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来思节夫人感动极了,抓住她的手说:“哎!我可怜的玛蒂尔德!可是我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只值500法郎!”
“我知道!”她说:“在这十年间我也曾想过,发现了很多可疑的地方。但是我想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坦然面对吧。正好也可以磨练一翻我的意志。太太,那间钻石项链带在我身上,现在看来是不美丽了,就把它送给你吧,也当给自己一个教训吧。”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想诵读一样,眼神却不动流露出委屈的光来,她泪留满面,看着眼前苍老的女人都与自己有关,心里充满懊悔。
就在这时玛蒂尔德说:“朋友,我能再见一下那条项链吗,今晚我要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觉得不体面,另外再借你家的轿车,行吗?”
她的.朋友爽快的答应了。带玛蒂尔德回了家。皆好后有给了玛蒂尔德3万法郎作为补偿。
玛蒂尔德欣然离开了。拂来思节望了她远去的背影,心想:这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啊。
5天后的一个清晨,晨报上刊出一条新闻:骗子玛蒂尔德骗走拂来思节夫人的珍贵宝物,至今还在逃亡中。望知情者配合警方缉拿逃犯。
之所以最后结尾搭车安排老爷爷出场当然是有用意,一方面是为打断离别,要留下来的人怎么能够让你好好道别呢。另一方面同时也可以说是为后文女主的`回归做铺垫——假如仅仅是打断离别的话一个简单的镜头就够了,但高畑勋却让老人从女主告别前乃至告别中甚至告别后都至始至终占据画面主导位置,这是极不寻常的,所以这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给予一定特写’’了,换句话说,高畑勋特意让这样一个角色不断侵入女主的空间,起到一种潜移默化的效果。
火车开动后镜头依然不依不饶对准乡村气息浓厚的老人,略微平行对称的构图旨在传达一种相似、和谐的关系:女主虽从喧闹繁华的都市而来却不知早已经与这里融为一体。更进一步,甚至最后女主离开座位走出屏幕外镜头仍然保持固定不变对准老人,经过这样一连串的轰炸高畑勋不仅把观众的焦点聚集到了老人身边,同时也为最后女主归属的不明朗、乃至不突兀都做了一个烘托。有时电影场景不允许导演太露骨的表达戏剧内文和角色内心,所以这里高畑勋纯粹由画面视觉传达,相当节制且高妙与最后结局欢乐的场景造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瞧,他们已经在这里啦!”桑娜拉开帐子。
渔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接着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已经把约翰和里奥抱回来了呢?”“我怕你不能接受他们。”“怎么会不接受呢?我们虽然穷,但是西蒙死了,他的两个孩子还小。难道就让他们自己等死吗?这种情况,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就这样,两人长谈了一晚。
第二天,渔夫照常出海打鱼。桑娜把丈夫送到小船上,直到自己看不到小船的时候,桑娜才回到家里。渔夫不在家,桑娜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把地板擦的干干净净。
收拾完之后,桑娜开始准备七个孩子的早餐。她走向橱柜,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只剩下一块发霉的面包和一点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头。桑娜的.五个孩子醒了,看见西蒙阿姨家的两个孩子在自己家的床上睡觉,便问桑娜:“妈妈,约翰和里奥怎么在我们家睡觉呢?”“孩子们,西蒙阿姨死了,留下约翰和里奥。所以,我和你们的父亲把他们收养了。两个弟弟还小,你们什么事都要让着他们。而且,千万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听到没有。”“嗯,妈妈,我们知道了。”五个孩子齐声说。“真是我听话的好孩子。”桑娜高兴地说。“妈妈,那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呢?”“孩子,家里的粮食没有多少了。所以,你们五个人早上只能分一块和面包了,行吗?”“可以的,妈妈,那约翰和里奥早上吃什么呢?他们这么小,连牙齿都没有长齐。可是,我们家并没有牛奶呀。”桑拿沉默不语。
这时,约翰和里奥虽然不能吃面包,但是他们可以喝汤。桑娜急忙地走向橱柜,拿出了那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头,把它熬成了汤。盛在碗里给约翰和里奥喝,这两个孩子才安静下来。吃完早餐的孩子们马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桑娜也开始在火炉旁补那张已经被撕得破烂的旧渔网‥‥‥
可是,事情还没做完,另一件麻烦事又来了。
在桑拿还在不那张破渔网的时候,睡得正的约翰突然大哭起来。桑娜掀开帐子,把约翰从床上抱起来,然后摸摸他的额头。呀!怎么那么烫啊?不行,孩子发烧了得马上送往医院,可海边没有医院,只有小镇上才有医院。但桑娜刚要抱着约翰去医院时,想到:“如果我走了,孩子们和里奥该怎么办呢?”于是桑娜对五个孩子说:“孩子们,约翰生病了,妈妈要带他去镇上的医院。。你们要在家好好地照顾里奥,如果他饿了,就喂他剩下的鱼汤。妈妈会尽量早点回来的,在家里要听话。”“妈妈,我会照顾好弟弟的,你就放心的去吧!”桑娜听了孩子的话,就马上背着约翰向小镇奔去‥‥‥
家离医院太远了,就是跑,也要很久才能到达。不巧,路上下起了大雨,桑娜加快了步伐。雨越下越大,桑娜把外套脱了让它为正在发烧的约翰遮雨。到了医院,桑娜已经筋疲力尽‥‥‥
医生从病房走了出来,对桑娜说:“夫人,你的孩子烧得非常厉害,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给他进行了治疗,他的病应该过一两天就会好的。”“谢谢,医生。”“夫人,那你先去把医药费先交了吧。”“医生,那‥‥‥那应该交多少钱啊?”“13卢布。”13卢布对桑娜一家简直就是太多了,那可是桑娜一家四个月的生活费。“什么?13卢布?医生,我们家不太富裕,能便宜一点吗?”“不好意思,夫人,我无能为力。”说完,医生就走了。桑娜想:“13卢布如果用了,那么这些孩子们吃什么呢?没事,我们会熬过去的,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孩子要紧!”桑娜摸摸自己的包,里面什么也没有。桑娜才想起自己走得太急都忘记拿钱了。她又急忙地奔回了家,路上的雨还下着,把桑娜的全身都淋湿了。桑娜回到家,渔夫也回来了,问桑娜:“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淋成这样?约翰呢?”桑娜一边喘气一边说:“约翰发烧了,我刚才送他去了镇上的医院。”“那要多少钱?”“13卢布”“13卢布,别管那么多了,孩子最重要。我们可以熬过去的。”渔夫走进房子,拿出了一个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了那又旧又皱的13卢布。然后对桑娜说:“我去医院付药费,你在家好好休息,把衣服也换了。”
渔夫服了药费。过了两天之后,渔夫把约翰从医院抱了回来。
他们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四个人有佛来思节先生引路,到卖项链的老人家中。屋子太简陋,只容得下两个人,佛来思节夫妇就停在房门口。玛蒂尔德走进去,看到已经病得糊涂的老人。
“请问您的项链是从哪里来的?”玛蒂尔德小心翼翼地问着。
老人迷糊地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地说:“项链?项链!那是一个美丽的夫人遗忘在我的车子里的,当时我太穷,虽然后来看到悬赏召寻和报纸,我没想要还给她,一开始我是不敢卖它,我怕被人知道,但到后来,这件事情慢慢平息的时候,我却不愿意卖它,而且我很愧疚,我想去还给她,却没有这个胆量。我整天都想着这件事,后来我就生病,为看病,我向我贫穷的朋友们借很多钱,我现在就要病死,我要还清我欠他们的钱,所以我就想到项链,我只卖367个法郎,恰好可以还清我所欠的钱,可我却不能够在把项链还给那位美丽的夫人,我就要死。”
老人又痛苦地闭上眼睛,玛蒂尔德走出去,她看着佛来思节夫人和她脖子上的项链,慢慢地把老人的话和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佛来思节夫人,佛来思节夫人很感动,玛蒂尔德就把玫瑰递给她,佛来思节夫人似有所悟地点头,然后走进去,路瓦栽先生也走出来,房间里只剩下佛来思节夫人和那个老马车夫。
“老人家,你认得出我是谁吗?”佛来思节夫人柔声说。
老人再度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美丽脸庞,摇摇头。
佛来思节夫人指着项链又说:“你还认识这是什么吗?”
老人涣散的目光突然集中起来,他低声叫道:“项链?是项链!”
老人又仔细地端详佛来思节夫人,虽然觉得她的脸很陌生,但是却和当时的那个美丽夫人一样的漂亮,老人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话。
佛来思节夫人接着说:“是我,十年前那个搭你马车的人,项链回到我手里,是我的丈夫买回来送给我的,它现在比什么都珍贵。”说到这里,佛来思节夫人回头望一眼在门口的佛来思节先生,佛来思节先生也走进去,带着微笑看着老人。
佛来思节夫人回过头,对老人说:“谢谢你,替我保管这么久,太感谢!和那个夜晚一样,又是鲜花盛开的季节。”
说完,佛来思节夫人就把玫瑰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玫瑰,闭上嘴,也闭上眼睛,从眼角流出眼泪,依稀地说着:“太好!太好!谢谢!谢谢!”
3
“嘿玛蒂尔德多么愉快的一天啊我们有肉汤喝了!!”
“……”
“……玛蒂尔德?”
“……”
“……玛蒂尔德?”
“假的。”
“什么?”
“假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玛蒂尔德?”
“十年前福雷斯蒂埃太太借我的那串项链是假的。”
“什么??”
“是假的。”
“……”
“……”
“……太好了!!!”
“什么?”
“太好了玛蒂尔德!”
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使罗瓦塞尔的脸涨得通红,他颤抖地捧起了玛蒂尔德的脸亲了一下。“太好了!!我们有钱了!!我们可以将它卖了,我们将会有三万六千法郎!!噢天啊!我们以后可以每个星期,不!每天都可以有肉汤喝了!我也可以买几只鸟枪了!你甚至再置办几件你喜欢的礼服了!而且我也早就想去……”
“不!”
“……啊?什么意思?”
“你不能把这串项链卖掉!”
“为什么??!!”
“……多么漂亮的项链啊,它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项链。以后我若是戴着它去参加舞会,一定会再次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像十年期一样!!
”你疯了?!我们的十年就是为了它!三万六千法郎啊!你疯了!“
”它多美……它多美……我一定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一如十年前那晚一般……“玛蒂尔德直直的看向项链,自顾自地喃喃着,旁若无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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