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我的脸颊,我依旧走在这条小路上。这条小路,我走了不下百次。我从二年级开始就走这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个音乐培训部。这里,在我心中种下了音乐的种子,让我能够展示自己。
依旧是熟悉的旋律,依旧是熟悉的这些手。十双孩童光洁的手在同一个教室,演奏着同一篇乐章。美妙的音符在我们指间演奏出来,顿时让人心旷神怡。这时,我们正在备战毕业演出。在教室里练习完之后,我们又向演出场地进军。演出场地里闷热无比,而我们在那一练就是两个小时。练完之后,我们的手心、手背直出汗,用汗如雨下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结束之后,我的一位同学却继续留在那里。因为他实力较弱,所以他自己也更加努力,我也留下来陪伴他。一直到夕阳渐沉,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我不经意间用余光看了一眼他的手,突然发现他的手上竟嵌着一道疤痕,他肯定是在下午训练时被墙壁上的铁片划破的,我这样想。这时距离演出只有五天时间了,我们五个人和老师都非常努力。在演出前一天,他的手终于好了,但老师还是没有让他参加演出,怕他旧伤复发。
演出时,他坐在观众席里,我们弹到一半时,他突然起身蹲在门口哭了起来。他多么渴望站在舞台呀,可惜他没能参加演出。他付出了努力和汗水,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这时我又看了一眼他的手,手上布满了一道道的泪痕。他原本光滑修长的手,却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能再光彩夺目的舞台上表演。现实对于他来说,太残酷了,本应该在舞台上绽放才华的时候,却在角落里慢慢枯萎。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独自一人走在空旷安静的小路上。走过他曾付出努力和汗水的教室,希望之光就在他眼前,可是又那么遥不可及。他眼中蒙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不知在想些什么。
演出已经过去两年,当我再看见他的双手时,已不再那么光滑干净,而是变得粗糙,手上那道疤痕也没有为岁月的磨砺而消失。
我是个山里的孩子,在小时候,我就被养在爷爷奶奶身边,幼时关于父母的记忆实在是少之又少。自小学开始,我才开始和爸妈一起生活。
爸爸很忙。他不是大老板,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也不是育人灵魂的老师,他是一个工人,但他很忙。一年之中我很少见到他,见面的日子加起来不过寥寥半月。他有一次答应带巧克力回来给我,但过了很久也没有兑现,加之我也不太爱吃巧克力,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提起此事,他没过多久就带了一盒巧克力回来。
爸爸总是会忘记很多事,忘记请假回家,忘记我的生日,忘记他的生日,甚至忘记他的肩上有毛病,不能过于劳累。他很努力,她努力地想为妻子儿女营造一个幸福的家。他也会很孩子气,早上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生活如果有太多重担,他一个人都已承担,父亲的爱沉重如山。
妈妈很唠叨。她永远叮嘱我过马路时注意看车,下雨时要记得带伞,天冷了多穿些衣服。她的唠叨让我有点烦,唠叨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所以我抗拒,我似乎已经练成了“闭耳神功”。妈妈很节约,她不爱吃,不爱穿,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追电视剧。她不会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但她舍得为我花钱,几千块的学费眼都不眨地交。我爱看书,家中的书架都快被我堆满了,买书的钱都是妈妈给的。厨房是母爱的煲制地。我小学还没有寄宿,每天中午回到家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吃什么?”,妈妈每次都变着花样做出各种菜,有个会炒菜的妈妈真有口福哦!
一生之中总有些人在疼爱你。妈妈像右手,你总是使用它,它一直无私地奉献;爸爸就像左手,用的不多,但同样重要。一双左右手支撑我们成长,帮助我们度过风风雨雨。
爱不说,但一直在。
有人说:父爱如山,母爱似水。而我把他们的爱比作就是燃烧在心中不灭的火把,就是一把雨打不倒、风吹不垮的保护伞,就是漫漫人生路上指引方向的导航灯。我没有太多赞美他的言语,只期望把爱捧在手心,用最好的方式去珍惜它。
傍晚,我翻出了儿时的照片:一张四岁的我,抱着柚子站在老家院子的那棵树下的照片。它唤起了我儿时的回忆:大厅堂上挂着古老而发黄的相片;过节时爷爷蒸的白花花的糯米;院子中央清澈见底的古水井;晚饭前奶奶对我的阵阵呼唤……
我正摇摇晃晃的刚开始学走路,爷爷用双手拖住我,似乎怕我跌到。奶奶则在前方为我鼓劲,此时我一步三晃地扑向奶奶的怀抱。当我跌到时,奶奶就站在我边上一个劲地为我加油,我当时竭尽全力,仍趴在地上,但奶奶却微笑的看着我,暗示我就应自己爬起来。我正在学写字,爷爷手把手地教我写“1、2、3……”。在端端正正的方格纸上,留下了我与爷爷共同协作的心血。下大雨的夜晚,奶奶背着我往家赶,小路上的泥泞使奶奶的双脚陷得好深,裤脚上被溅起的泥水打湿了。我撑着伞,趴在奶奶已弯了的背上,奶奶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每当看着他们矮小的身躯,古铜色的皮肤,深深的皱纹,丝丝缕缕银白色的头发,我就个性感动,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他们操劳了一辈子,我却很少去看望他们,只有在过年的那几天。每每想到这,我就有想哭的冲动,我被他们所感动,被亲情所感动,我哽咽着轻轻地喊着“爷爷、奶奶”。
这时我想起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每个人的手是不同的,我的妈妈是一名工人,她有一双砂纸一样的手。
我小的时候, 妈妈的手本来很小巧白皙,十个手指很纤细,手背上纹路很细,透过浅薄的皮肤可以看见几根血管的轮廓,。但由于常年搞维修和干家务,手变得很粗糙,每根手指变得很粗 ,每根指关节侧面都有一个疙瘩,手掌面中心有许多软茧,妈妈的右手中指关节更是严重变形,常常伸不直,更让我心疼的是妈妈的手常有小伤疤,经常这个伤疤好了,另一个伤疤又出现了。
记得上二年级时,一天晚上,大姨来到我们家,给我们送来了一只宰***好的鸡,妈妈还没下班,大姨与姥爷说了一会话,妈妈还没回来,大姨只好先走了,晚上很晚,妈妈疲惫不堪地回来了,看到鸡,又拎着鸡去了厨房,说是把鸡剁了,明天早上炖出来,怕明天单位活多中午炖鸡来不及,我心里流过一阵阵暖流:多好的妈妈,这么累了还得备饭,结果妈妈那天实在太累了加上厨房光线不如白天明亮,妈妈不小心剁着了自己的手,把食指指甲削去一块,鲜血直流。看见妈妈匆匆包扎了一下继续剁鸡,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来到妈妈跟前,对妈妈说:“大不了我不吃鸡了,睡觉吧”妈妈冲我笑笑说:“你先睡吧,妈妈一会就睡”我难过地点点头,又心疼地看了看妈妈那双受伤的手,睡觉了,可不知怎么躺在床上的我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妈妈剁鸡的身影和那受伤的手……接下来的几天,妈妈继续用受伤的手为我洗衣做饭,更让我心庝不已。
我经常便秘,妈妈看了医书,总在早晨醒来时,帮我按摩小腹,每当她的手帮我按摩时,我总觉得那哪里是手,分明是粗砂纸嘛,我总是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而她,歉疚的冲我笑笑说:“妈妈的手太粗糙了,你还是自己按摩吧。”
妈妈的手,虽然普通,算不上灵巧,却含着浓浓的亲情,和对我深深的爱。
青春会逝去,生命会衰竭,友情的绿叶也会凋零,唯有亲情永不变。它好似一缕冬日的阳光,带给我温暖;好似一席夏日的凉风,带给我清爽;好似一杯清泉,滋润我的心田。
再过几天就要交那昂贵的学费了,我还就是一筹莫展。姐姐今年也初中毕业了,如果姐姐要上技术学校有要交一千多快钱,而家里的钱只够交我们姐妹当中一个人的学费。应对着优越的学习环境和先进的教学设备,去留与否,我难以做抉择。
“姐姐去打工了!”从家里传来的消息让我震惊不已。怎样会?姐姐才刚中考完啊,此时她不就是说她很热爱学习,热爱学校的吗?她怎样舍得她的至爱,她的追求啊?她不就是说她十分期望能学到一门技术吗?她说过这就是她的梦想,她不会轻易放下的。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却放下了自己所追求的梦想?这一切的疑惑,到底什么才就是真正的答案?
一考完期考,我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在凌乱的书桌上,我找到了姐姐留给我的一张纸条:“妹,我去打工了,家里的钱就留给你交学费吧,你要安心读书,钱不就是问题,我能赚钱了,会供你读书的。”我最后明白了,原先姐姐就是为了我才放下以前执着追求的梦想的,为了能让我理解更好的教育,只能把自己对知识就是渴望和满腔热情深深地埋进心底,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为了我,从未出过远门的姐姐义不容辞地到了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环境中打拼,还未成年的她过早地进入了斗争恶险的社会,此时在同龄人还在享受校园的完美生活时,她却独自承受着生活带给她的困难,挫折……我的泪无声地落下了。
其实写这个故事,我完全不奢求什么,只想表达对姐姐深深的感谢:姐姐,谢谢你!
他就那样安静地平躺在那里面,一动不动。他的手,静静的放在身体两侧。
“你拍一,我拍一,两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院子里,祖孙两个在玩拍手——尽管这是个有些幼稚的游戏。女孩儿咯咯地笑着,笑声像银铃一般。爷爷的手拍在女孩的手上,那个时候,她觉得他的手是火,能驱走所有的严寒。
“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大手;走走走走走,我们去郊游……”一路上,女孩始终在握着爷爷的手,不停地摇啊摇。尽管爷爷手上的.老茧磨得她的手有些不舒服,可她仍不肯放开。爷爷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生怕她丢了。那个时候,她觉得他的手是柱子,虽然布满老茧,却能撑起一片天地。
…………
她觉得她所有的安心,都在这双手上,并且能够永远放在这双手上。
可是,事与愿违。
那是一个天气多变的下午。
原本以为阳光明媚,可以出去尽情地撒欢。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在她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天开始阴沉下来,渐渐地下起了雨,于是只能往家赶。
“真是的!好不容易出去玩,怎么下雨了呢!”她嘟囔道,“不过还好,爷爷一定给我做好吃的了!”一想到这,她就心情大好,撒腿往家跑去。
“爷爷!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我都饿得不行了,我……”还没进家门她就开始喊。可在踏入家门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
她看到满院子的亲戚,围着一口棺材——虽然不知道里面躺的是谁。她连忙用眼睛扫射了在场的所有人,越看越害怕。她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妈妈,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妈妈张开嘴,半哑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你爷爷。”听到这话,她瞬间愣住了,想冲过去看那棺材,看那个人,双腿却怎么也迈不开。
“你们开什么玩笑啊,别逗我了。”她扯出一丝笑,“我不要玩捉迷藏,你们让爷爷出来啊。”她越说越急,“爷爷你出来啊!出来!”终于,她控制不住了,扯着嗓子戴着哭腔喊着,眼泪一下子喷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棺材跑去。
跑到棺材前,她得到了不想承认可是又不得不承认的答案。几乎是下一秒,她感到窒息,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她自己。她看到周围的人嘴巴在动着,可是却丝毫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一时间,她竟不知所措。
天上黑云笼罩,像个大黑洞在无尽地吞噬着一切。雨越下越大,冰凉冰凉地浇在她身上。眼睛里流出的本该是滚烫的泪,此刻在雨水的侵蚀下,似乎变得冰冷刺骨。
“爷爷,你起来啊。”她无力地跪倒在棺材旁,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泪水好像缺了控制开关似的往下流。她掰开他那僵硬而半握着的手,紧紧的拉着,就像当初他拉着她一样。
他的手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再也没法替她驱散严寒。他的手也没有了力量,没有办法再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看着他那古铜偏黑色的手,被一条一条皱纹重重叠叠的布满,没有一点光滑。扳开他的手指才发现,他的指甲是淡黄色的,厚厚的指甲有好多已经裂开了,伤口处掺杂着血和泥土。这时候她猛地想起,她答应爷爷要给他剪指甲,直到现在也没有做到。他的手心已经没有了纹路,没有了平面,细丝像老丝瓜里的瓤一样充斥的到处都是,偶尔还有一些裂开的小口子。她拉着他的手,把它放在脸上、额上,怕以后再也触碰不到似的紧紧抓住,握了好久,好久……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紧紧地握住爷爷的手,握住爷爷那冰凉冰凉的手。
——那个她,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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