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人生之路上有迥乎不同的门。你可以仰视巍峨的城门,惊叹于历史的多姿;你会好奇地张望虚掩的柴门,里面隐藏的分明是人烟的气息;当你抬头张望浩瀚星空时,你正发觉步入科学之门。而成长,恰恰是一扇精致而瑰丽的门,是每个十六岁少男少女渴望而却步的大门。但我深深知道,正是它让我领会到生命之美……
我打开了自信的大门。
“课堂上,我一定要举手发言。”上课前几分钟我暗暗下决心。“嗨,就举呗,只不过回答老师几个小问题罢了,有什么可怕的!”临上课还有一分钟,我故作轻松地想。上课铃响了,老师迈着矫健的步子跨进了教室。我的心不禁一沉。几分钟后,老师问道:“谁用这个单词造一个句子?”
教室里非常静,我的心突突的跳着。我偷偷环视了一下四周,有的同学低头默坐,有的同学在摆弄着自己的笔,似乎老师的提问与他们毫无关系。
这时,我下意识的动了动胳膊,准备举手,可心里又“怦怦”地跳。我不知所措,不敢抬头看老师,老师的眼眼里肯定满是失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慢慢地举起了颤抖的右手,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举手。这时,老师的目光向我们这边投过来,看见我举手了,便让我回答问题。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怀里像抱了一只正在跳的兔子,但是我还是将答案说了出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老师鼓励地,说:你真勇敢!课堂上很需要像你一样积极回答老师问题的人。”
经过这次课堂发言,我变得自信了,我打开了自信的大门。
“不吃了!”“砰”的一声,我又关上了那扇房门,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突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却又在门口戛然而止,似乎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睛正在敌视着我,空气也在那一刻凝固,硝烟正在四处蔓延
也不知是怎么了?近几天的心情十分不好,心中的小火山总是无法避免了,然而在每次冲突后我总是要把责任归咎于她。
瞧!又来了,一个往常一样的中午,我在家中吃饭,突然,嘴里感到十分苦涩,吐出来一看,原来是一粒姜,心中的岩浆瞬间喷发了出来,厉声喝道:“姜切那么碎干什么?是不是想苦死我啊?”她反驳道:“切这么碎不是更好地提味吗?再说也没有多苦啊!”我无言以对,终于气愤地蹦出几个字:“你这是强词夺理!”随即,甩下筷子,奔向卧室,将自己关在屋内,渐渐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她说:“好啦!出来吃饭吧!”我却以为她在讽刺我,于是坚定了一个信念……不能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被困在屋内,想出去,却不能出去,屋子里弥漫着乏味的气息,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向窗户走去,希望可以获得一些新鲜空气,透过窗户,蓝天和绿地映入眼帘,突然发现一棵红杏挺立其间,粉红的杏花绽满了枝条,脚下的小草簇拥着杏树,多么甜美的画面啊!一枝红杏执着地探过墙外,墙的那边是荒芜的土地,没有一丝生的气息。刹那间,我发现,那枝红杏不正是我的化身吗?它不是像我一样把自己置于不毛之地吗?我独自坐在空寂的屋中,望着四面灰白的墙壁,我有些悔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于是,轻轻地打开房门,眼睛向四处窥探,望着依然散发着热气的饭菜,我茫然了……
俗话说:初一朵朵红花,初二两极分化,初三天上地下。而我的成绩一直在“两极分化”的危险边缘排徊。
自打升入初二以来,年级排名从98名到138名再到183名,这让我内心不断地受到打击。从一开始的瘸腿科目历史到现在的物理,无疑像块硕大的石头,压着我那美丽、可爱、动人的成绩。虽然老师们说:“学习主要在于过程,分数只是个结果……”但自己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为此也总会有人说她一定是假努力……对于这些话语我不想与他们争执,我只想用成绩来说明一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他们闭嘴。
与物理初识时,就被它那强大的气场吓得远远地不敢靠近。在不认识它之前,对它有些耳闻:脾气时而温柔,时而暴躁。只要你一段时间不见它,它的性格就会让你捉摸不定、难以理解……但第六感觉告诉我,我一定行。凭着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劲儿,硬着头皮向前冲,在上学期期末结束时,终于可以缓口气,因为取得了还不错的成绩。下学期,我依旧想借着这股劲儿,冲到年级前100名去,但这劲儿似乎歇了一个寒假后变胖了,又胖又懒,怎么也带动不起来。导致期中考试刚过了及格线,这一下子就甩了我好几条街。这偶尔散发出迷人芳香的物理,让我彻底放弃了对它的追求和热爱。我们互相变得看不惯对方,讨厌对方,彼此冷眼相看。物理就像两扇又高又大的冰门,在我的心里紧紧闭上,不留一丝的缝隙。
虽然对它万般讨厌,但作业却不能不做。于是就拿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很随意地做完了那套卷子。那次在做题时,一道从未见过的题把同学们给难住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接连不断地传来。当老师评讲完后,我才意外地发现,二十个同学里只有我一人“瞎猫逮住死老鼠”,竞然做对了,它如一束微弱的阳光,照射着那紧闭的大门。尽管它微弱但依旧让那庄严的冰门一点一滴地在融化。在不懈地坚持下,那扇冰封已久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只期待,后来的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面对这么调皮的物理,我只想说:物理虐我千百遍,我待物理如初恋。
随着我家的新房盖好,我就拥有了一间属于我自己的房间。那时我很小,如果不开着门,胆小的我是绝对不敢入睡的。还记得一个夏日,半夜突然打起雷来,被惊醒后我睁开眼,发现那扇房门不知何时已关上了,黑洞洞的房间里突然闪电一亮,吓得我哭起来。那个夜晚是母亲在我旁边硬哄着我才入睡的。
进入中学以后,我觉得我算是长大了,而晚上关不关门似乎已不再重要。有时,我反倒觉得关上门好,因为我可以看我爱看的书直到半夜,父母却不会察觉。
升入初二,学习任务繁重了。都说处二是关键,所以我也不会花那么多时间(事实上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看我爱看的'书了。
父母为了不打扰我,总是把门关得紧紧的。门的那边是柔和的灯光伴着正在看电视的父母;而门的这边是一盏孤独的台灯伴着我坐在书桌前呆呆地望那一大堆的习题不知所措。如此一来,我很少去门的那边与父母说什么了,父母也不想让我在那边多呆,他们觉得那样很浪费时间。而那扇门就像一扇厚厚的屏障,拉远了我和父母间的距离。偶尔忍不住孤单到门的那一边去享受一下与父母在一起的温馨气氛,却突然发现他们的脸上不再带有那温暖的笑容。我懂了,我能“享受”的只有那堆高高的习题集和那盏冰冷的台灯。
我把门轻轻地关上。我静静地坐在书桌前,那堆得高高的习题似乎变成了一张狰狞的脸,朝着我狞笑。蓦然间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涌上来,我又想起了过去那扇开着的门......夜深了,我真的很想打开那扇门......
房门这头,坐着的是我。房门那头,站着正在敲门的你。
你总不厌其烦地敲门提醒我:该休息了;该吃饭了;该睡觉了;该起床了……每当我心情不好或是被某道数学题目难住时,你敲房门的声音在天花板上方回绕,并瞬间放大好几倍,成了难以忍受的噪音。这时的我,总会朝你大吼一声:“今天作业很多,别烦我!”于是,你也不再说些什么。格外清晰地听着你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昨天晚上,我开着门写题目,你走了进来。我正被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难住了。在你的提示下,我做出了这道题目。你说:“你是忘记以前学过的知识点。”我没有答话。
只觉得上初三了,随着课业的难度上升,我的数学成绩在不断下滑。分数愈下滑,自己就愈缺乏自信;愈缺乏自信,就愈有了放弃进步的念头。
等你走出我的房间,我“砰”的一声将玻璃门重重地关上并带上锁,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你敲我的房门,让我开门,说:“琪琪,只要多做题目,融会贯通就会进步的。”你在门外,边敲门边哄我,说所有的困难都会过去。见我没动静,你还一个劲儿地敲门,不停地安慰我。我没有应你。躲在被窝里,听着你的话,眼泪肆意地滑过脸颊落在床单上。
你和我中间隔着这扇不透明的玻璃门。我在这头,你在那头。你在这扇门前来来回回敲了三回门,每次敲门的时间都长达三分钟。你说,咬咬牙,不要害怕困难,要勇敢地面对,不可退缩。你说,琪琪开开门!不要一个人闷闷不乐,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话说出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打开了那扇门,抱着站在门外的你嚎啕大哭,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安都发泄出来。而泪水如一朵透明的莲花,绽放在你肩头衣服上……
这扇房门打开了,随之,心门也敞开了。我把以前不敢说的话,所有的不开心与困惑都向你倾诉。你告诉我梭罗在《瓦尔登湖》中的一段话:一个人若能自信地向他梦想的方向行进,努力经营他所向往的生活。他是可以获得通常意想不到的成功的。
我的心中忽然亮起一盏明灯。
爸,你指引我走出了迷茫的道路,让心伸向了远方……
只有我们打开心灵的门,才会望见门外清丽的风景;只有我们打开心灵的门,人间的沉默与爱才会一瓣瓣地飘进来……
时间如抹了油似的走得飞快,转眼间上了初中。随着课程增多,我睡觉的时间越发少了起来,常因没睡好而课上走神。早晨,妈妈总要晒衣服,也会推开我的门走向阳台,虽然她已经很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但门把转动的吱吱声还是吵醒我。
前些日子妈妈端着木盆来开房门,我又醒了。我生气地从床上跳下来,顶着鸡窝头冲到妈妈面前:“妈,你开门声就不能小点?看看你,又把我吵醒了,我还要上学呢!”我不由分说地指责道。妈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红,叹了口气去晾晒衣服。我也气呼呼地坐在床边,不去理会妈妈。
上学路上,美丽的花儿竞相开放,鸟儿在枝头哼着愉快的小曲,人们也面带微笑地干自己的事儿。我在路上无聊地踢着石子,回想起早上和妈妈说的话,心中涌起一丝懊悔,可这念头一出现,就被我的犟脾气压了下去。
最近,睡觉时我再也没有听见过那吱吱的开门声,心里竟有些失落。和妈妈不说话,偶尔应付两句完事。我们之间出现一条裂缝,它就像一扇门,挡住彼此的心。
有一次我偷偷从门缝里打探,妈妈端着一个大木盆,由于用力太大脸都发青了,嘴里吁着粗气。她小心翼翼放下盆子,而后慢慢伸手抓住窗子。她两手攀在横杆上,两脚再向上缩,她少许肥胖的身子微微左倾,显出十分努力的样子。光线太刺眼,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望着那被阳光染成金色的背影,泪水很快流了下来。妈妈坐在窗台上,先是费力地提起木盆搁在桌上,接着取出衣服一件件地抖开,晾上,最后满意地看一眼,又慢慢下来,她的样子有些蹒跚。
我拉开房门,冲过去抱住妈妈,泣不成声。妈妈的头发不再闪着光泽,妈妈的眼窝不再严肃,妈妈的手掌不再细腻,妈妈的年轻不再拥有。我紧紧拥抱妈妈,两颗心终于冲破那扇门依偎在一起。
只要我们愿意打开心灵的门,才会发现心灵的宝藏;只要我们愿意打开心灵的门,才能坦然勇敢地走出门去,走向光明,走向温暖……
作业刚刚做完,我又开始整理我的书架。
书架最上层静静地立着我最喜爱的一本书——《爱的教育》。是她,第一次为我打开了那一扇神奇之门,我一跨进这个门槛,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家里突然停电了。这么热的天怎么睡得着?奶奶把我按在椅子上,摇着蒲扇说:“麒麟,心静自然凉。”桌子上有好几本书,都是爸爸放着让我看的。可怜这些书从未博得过我的青睐。信手拿起一本,翻了翻:
“今天,学校开学了,我又回到了都灵,开始了四年级的生活……”
说实话,要不是这样一个夜,这本书对于我的吸引力远远不及水沟里的龙虾,菜叶上的青虫,树枝间的知了……但就在这样一个夜,奇迹发生了:摊开的书本就像鸟儿扇动的翅膀,载着我的心灵起飞……
跟着小主人公安利柯,我认识了他的父母、老师和同学。朋友之间浓浓的友情,父母、老师深深的关爱不断触动我小小的心灵。当我读到小抄写员朱利奥为了分担家庭的重担偷偷替父亲抄写书稿却遭父亲错怪、厌恶时,我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书本上。
我看得入了迷,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当蜡烛即将点完最后一段,奶奶过来说来电了,可以开空调睡觉了。如梦初醒的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一扇门,是我之前从未打开的。虽然此时身上冒着汗水与泪水混杂的热腾腾的酸味,但心里流淌着无限的愉悦……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一扇门,是我之前从未打开的。那天,当我无意间推门而入,竟使我大开眼见。从此读书的兴趣一直伴随着我,耳边时常有一个声音在催促:打开那扇门,快去聆听智慧之声;打开那扇门,快去畅饮聪明之泉;打开那扇门……
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吧!打开那扇门,我的心灵之门,也随之打开了。
进入青春期的我一改儿时的顺从规矩,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父亲毫无预见的训斥,逐渐让我对他们产生厌恶甚至憎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们的心灵间,仿佛多了一扇不可穿越的门。它紧闭着,我也没想过打开它。
昨天清晨,燥热的我肆意踢开被子,仍由整个宿舍乱成一团,却无一丝清凉之意。树叶一动不动,云层压得很低。想起明天的考试,心中的烦闷便又多了一分,似乎今天仍是平淡无奇的一天。
中午,我顶着太阳回到宿舍,却有一位大叔站在门口,他的眼睛深若潭水,只望着走廊尽头,期待着孩子熟悉的身影出现。我打量着他,一身玄色的粗布衣,蓬乱的头发,佝偻的腰背,高耸的颧骨。我不禁皱了皱眉,“叔叔你找谁?”我冷漠地问道。“娃儿,你是他的舍友吧?见大伟了吗?”他操着浓重的乡音说。“是,他去吃饭了,要不您先等会儿?”我走进宿舍,一阵微风拂来,让我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汗臭味,便不禁又皱了皱眉,低着嘟哝着。
晚上,我上完自习,走到宿舍门口时听到了大大伟和他父亲在宿舍里愉悦地攀谈着,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于是,我轻轻打开那扇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扫视着宿舍,我惊奇地发现我的被褥是那样整齐,乱扔在地上的衣服也被叔叔洗好,晾了起来。更令我感动的是,这位伟大的父亲,正在躬着腰,买力地拖着地!
“叔叔……你怎么……太谢谢您了!”我竟一时语塞,好像被飞来巨石撞击了心灵,看着大伟父子和睦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的爸艰,心中又一阵绞痛,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都是孩子,需要照顾。”叔叔憨厚地说。
我瞬间无比自责。想起刚才自己的冷淡、势利,我真的无地自容。鲁迅说过:“生存不是苟活,温饱不是奢侈。”可我们父母不都是一样,在社会底层苟活着,享受着“奢侈”吗?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尊重他们,扔给他们白眼,扔给他们冷嘲热讽呢?我真是太过分了!
送走大伟的父亲,我躺在床上冥想。忽地,我感慨万千:谢谢你们,大伟父子!打开那扇门,我的心灵之门,也随之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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