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几天,陪着家人去置办年货。天正下着小雨,虽然没有温暖的阳光但却也一扫之前的雾霾天气。走在路上,远处不断传来低沉悠长的汽笛声,心想好久没有做过轮渡了,这次有了机会去重温儿时水波荡漾,空气腥湿的记忆。
到达目的地后,雨也恰好停了。我提议去花鸟市场瞧瞧,买些花草回去装饰。去的途中,身旁的人没有想象中的多,我还纳闷,他们说都回家过年了呗。噢,回家才是过年啊。
节前的物价也涨了不少,看中的一盆万年青价格差不多翻了一倍,看着他们在洽谈价格,我到附近又转了转,看见了一盆含苞欲放的风信子。那样子实在惹人怜爱,体态娇小,放在书桌窗前正好。挑好了心仪之物,走之前还了解到风信子的象征义:只要重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富生活。聊了一会后,我急忙催促他们回去,他们似乎有些不满:“不是你撺掇着来这儿吗,这才多久就赶着回去啊?”“回家,过年。”
我脚一踏进家门,便急忙着张贴各式吉祥物。屋子在放假前就已经被整理得十分整洁了。对了,还有春联没换,不急不急,等到了三十那天再换也不迟。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古时人们地风俗也只能存活在诗歌与人们地想象中了,不过还好,一同祈盼新年地到来地这份心情一直未变。
没有做下来多久,我又被支出去买一些招待客人地水果。来到附近地市场,真地是人山人海。难道白天没有出来地人都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推着购物车在人群中艰难地前行,身旁地人们也没有表现出十分喜悦地神情,反而多了一份恬淡和宁静,抑或一种期待。在期盼什么?远方游子地归来、往昔不幸地离去、来年心愿地实现……或许都有,人总得有些期待,生活才能继续。
终于,看着窗外别人家地阳台上都挂起火红地灯笼时,电视上地主持人换上喜庆地红装时,我知道,春节——各大节日中最具分量地一个,已经来了。期盼已久地春节就这样来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是啊,这是我第一次想到这样地问题,从年头盼到年尾地春节来地时候,我竟毫无感觉。是因为没有了儿时地烟火炮竹,还是没有当年一大家人共居一处地温馨?
“开饭了!快出来。”
“好,马上就来。”
就像平时开饭一样,我走出房间。不过当我看见墙上地福字与中国结,看见桌子上一圈摆放整齐地饭菜和斟满酒地酒杯,看见他们脸上洋溢地满足与喜悦,我知道就算没有炫目光彩地烟花,没有众人地欢声笑语,只要在家里,与最亲地人在一起就是春节,就是过年。
这,就是年味儿。
我家乡在华亭,在我们家乡进入腊月门,传统节日一个连着一个,年味一天浓过一天,传统地方民俗文化活动也就更更加丰富多彩起来了。
腊月初八这是华亭过年前奏,这天要吃腊八粥,还要在腊八粥中放用肉馅包成“雀头”饺子。腊八粥用大米、谷米、玉米、红豆、黄豆等混煮而成,表示祈求来年五谷丰登之意;“雀头”饺子用大肉作馅包成圆形雀头状,表示能消灭危害庄家麻雀(据传说腊八这天见不到危害庄家麻雀)。
腊月二十三是灶王爷升天奏事日子,传统小年,又名辞灶。华亭人对过小年非常重视,这天早饭要吃搅团,有盼望团圆之意。街面上有售卖用麦芽糖汁做成灶糖,又甜又粘,相传送灶时给灶王爷吃了甜得粘住了嘴,就不会向玉皇大帝告人间状了。送灶时间大约在傍晚,家家都要摆祭品,放鞭炮,意味着过年开始了。
腊月日子长了翅膀,一飞而过。转眼已到除夕之夜,家家贴,挂红灯,张灯结彩;户户围着餐桌、抱着电视守岁,放开肚量喝酒吃肉,毫无顾忌纵情欢乐,一年中所有辛劳、烦愁在这晚烟消云散,所有丰收、喜悦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正月初一是新年第一天,家乡人都有“迎喜神”传统,吃过“拉魂面”之后,村里人个个穿戴一新,喜笑颜开,牵着或赶着身上披挂了彩纸折叠纸扇牛羊骡马,浩浩荡荡向预先估算好喜神方位进发。这是为了驱除凶煞与病魔,乞求喜神保佑一方平安吉祥,没病没灾。
元宵节那天,大街小巷马社火、高芯子、车社火排成了长队、绵延不断,鞭炮、锣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又一次将过年推向高潮。晚上,家家户户点燃用玉米、荞面捏灯盏,小孩挑着纸糊灯笼尽情玩耍,灯光、月光、星光融为一体,相映成辉。
正月二十三日已是过年最后一个节日,这天华亭农村有“燎疳”习俗。妇女们使出浑身解数提早用鸡蛋壳、五色纸糊好“疳娃娃”,男人们则割足枯蒿茅草为“燎疳”做准备。二十三日白天,小孩挑着“疳娃娃”玩耍,看谁“小媳妇”、“小相公”好看;晚上,每家门前都堆起柴草,上面插上“疳娃娃”,当第一堆疳草点燃,听到有人大喝“燎疳喽——”,家家户户便都点燃疳草,霎时间熊熊焰火映红了村子,照亮了天空。人们争抢着从火焰上一跃而过,以求燎去病灾,燎红日子。
“咔嚓咔嚓,嘀——恭喜您抢到红包。”“耶!我终于抢到红包了!”爸爸高兴地叫着,周围的家人也欢呼起来。
这两年,过年时,家人朋友总是围坐在电视机前拿着手机摇一摇抢红包。这样是挺热闹的,但是我总觉得营造这种氛围的方式有点奇怪,你看!
吃完年夜饭,我去找爸爸:“爸爸,抢红包通道还没开始,你就陪我出去放一会鞭炮嘛!”“好,好,好等我抢完微信群里的红包!”
我去找妈妈:“妈妈,妈妈,能不能陪我一起看春晚呀?”“不行,不行,今天是除夕夜,网上很多商品都促销呢,妈妈要‘秒***’它们。”
我又找了哥哥:“哥哥,哥哥,你能……”“不行,不行,我在玩游戏呢,别吵我!”话没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我失望地走开了。
三人的回答如出一辙,就这样,这一家子大大小小一人一台手机躺在沙发上玩着,就连平时爱热闹的奶奶,都落入了手机的“魔爪”。这个家冷冷清清,除了电视中的春晚和窗外的喧闹声外,完全没有年味儿。这使我非常气愤,同时也深感无奈。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原本一早要去亲戚家年拜年的爸爸,却睡了个懒觉。我急忙把他摇醒:“爸爸,爸爸,赶紧起来去给亲戚们拜年啊!”爸爸睁开了蒙眬的眼睛,缓缓爬起来:“哎呀,干什么呀?昨晚抢了一夜的红包,手都酸了!我在微信上给人家拜年就好啦,大不了再补个红包就是了,快回去睡觉吧,听话!”说罢,他又钻回了被窝。家里再次安静了起来。
我不禁回想起我小时候的除夕夜,电视里播着春晚,窗外充斥着爆竹声,一家人围坐在电视前,吃团圆饭,举杯同庆,热热闹闹的,年味儿十足。现在再看眼前的这一个家,好像全都被手机掌控:一是微信红包,二是网购,三是游戏,这就是手机上的“年味儿”!
社会在发展,信息时代更新的越来越快,赶潮流是没有错,但也要在快速赶潮流的同时,不落下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也不要让中国的习俗缩在手机里。
放下手中的手机吧!多多走亲访友,与亲戚朋友多多相聚,这样才会生活处处更有人情味儿!
年还是照样过,但是总感觉相比原来年味越来越淡,这消失的年味去哪了呢?
记忆中的年特别热闹,感觉在过年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提前好久开始置备年货,买各种各样好吃的干货、零食、饮料在家里储备好。我们家每年都会有特别多的客人来家里,经常是一批走了又来另外一批。
在我小的时候,过年了,大人们一起聚集在大客厅喝喝茶、吃吃点心、聊聊天,或者凑齐几桌打麻将,房子里只听见他们的打麻将哐哐哐的声音。在过年的时候,许多平日里见不到的哥哥姐姐在过年都会来家中玩,我们经常是到处疯跑,上山下山玩得不亦乐乎。当然最受欢迎的活动还是放烟花啦,各式各样的烟花我都玩过:冲天炮、摔炮、震响天……和哥哥姐姐玩烟花都是一大袋一大袋地玩,每天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我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守岁,一屋子的亲戚朋友坐在一起烤火、看春晚。一般到了晚上的11点,我就会和哥哥们一起央求厨艺好的姑姑给我们弄夜宵吃。几个人一人抱着一碗面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嘴角也会不自觉上扬……
感觉在记忆中,以前过年有许许多多可以干又好玩的事。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过年越来越乏味,过年的感觉越来越淡。
就好比这次回家过年。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五中最热闹的时候恐怕只是一起吃的那顿年夜饭了。吃完饭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掏出一台手机独自地玩着,连我弟弟都沉迷于网络游戏中。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中的主持人在热情洋溢地唱着独角戏,坐在客厅的人依旧不少,可也没有一起聊天、吵闹的热闹氛围。唯一让我感受到过年的地方竟是大型超市,似乎只有超市里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年货和熟悉的歌曲才可以唤醒我对过年的兴趣。
今年过年,索性连走亲访友都简化了,对大多数亲朋好友的问候仅仅停留在群发的消息上,冷漠、麻木。小时候的乐趣消失得无影无踪,活泼好动的弟弟也懒得出去玩烟花。有些童年的玩伴、爸爸妈妈的朋友甚至几年都没有见面。感觉今年就是浑浑噩噩地过了个年,什么深刻的影响也没有,相当于腾出几天时间看手机、吃东西。
这消失的年味去哪了呢?
我想了许久,一直在记忆中搜寻……小时候的年味一直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玩耍,可后来它跑到了大家的手机里,化作一只小恶魔误导着别人,告诉每个人手机的魔力;它转而跑到乏味的电视节目中串一串,向大家招手;后来它跑到绚烂的烟花中,转瞬即逝……之后,我便不知道年味去哪了。
消失的年味,我该到哪里去寻找你?是手机里吗?是电视机里吗?是人们记忆的深处啊。
没有了那震耳欲聋的鞭炮,没有了全家人围坐一起的超大屏电视,没有一个慈详的老人,她的笑,她的叮咛,她的唠叨。
一柱清香,躬敬的鞠上三躬,插在香炉上,随清烟缭绕的是十八年相伴的时光。
二十四栋老房子,这是我最早的记忆,每天放学回来,楼道里都会响起我“高亢”的声音“奶奶,开门啊”。而开门的,永远是那位慈详的老者。
过年了,大叔大伯姑姑婶婶们都会聚在一起,在这个小小的.家里,煮上一锅香喷喷的莲藕汤,便畅聊起来。家族中,我排行最小,往往被大叔大伯们当作逗乐的对象,只有奶奶是永远护着我的,那才是年味啊。
一年又一年,孙子从牙牙学语的孩童长成矇矇瞳瞳的少年,最终我和父母搬离了老房子,为了我的学习,也离开了我的奶奶。搬家那天,父亲将最后一件家具锁在后备箱时,我最后望了一眼老房子,奶奶站在三楼的窗边,隔着纱窗望着,目光是不舍的。
往后的时光里,每逢过年我们举家都会重回老房子,再次聚在一起。可哥哥姐姐们都已有自己的事业与家庭,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过去的年味,再也寻不到了。
年味就这样淡了下来。
奶奶得了重病,搬到了我们家,二十四栋的老房子又要拆迁,两个重担一下子落在爸爸的肩膀上,一天一天心力憔悴,白了头发。
最后一年,奶奶是在我们家里度过的,我们终究也不知道奶奶最后一年是幸福还是不幸福,虽然空巢多年终有我们相伴,可全身已被疼痛侵袭,也许是在幸福与痛苦中度过的吧。
想留的东西永远留不住,终究被岁月的长河,奔腾的波涛汹涌而尽,只是让父亲始终愧疚的是那一天子子孙孙们没有一个人陪在奶奶身边。
也是那一年,旧房子也拆了,在荒芜的废墟中想找到一个熟悉的瓦砾都难。
家人年年相聚的故居就这样,也没了。
新年是在还建房里办的,二十二楼的高空,始终让人感觉不安与厌烦。纵然家人也全都到齐了,但那种畅快,亲切,那种萦绕心头的温馨,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房子间被长明灯的蜡烛点亮,焚香让房间烟雾缭绕,伴随着我的记忆从窗外飘向远方。
可始终少了一个人的存在,望着窗外的雾气似雪一般,可曾知道,白雪丰盈的年,有你相伴,才有温暖。
又是一年辞旧岁,不知不觉中,又到了辞旧迎新的日子,身边的人们好像都忙碌了起来,有回乡的、有釆购年货的、有走亲访友的,大家仿佛都沉浸在“年”的氛围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周边的人们,总感觉到似乎少了些过年的味道。
还记得小时候,对过年有一种类似于宗教信仰般的虔诚,穿新衣、放鞭炮、贴春联、吃饺子、给老人磕头拜年,要压岁钱,除夕夜里,端着盛满饺子的大碗和父母家人一起,守着电视里的春节晚会,熬啊熬,熬得凌晨的钟声响起,爬到自己能爬到的最高处,看满城烟花燃起,那种记忆,那种乐趣,深深的留在了记忆里,成了独有的挥之不去的影像,深深地扎根在心里。
时光流转,如今,长大了,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孩,却找不到了过年的味道。不用准备年夜饭了,早早就在酒店订好了,不用腌制腊肉了,淘宝网上早就下单了,不用去写春联了,移动充话费就送,不用购买烟花爆竹了,市区禁止燃放烟花,不用给小辈发红包了,微信红包又快又好……
过年,仿佛成了公式化的流水线作业,过年已经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了。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好想在回到过去,重新唱起这首耳熟能详的歌谣,找到记忆里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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