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眼里藏着一个明澈的世界,我曾经看不懂,读不透……
—题记
时间的齿轮依旧不紧不慢地转动不息,阳光透过老旧不堪的窗框,照在了楼梯间那辆满是记忆的灰尘的三轮车上。
每每这时,我都会想起那已离去的你与车,想起我拥有的温暖童年,想起你仿佛历经沧桑阅遍世间百态的眼,想起那些有你陪伴的时光……
自我出生起,车库里就一直停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听父母说那是你的自行车。幼时的我对它印象不深,只记得你曾骑着它送我去上学。那自行车骑起来“吱吱呀呀”地响,边边角角总有些破碎处,生锈的零件时不时会在衣服上蹭上些铁锈,破旧、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你小心翼翼地把儿时我的抱上后座,我看着你略有些弯曲消瘦的后背,心里却满足地好像拥有了全世界。那时我的从你的眼里看到了爱与愉快。
后来的某一天,不知怎的,车架的某一尖锐处划伤了我的腿,本没有大碍,你却慌里慌张地从家里寻了布条,匆匆赶往车库。跟在你身后的我看见你推出自行车,细心地用布条包裹着那些尖锐破碎的地方,我私下里,觉得是多此一举,不必如此麻烦。你的手并不灵巧,或有些笨拙,再仔细端详着你,皱着眉,微眯着眼,拿着布条在自行车上来回比划着长度与大小。那浑浊的眼中,分明透着认真和浅浅的温柔。
后来你病重住院,我进入重症监护室看你,见是我,你慈祥地冲我笑,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竟是虚弱到不能说话。我不知你的癌症已到了晚期,无药可救,只是一个劲地说:“你要等我长大呀!等我上初中,高中,大学……不是说好的吗?”你只笑着,轻轻点头,眼里似乎有些光亮,不知是泪光,还是希冀的光。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的眼。
你终究还是走了,那天,我在沉重的木棺前痛哭失声,长跪不起……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灰色,你没遵守诺言,那双浑浊的却充满爱的眼睛再也不能看着我长大了。
很遗憾呀,自行车没了,到最后也没能读懂你眼里的光。
大概是爱吧,深沉的爱与盼望我成才的殷切希冀。
你的眼里仿佛有一个小小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阳光;有蓝天;有你;有我;有爱。
你来了,带着丰收的喜悦,又带着万物凋零的凄凉。为什么,你那么神秘,到底是想带给我们快乐,还是悲伤?我读你,因为我想懂你。
你来了,迈着优雅地步伐,带来了一片丰收的喜悦。天刚蒙蒙亮,人们就来到农田,望着一片一片成熟的果实:红彤彤的高粱,大个大个的玉米,弯着腰的稻谷……人们都忘记了劳累,只有满眼的收获。人们赞美你:“秋天来了,给我们送果子来喽!”人们都扬起手向你打招呼,你看见了吗?你也一定在笑吧。当一天的辛劳结束,人们吃着自己收获的稻谷煮成的饭菜,把一切功劳都给你。你也一定会觉得幸福吧。
我读你,却读不懂你。在这样一个令人快乐的季节里,你又为何带来了万物凋零的景象?
在那山间、林里、小溪旁,原本生机勃勃的景象去哪了呢?你来了,却踏着沉重的脚步,带来了枯叶,带走了生机。原本翠绿挺立的小草被枯黄的弯草代替了,远没有昨日的生气,原本枝叶茂盛的大树被一根光秃秃的树干代替了,远没有昨日的挺拔;原本涓涓细流的小溪被一层层的薄冰代替了,远没有昨日的清凉、美丽。你呀!你又带来了什么!丰收时人们赞美你,可是现在又有谁会赞美你呢?万物凋零的景象又怎么会是我们想看到的呢?你冰冻三尺,让我们不得不换上厚厚的棉衣;你让万物凋谢,让我们享受不到生机的美妙。为什么?你为什么让我们离开了生机盎然的夏,步入寒冷凛冽的冬呢?
我读你,可我却读不懂你。你到底想带给我们什么呢?为什么在带给我们的喜悦的同时,又带给了我们无限的悲伤呢?你呀!真让我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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