
想着想着,睡意笼罩了整个房间,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我只记得爷爷的那丝丝银发。
小时候,我总是问爷爷为什么他的头发是白的,我跟爸爸妈妈的都是黑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是岁月赐予爷爷的证明,见证了他为一辈又一辈子孙的操劳。爷爷您辛苦了!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