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等身材,宽宽的肩膀,梳着小平头。圆圆的脸蛋儿像麻将中的二筒,小小的眼睛,眉毛淡淡的。相信看到这儿,你肯定知道他是谁了吧——对,他就是我的同学小超。
为什么写他呢?其一,我曾与他为邻(不是同桌,他在我的后面。其二,我们之间有过多次的“亲密接触”。
在我们班里,除了个别男生偶尔乱吼几嗓子以外,其余的都挺知趣的,而小超这个家伙却截然不同。他整天在我后面唱歌,其实不能叫唱歌,应该是哼,哼着周杰伦的《龙拳》。不过,他的唱功实在不敢恭维,五音不全不说,那声音简直玷污了人家周杰伦的光辉形象。我曾多次苦口婆心,劝他上课不要唱了,他却白眼一翻,对我一阵咆哮。算了,这家伙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啊。开溜!
最令我头疼的是他上课时,两只脚总在我板凳腿上蹭来蹭去,叫人坐卧不宁,心烦意乱。我对他发出“警告”,他竟来了句:“生命在于运动嘛。”天哪,连上课都要做运动,真是“无可救药”。最终,我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他一蹬,我就掐他大腿。别说,这招还挺管用,渐渐地,他再也不敢和我的`板凳“亲密接触”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现在他和我分开了,偶尔在课间,隔“江”相望,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或者做个鬼脸,然后相视一笑——都在回味那段“后桌”的时光。
唉,真倒霉,刚升入初中,老师偏偏让我和男同学同桌,我又生气又懊恼。要知道,我一向都是挺讨厌男生的。再看看他这一身老土的打扮:皱巴巴的白色长袖衬衣,深蓝色的长裤,最让人不可接受的就是脚上竟然还穿着一双当今世上难找的布鞋。和他同桌,真是不会“来电”,这是他留给我最初的想法。
开学第一周的一天,我正在写作业,写着写着,他把我的胳膊碰了一下,一条小尾巴就在作业本上出现了。我生气极了,厉声说:“有病啊你,干吗无缘无故碰我,你看怎么办?”我把本子展示给他,他更加不自然起来,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也许他不知道,如果当时他能随便来一句:“Sorry,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OK?”也许事情就此结束了,然而看着他那木讷的样子,我是更加气愤。“不许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会让你更难堪,听见没有?”我又补充了一句。他那本来已经红透了的脸此时更加红了,其实,我说完这话也有点儿后悔。
然而不久之后的一件事,却让我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那天上午第二节课,数学老师拿着一叠考试卷走了进来,又要考试了。做着做着碰上了一道作图题,我打开文具盒,里面铅笔、小刀等文具都躺得好好的,唯独没有我需要用的直尺。我到处找呀找,就是找不到,一时间急得头上直冒汗。徒手画线肯定要被扣分,这可怎么办呢?我用眼睛的余光往“三八线”那边的同桌那里扫了一下,只见他正聚精会神地做着题,再说了,凭我跟人家的交情,还没有达到随便借人家的东西使用的份儿上。我再一次打开文具盒,索性把它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我急需用的直尺。正当我万般无奈之时,一把直尺从“三八线”那边渐渐漂移过来,来不及做任何感激的举动,我就拿过来为我所用了。
下课后,我对他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要被扣好几分。”“不用谢,应该帮助的。”说话时,他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两只手也不自觉地相互搓着,一幅很不自在的样子。
直到现在,同桌的他依然经常穿着农村孩子最常见的衣服,课上、课下依然经常是一幅严肃认真的样子,不过,我已经知道,在他朴素、严肃的外表之下,裹藏着一颗善解人意的心灵。
我的同桌是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孩,他叫肖顺航,和我一般大,都是八岁。我们总爱叫他“肖老头”。
他身材适中,像只猴子。他喜欢穿蓝色的夹克和牛仔裤,或者是穿得很薄,总是追求“冻”感十足。他那白里透红的脸,又瘦又长,头发乌黑发亮,他的眉毛是一双直如卧蚕的大刀眉,一双闪闪发光,晶莹剔透黑珍珠般的眼睛,他还有一个高高的鼻子,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巴,他还爱笑,笑起来的时候,总是露出一对大兔牙。
上课时,他很遵守纪律,回答问题非常积极,但是学习成绩并不比我好,每次考试,差不多都是,或者多分,总是被老师惩罚,或者补考,我们总是笑话他。可是这次考试,他的确叫我大吃一惊,竟然超过了我,我又高兴,我又担忧。高兴的是,我同桌的成绩提高了,担忧的是我的'成绩下降了。
他很调皮,下课后,他一会给同学闹别扭,一会打打女生,一会给男同学打打架,玩的是不亦乐乎。和同学骂架的时候,他伶牙俐齿,好多同学都斗不过他,他讲道理时,能言善辩,有时候讲闲话时,也是没完没了,滔滔不绝。
这就是我的同桌,可气又可爱的小男孩,你们喜欢他吗,要是喜欢,就和他交朋友吧!
食堂午饭过后,走着,走着,不经意间,我脱离了大部队,来到了曾经我们学习的游乐园,五(3)班的教室门口。
我停下了脚步,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些往事便顺着记忆的河流,鱼儿一般游进我的脑海,流进我的心胸。我想到了我的前同桌——陈俊晔,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那个尴尬的事也涌上心头。
那一天和往常一样。
到了优秀作文分享的时间。
史老师报着同学们的名字,可当我听到“陈俊晔”这三个字时,十分惊奇。平常作文向来不好的他,这次怎么会得优秀作文呢?
当我发愣之时,陈俊晔开始了他的朗读,我细细地听着,咦?这家伙这次的作文写得可真不赖。
可是,这作文怎么感觉在哪儿看到过,我越听越可疑。
会不会是我自己想多了,羡慕人家拿了优秀作文。对,肯定的。
可是,我要不要检举他呢?如果说了,那我和陈俊晔那艘友谊的小船岂不是说翻就翻了;那如果我不说,不就违背了自己的道德。
老师则一副惊奇的目光盯着陈俊晔,而陈俊晔的脸此时变成了个熟透的苹果。
下课了,记着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那凄凉的背景,一股淡淡的后悔之意涌上尽头,我像无脊椎一样,无力地趴在课桌上,心中五味杂陈:后悔、盘点表……交织在一起,让我坐立不安。
这时,他回来了,微笑地望着我,而这微笑里并未有一丝责备指责我的意思,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灿烂,那么明媚。
而我的心也如有着一块石头,终于着地了。不知怎么的,我的心情十分舒畅,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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