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雨天,尤其是夏雨,丝丝晶莹明亮的雨滴拍打在绿叶上,有风吹过时,会带过一片哗啦啦的声响,如同那迎风轻扬的鬓发。那个如诗的夜晚,在我的回忆里泠泠作响。
暑假我参加了课外班,上课地点离家不是很近。课程快结束的一天,下课了,我望着那阴沉的天空,心下一叫“不好”,便匆匆跑下楼。看样子要下雨了,是不是该打电话叫妈妈来接我?算了,反正车站离家也不远,我还是冒雨跑回家吧。想着想着,却已经走到车站,开始等车。
坐上车,不一会儿,雨就开始从天倾斜下来了,汽车玻璃上的雨水如柱般向下冲刷,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心中开始百般焦急,这雨怎么还不见停,我快要到站了。
公车经过的站台空荡荡的,街上行人也稀少起来,城市忽然间好似一副空了的骨架,一眼就能望穿。雨渐渐小了起来,细密的雨丝模糊了视线,透过满是水珠的`窗户依稀能看见透明的小雨滴轻拍着路旁青葱的树叶,水滴从泛红的叶尖滑落。公车快到站了,远远地,恍然间我看见一个打着伞的人,孤零零静静的站着,她的眉目间露出焦急的神情,风吹起她过肩的长发。她一手举着伞,另一只手紧紧护着一把尚未打开的伞。每当有公车驶来,她便微微探出身子张望着着,好像在等待着谁。她的裤脚已经被水侵湿,可能是一路踏水而来。
公交车门一打开,我便看清了她的容颜,是妈妈。她看到了我,露出了最美的笑容:“你可把妈妈担心坏了,怎么不知道给妈妈打个电话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把没有湿的雨伞递给我。在她转过身的刹那,我的眼角有点潮湿。看着雨中光影下她的背影,我的心里暖暖的,紧忙追了上去。路边碧绿的树叶妖娆的在枝头,伴随着雨,沙沙地响着。
回到温暖的家,明亮而温馨的灯光映衬着桌上可口的饭菜,对比着窗外细密而又清冷的雨丝,在那一刻,我到了人间最伟大最温暖的——母爱。
尽管风正肆虐着窗子,发出一阵又一阵骇人的声音。因为我也正被病魔折磨着。那是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已经四年级了,但仍像小时候一样,一生病就哭,也不告诉爸爸妈妈,因为我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遇到什么事,都是将话收到心里,从不对别人讲,面对困难也不会向别人寻求帮助。这一次面对病魔,我也依然如故。爸爸听到我的哭声,赶紧来到我的床边,见我不回答,仍在哭,似乎有点生气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讲,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臭脾气啊!”随即便摔门而去。
妈妈听到动静,立刻跑到我的`房间,将窗子关上。然后缓缓的坐在我的床上,将我的头扶起,用那有着几条皱纹的额头直贴我的额头,原本哭闹的我,在感受到妈妈那温热的气息在我的鼻尖顽皮地游走时,我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感受到妈妈那温热的气息时就会不自觉的安定下来。妈妈说:“娴娴,你发烧了!”每当我看到妈妈为我着急的脸,我就感觉很幸福。“你继续睡在床上,我去给你煲姜汤。”过了段时间,我悄悄起身,顶着沉重的脑袋。在远远的小角落里望着她,望到她那瘦弱的背影时,我真想冲上去给她一个‘爱的拥抱’,再说声‘妈妈,谢谢你’。但是以我这性格,我只会将这份爱深藏在心底。。
我轻轻地抚上那银灰色的窗户手柄,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是妈妈曾经在我生病时用她的额头抵过的地方,而现在看来,这就是妈妈充满爱的抵触。我未曾说过感谢或爱你的话,因为我坚信,只有心才能珍藏住这份对妈妈的感谢和爱,因为那永无止境,而在口头上说的感谢和爱都会随着空气蒸发,最后消失……
看着天已经亮了,我还躺在床上,这也就意味着:我迟到了。这4个字就像雷劈在了我身上,我大哭了起来,妈妈听到了我这个惨烈的哭声,本想送我上学,可她很累,起不来,就推推旁边的爸爸来送我去上学,旁边的爸爸勉强答应了送我去上学。
上学路上我心情很紧张,想着到学校,老师是怎样的责罚我?同学们看着我异样的眼光!我越想越怕,心里紧张的冒汗。可看看爸爸,他却一脸悠闲,一点也没为我迟到了有什么担忧,我心里对爸爸那时真有些发恨,觉得他一点也不关心我。但在车里的我又想想中午该怎么回来,家里离学校那么远,来回加上我吃饭的时间,时间根本不够,身上也没钱。算了,试试和爸爸说,中午可以来接我吗?可爸爸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说:“谁叫你早上迟到的`,周末总在那里睡懒觉,要养好习惯…。”那时,我心里听得很不耐烦,想着:你不愿意就算了咯,怕你啊,我自己走咯!哼!我看看也快到学校了,我就让爸爸快点停车,我把车门一开,再一摔,扬长而去。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的铃声响了,我还在踌躇着该怎么办。正好看见同桌抽屉里有10块,我急忙和她借了,去办公室和妈妈打了电话,就去真功夫吃饭了。那时心里正得意着:哼。真个爸爸,你不来接我我也不怕你!我自己在外面吃。
晚上,又到了要如何回家了抉择的时候,这时的负担不是时间问题,而是沉重的书包,走那么长的路程,我背着那么重的书包,整个人累死了。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走出校门,真希望这时爸爸会出现,可看看两旁,除了要回家的学生,还有树因为风在摇摆着,落下几片孤寂的树叶,我缓缓地随着人群的移动走回家。
回家的路让人感到真漫长。我走在路上,看着太阳变成了夕阳落下去,月亮也害羞地躲在天空里了,树叶扫在一团,却因为风的淘气,把它又吹散了,看到熟悉的大院的名字,我也意识到,我终于到家了。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背压弯了,走进家门。
看见爸爸正悠闲地看着电视,心里十分不爽,我白了他一眼,便直接走进房间写作业。到快写完时,突然听到一声躁动,接着是妈妈的声音传来:“中午你去哪了?怎么没有去公司呀!”爸爸说:“我去学校接王泷囡去了,没接到,就在那儿吃了一碗面,就走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回事,唉!”妈妈则声音有些惊叹的说:“王泷囡中午还给我打了电话回来说不回来了呀!你还跑过去接他!”“她早上不是说要我去接他的吗?”接下去的对话,我听不下去了,眼泪又流了出来,之前我还以为爸爸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我,不关心我,原来爸爸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
爸爸,你的爱别再和我捉迷藏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你了,就在嘴边。我抬头看看窗外,一片漆黑的静夜里又着爸爸爱的声音。
微小的细节往往能折射出大千世界,总是被书中的生死离别而感动流泪,却总是忽略了真实存于身边的爱。其实,留心观察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感动就存在于你的身边。
初三的学习生活渐忙,每天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但很快就被擦掉了,黑板在写与擦的轮回中反反复复,笔记本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撕去了页数,频频抬头看时间,放学的时间早已过去,可是放学也很少有固定时间了。
黄昏已近,站在马路对面,望着那熟悉的阳台,看见母亲微踮着的脚,十指紧扣,焦虑地望着马路口的每一个角落,那已穿了数年的围裙上满是斑斑油印。上楼,进门,脱鞋。每日总是重复着如此动作,母亲看见我回家了,微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欣喜地从阳台上抱着一床被褥闪进了我的房间,我的心中略有些不快,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仿佛那陪伴我多年单调而悠久的唠叨声已经悄然开始。路过餐桌,那热腾腾的饭菜早已准备好,传来的,是厨房未来得及关的油烟机声。吃饭时,不知不觉中碗中竟多了几块肉,那不经意的抬头,面对的是那丝甜甜的微笑和满是慈爱的目光。回想起自己刚才皱眉的一时,有些于心不忍,觉得对不起母亲。
关紧门,把自己置身于书海中。一轮皎洁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寂静的梢头,月光顺着树枝流淌到我的书桌上。表上的指针圈圈转过,不知不觉中已到深夜,窗外的灯陆续熄灭了。悄然间,门,多了一道缝隙,我能清晰地想象出母亲努力地将头探入门中。等待,等待,我转过头看着门把手慢慢地转动,随即门悄然关上。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一阵一阵,伴着我不断晃动的笔端。
时针飞快转动,终于写完作业了,放下笔。洗漱完回房时,床头已亮起微微的淡光,灭蚊片已偷偷插入电源。钻入被窝。昏昏欲睡间,只觉得被褥间充满阳光的味道,充满爱的温暖融入我的心中。醒来时,空调已悄然关去,半敞的窗户送来微微凉风,窗外的月亮依然默默陪伴着我,散发出柔和的光,不知不觉把焦距愈推愈远,再次睡去……
曾经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样反反复复着,而我总是忽略了身边那些简简单单的爱。
世界上不是缺少爱,而是缺少发现爱的眼睛,时刻保留一双发现爱的眼睛和一颗读懂温暖的心。慢慢的,用心感受,你会发现,生活中,爱时时陪伴着你。
又是一次家庭聚餐,菜很丰盛,鲜美的鱼是我的最爱。
夹起一块,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还没来得及品味鱼的鲜美,马上紧张起来,不好,好像卡到鱼刺了。
我悄悄拽拽妈妈的衣襟,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妈妈看出了不对劲,赶紧放下筷子,转过身,关切地问:“卡到鱼刺了?”
我不安地点点头。
妈妈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把嘴张开。”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妈妈也紧张起来:“能看见,小半个肉色的刺只露出一个尖。”
妈妈紧走几步,把我拉到走廊里:“往外咳试试。”
“咳——咳——”我使劲咳了两声,再咽一口唾沫,没用,刺还在。
“赶紧走,去医院。”妈妈二话不说,拉起我就下楼。
开车门、发动、倒车,从没看过妈妈这么快,车很快行驶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怎么样?疼不疼?”妈妈一边看着前方的路,时不时地转过头来焦急地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我。
文学路路口,红灯。妈妈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我的背:“好点吗?”妈妈的手很神奇,我的背上似乎有一股暖流从上到下慢慢地流过,这股暖流,像和煦的春风,拂过脖颈、蔓延到喉咙。
八一路路口,又是红灯。妈妈急得按了几次喇叭,突然,喉咙好像不疼了,再咽一次,真地不疼了,鱼刺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妈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映红了妈妈的脸,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爱不需要甜言蜜语,惊天动地,轻轻拍一拍也是爱。
母女之间的爱,比山高,比海深;就像那海盐芝士,浓郁、简单。我和妈妈、妈妈和外婆之间并不常说喜欢、爱之类的话,我们都很含蓄。所有的爱都蓄在这条鱼里。
几年前的那天夜晚,外婆到我们家来吃饭。上菜了,妈妈端出一条热腾腾的香飘四野的鱼,那是妈妈的拿手菜。我们围坐在饭桌前,热热闹闹的吃起了饭。
外婆把筷子伸向那条鱼,小心翼翼地在做着什么。只见她全神贯注,似乎在干着什么重要的事。哦,我知道了,外婆是在挑鱼刺。外婆把挑出来的鱼刺放到自己碗旁,然后把那一块没有鱼刺的鱼夹到妈妈碗里,说道:“你小时候最怕吃鱼,说里面有鱼刺,我每次都帮你把鱼刺挑出来,挑着挑着,你都这么大了!”外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
妈妈也把筷子伸向了那条鱼,也开始挑起了鱼刺。就像重复着外婆刚才的动作一样,妈妈把她挑的那块没有鱼刺的鱼,夹到外婆的碗中,说:“现在我长大了,而您老了,该让我来帮您挑了。”
外婆欣慰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着泪光,嘴微微一抿,笑了。
几天前的一个夜晚,妈妈又端出了那条热腾腾的香飘四野的鱼。妈妈再一次挑鱼刺。我很奇怪,这次外婆又不在,妈妈给谁挑呢?妈妈把那块挑完的鱼夹起来,向我碗里放。妈妈说:“还记得那次你喉咙被鱼刺卡住吗?你说你从那以后不喜欢吃鱼了。之后我就一直帮你挑鱼刺,吃吧!”
我把那块鱼夹回到妈妈碗里,说:“不用了,我长大了,可以自己挑了,留置您吃吧。以后应该我帮你挑了!”
妈妈摸摸我的头,笑了笑。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欣慰、温暖的目光,这柔和的目光洒遍全身,使我置身于幸福之中。
母女之间的爱就是这么浓郁、简单,所有的爱都蓄在这些鱼刺里。
我其实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男孩子。然而如果真要让我表达,或许哭是最直接的。我甚至始终都认为我哭,确实是把好手呢!然而我也很少直接当着面给家长哭。我哭总是喜欢在人后。在人前啜泣,抽噎似乎总是尴尬的。
那一天我们在吃饭的时候,我们吃着鱼原本也是很高兴的一件事情。我一向吃就很小心,因为我曾经被卡住。那个感受,总是觉得嗓子口有着可以瞬间捅破喉咙的一把利剑。因此我始终是一点点,一点点地将鱼肉剔了下来。然而当我正埋头咀嚼饭菜的时候从我妈妈那里传来了一阵干呕。
她仿佛呕吐似的,呕了几次。然而都于事无补。她的眼睛瞪直了。她的身体往前去仿佛要把心脏都要咳了出来,我就这么看着她,当时我被吓坏了。我怎么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帮助她,独自一人手足无措起来,父亲早就下楼散步去了。我记得他说可以喝醋,然而喝醋对她来说已然是无用了。
这我知道,人的身体是脆弱的,因此我当时根本不敢用筷子去帮她把嗓子里面的鱼刺给取出来。妈妈一下子钻进了洗手池,呕吐着呕吐着。每一次都牵扯着我的心。我的心一次次悸动着,悸动着我的两只眼睛却不听使唤地流出了泪水。
我跑了过去用着仅有的力量拍在妈妈的背上,妈妈说不用了。我痴痴的回来了坐在饭桌前,我还是看着她,一直不肯动筷子。那个时候我的泪水再一次喷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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