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的作者是80后博士生王磊光,如今在上海大学文化研究系上学。他平时喜好文学,对乡土问题比较关心,本科毕业后曾在某中学担任语文老师,随后继续考研深造。在这篇笔记中,他描述了自己返乡的见闻:交通没有以前那么拥挤,但家乡人与人之间联系渐渐疏远,而农村里年轻人的婚姻受到了物质的压迫,知识的无力感也十分强烈。
没想到,就是这些在他眼里看似普通的乡村生活见闻,却触动了一大批读者,在春节返乡之际引发了人们对乡土的思考。许多网友都用“感同身受”四字评价,但也人指出返乡笔记有“美化”嫌疑,网友“Walter”评论道:“什么素质,绿皮火车脏乱差,打牌外放音乐严重影响他人,居然还好意思美化……”
对此,王磊光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读出了美化,我身边的朋友都为我担心,觉得我将家乡不光彩的一面说出来了。至于我提到慢车及其生活状况,从来都没有赞美———我讲述记忆中的交通时,已经说到了慢车上的那种糟糕的情况。我这里提到慢车,目的在于说明它在当下存在的必要性;同时,指出慢车上的那种人与人的联系,是人间应该有的自然联系。”
行走着,不知不觉已孤寂到天涯……
路,是漫长的,每个人都走那一段艰苦的路,很累吗?当然,会有“花落人断肠”的悲哀。
行走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就在不远处。
幸福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其实很远。
因为行走的人在不停的行走。
因为行走,徐霞客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写成了《徐霞客游记》;因为行走,诺贝尔曾炸死了自己的父兄,但他终于发明了炸药;因为行走,莘莘学子把握着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你站在桥头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也许我们行走的过程,就是装饰人生的过程,更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我们走的路越多,这幅画就越生动,价值就越高。
幸福的人分两种。其一是先行走后幸福,这种人的归宿在自己的.心中。他们走过,痛过,笑过,他们为了归宿踏上了一条漫长的路,这条路荆棘太多,险阻太多,但他们无悔,因为他们坚信,这是上帝给他们的考验,挺过去后,会得到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幸福,没人给予的幸福。其二是天生幸福但不懂得行走。这种人是所谓的“幸运儿”,他们只懂得享受不懂得付出,那幸福就会像漏斗里的水,悄然无息的流走,等他们再寻找幸福时,时间已把他们推向了下一个站。他们只能做漫无目的的流浪者,最后把自己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一些漫长的路,让一些不同的人行走,会走出迥乎不同的风景。
除夕之际,王磊光不断接到朋友、以前学生的电话,他才知道自己的返乡笔记在这个春节火了。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感到不安,也不能理解:“我很少去看别人的评论,因为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媒体事件。”
事实上,这是王磊光应邀为2014年2月举办的“我们的城市论坛”所写的一篇演讲稿。他反问南都记者:“你有没有发现这篇文章就像一个提纲?很多内容和细节没有展开。”春节前,上大现代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罗小茗告诉他,媒体有意发表其返乡手记,王磊光答应发表。当时的题目仅是《近年情更怯》,最终见报标题为《一位博士生的返乡笔记:近年情更怯,春节回家看什么》。因此,他把返乡手记爆红的原因归于媒体的传播。
王磊光这篇笔记也获得了自己的导师———上海大学文化研究系教授、主任王晓明的称赞:“分析很真切,文化研究的视野开始有点形成了,好!”博导王晓明表示,读了返乡手记最后一部分“知识的无力感”,也同样感到心情沉重:“从现代早期到上世纪90年代,从农村出来到城市的人,总体上是能够以自身的生活和精神状态让其他没有这个机会的人信任‘求学是人生正道’的,有这个信任在,城市里的进步力量反哺乡村的可能就存在。但现在的情况,似乎越来越像80年代晚期90年代初的上海:出租车司机每月赚1400元,当得知我一个大学副教授每月才600元的时候,很同情地看着我:‘算了,下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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