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路上。
它舞着矫健的步伐款款走来,我还带着孩童般的天真倔强,极度不愿地被它牵着。就这样,我走过了17个春秋。
而蓦然回首间,在那灯火阑珊的地方,是停歇在我步履中的,一个个至纯至美的故事。
那是一段泪水淋湿脚步的季节,任凭时光在面前汹涌流淌逆流成河,重忆起那些曾让自己失去重心步履踉跄的人们,以及同他们一起暗地生长的欣喜与沮丧,再看着那些朝夕相处三年的朋友,背影逐渐消失在泪眼朦胧的视线中,欢笑声却依然在耳边回环萦绕,而我身边呢?只有那欢笑留下的空白和残留手心的一丝温存……饭桌上,你烧的菜很丰盛,两素一荤一汤,一直以来,你就是一个很好的“厨师”,菜的味道当然不容置疑,但让我困惑的是平常的一菜一汤怎么变成三菜一汤?你说中考快到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营养得跟上。我也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尽量将嘴塞得满满的。
匆忙中,我伸出手,却只能抓住几张模糊的笑脸,这时我终于明白,相伴并不能用永恒来修饰,只是一个转身便感到一切温暖美好抽丝剥茧般从身边消失,剩下了一个空洞和麻木的躯壳,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弹指之间,孤独在便内心便疯狂的滋长起来,而即使我内心知道,人类穷尽智慧也无法定义出永恒,可面对这种“不可回避”的事情逐渐走向“不堪回首”的结局,我仍是无法释怀。
曾经的我们,一起嬉戏,一起学习,那段青春岁月,那段疯狂人生,与最后分离的结局实在找不到契合点,可这才是时光的必经之路,它用脚印踩出了一条名为“现实”的路,曾经,一切都只能是“曾经”!
那一年的乌江岸边,你满目柔情,一如既往地凝视着面前这位不可一世的英雄,而他,此刻境遇却如此的悲凉。
帐外,山谷四壁,圣灵涂炭,满目荒凉,乌江边上的芦苇在风中轻轻摇曳,似又要被风拧断,一地凄凉,你玩弄起同乡姐妹临行前赠送的香囊,如今,香囊却早已泛黄。昏冷的阳光却无精打采地渲染了凄凉。
你又梦见童年的山溪,山溪清清淌走一树花瓣和一溪歌声,溪边的茅屋里温暖的'亲情;你又想起,你搂着他,年少,早草原快意驰聘,你又忆起,那玩世不恭“彼可取而代也”的轻狂少年,悄悄将芳心暗许。
而今日,焦炭的黄土泛起金戈铁马的交错,冒着浓烟的空气轻轻哀叹,四面楚歌让你夜不能寐。
他拔剑四顾,长叹一声,一拳重重砸在几案上,眸中却溢出一滴泪,“大王,却是那刘邦小贼欺人太甚,待明日,您重振雄风,定能夺回失地。”你一惊,忙安慰。“唉,太迟了。”日落西山,他看着远方的晚霞,喃喃道。
突然,他定了神,看了你一眼,峥峥铁汉的眸中却流露出深情哀叹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雅不逝,雅不是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叹完,又看了看帐外的乌雅马,看了看你,你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沉重地敲击一下。“原来,自己早已是大王的累赘”。你黯然地想着,耳边响起家乡的溪水声,“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一意冲出重围,一行清泪滑下面颊。起身微欠,朱唇轻启,道:“大王,让贱妾再为您舞一曲吧!”衣裙飘飘,你的舞姿,似一根素涟在空中飘动。“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一曲舞完,你似一只陨落的蝴蝶,冲向大王,右手轻轻一动,拔出沾满敌人鲜血的剑。一柄吴钩,在你如玉的颈上轻轻滑过。你的眼中,充满怆然,却轻轻地诉说:“大王,贱妾先走一步了,您一定要回到江东,重振旗鼓,卷土重来啊!大王,大王……”你渐渐失去血色,倒在他的怀中,而他,双眼通红,爆出一声怒吼:“啊?”轻轻把你放下,想起昔日的种种情景,明白自己此刻不能倒下,遂手中秉着这柄沾着你鲜血的吴钩,冲向远方,冲向那芦苇深处的乌江……
“良辰美景奈何天,英雄末路美人怨。也持吴越薄钢刃,香魂血溅乌江岸。”
虽然,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白首不相离,但看不见你,我便明白,纵使相离,却抒写了这世间最壮丽的爱。看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美丽。
她生完孩子后,才明白——母亲,有多么的不易。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便痛得死去活来。那天,她忐忑不安地吃着酸橙,期盼与丈夫爱情结晶的到来,就感觉肚子一痛,便赶紧呼唤丈夫,送去了医院。
小东西在她肚子里闹腾近乎24小时才不情不愿地出来。生他的时候,一会儿肚子痛得直冒冷汗,嘴里冒出痛苦的***。医生说她骨盆小,而肚子里的小家伙却挺强壮,所以很可能会难产。
“啊……啊……”折腾了好半天,孩子才被抱到她眼前,她却感觉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着,脸上都是汗水。这时,想起了她母亲的一句话:“我怀你的时候,你就很闹腾;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死了呢!”
她来不及再细想,眼睛一暗,昏睡了过去。
细心地养了五年之后,就到了小孩子最顽皮的年纪。
“宝贝,别乱跑,当心撞上别人哪!”儿子在前面飞奔着,她便一直追一直追,直到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前面的小朋友才停下来。
“小兔崽子,跑什么,撞到别人怎么办,你……你再乱跑,以后……别想我带你出来玩……”她冷言厉色地教训着,小家伙被训的一愣一愣的,随后嘴巴一嘟,便哭了起来。
她便又心疼啊,想起以前被他打碎的多少化妆品,每次想打他,见他一哭,便又下不去手……小时候,他更闹腾,给他换尿布的时候就动来动去;被抱着也不老实,总把手伸进了嘴巴里;晚上他踢被子,还要忍着困意给他盖上,半夜时而要给他泡奶粉,睡觉的时候经常被他的脚丫子给蹬醒……
对于他的种种“恶行”,她竟下不去手。
后来啊,他便长大了,是个帅气又成熟的男子汉,有了一个家,也时常来看望她,陪她聊天,给她买礼物。看着眼前的儿子,联想两鬓斑白的自己,她眼眶一湿……
她想对过世的母亲说:“妈,我明白了;妈,我爱您!”
人生如旅,唯有走过,才懂得道理;唯有经历过,才晓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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