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像一块外面包着的巧克力糖果,一层层苦涩褪尽后是小小的甜。但苦涩才是主味,那股甜只会稍纵即逝,太短暂了。
家乡,理论上说我应该是不会思念的,因为现在我居住的地方经济发达,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但是,在长期的物质支持下,我的内心渐渐觉得有一点空荡。不知不觉之中,我开始思念起家乡来。在这次的暑假,一次偶然之中我又一次走到回到家乡的路上。
家乡是什么样的呢?
记忆里的家乡,空气是那么纯净,没有丝毫的污染,呼吸起来感觉很舒服。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曾经退出我生活中的人和物无不让我思念。还记得夏日的夜晚,月亮照亮着大地,没有灯光点亮的昏黄的光,只有一群群如同游动的星星般闪亮的萤火虫。在萤火虫黄绿色的光芒照射下,一片片白日里原本是金黄色的稻田随风浮动着墨绿色。那断断续续的光芒和月光一起照亮漫长夜晚,让人不得不沉浸在这一幅大自然纯天然美之中。
离开五年了,我还记得走的时候那时候树木低矮,头顶还很空荡,今年夏天回来一看到头顶上的很高处,树木就像孩子一样在时间的洗礼下变得越来越茂盛,长得越来越高。
思念家乡,只因我爱她。
金黄的树叶离开了树梢,在空中如蝴蝶样飞舞,最后以柔美的弧度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一片片的金黄,为冷寂的街道作了最美的点缀,渐渐的,秋天的韵味浓了起来。秋天又来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枫叶正红时,又是重阳节到了。我踏上了家乡的路。往日泥泞的小路。如今还十分亲切,路旁的景物依旧。只是觉得更添了一份愁绪。因为睹物思人,而物是人非。是的,重阳节,难免让人回想起过往的人,过往的事,过往的一切。更难免让人触景伤人,不经意间,我又想起了我那已故的、亲爱的外公。往日外公的欢声笑语,又在我脑海中浮现,让我对他的思念在秋风中更加强烈。
几年前的一个重阳节。那时外公还在我们身边。他是一个很活泼很可爱的“老小孩”,因为他有一颗常青的心,又有宽广的胸怀。他的笑。是那么爽朗、清澈又慈祥,他的一切,都感染着身边的人。
可生老病死—这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终究让外公从此成为过去,只给我们留下似枫叶般的回忆,徐徐的落下,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那爽朗的笑容从此定格了。那一刻,我似乎长大了,明白了人世的悲欢离合,明白何谓亲情,明白在世的我们应该好好珍惜这一切。
如今重阳节,我站在往日的小路上,习习秋风,夹杂着思念,吹乱了我的思绪,古往今来,人们都喜欢悲秋。又值重阳,我终于明白这“悲”从何而来。“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此时此刻,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诗的韵味,尝到“少一人”中包含的那份沉甸甸的思念,其中有对现实的无奈和对过往的追忆。我于这迷离的秋色中,试图寻找昨日一幕幕珍贵的画面,不知不觉,太阳已滑到了山间,像一只泛黄的大石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心里默念着,踏向了归途……
又是一个新年,奶奶和前年同样,炸父亲买来的几斤金鲳鱼以庆祝新年。
若隐若现地,奶奶亲手种植的那片菜地浮现在寒风之中。我疾疾地穿过羊肠小道,猛然看见奶奶正艰难地伐柴。“啊,奶奶,别只顾忙活了,回灶房去吧!”奶奶的头上好像多添了几丝银发,弯几下腰便会急促地喘一次气。“这天气冷,跑我这干什么。”奶奶边嘀咕着,边用衣袖擦擦汗,“孙儿,去吃些鱼。”
我和奶奶共同走进那朴素的小灶房。昏黄的灯下,爷爷正扶着拐杖坐在椅子上认真地读报。“来了呀,孙子过年十一岁了,新年快乐!”爷爷见我进来就笑呵呵地说着。火炉旁刚烤熟几条鱼,锅边堆满亮透透香脆脆的鱼肉片和面粉。奶奶两三步跨去,夹几束柴烧紧火。我边坐下边说:“近来风很大,奶奶您上年纪的人别劳累。”奶奶帮我拉好围巾:“还不快吃些鱼,这种天会感冒,千万小心……”奶奶塞给我鱼吃。
这时房门“呀”的被打开,“香味真浓,”母亲走过来,“爸妈也吃吃。”奶奶额头上的皱纹渐渐舒展,手脚麻利地烧旺火继续烤鱼。于是爷爷放下报纸,也一同我们分享这香郁的喜悦。就在奶奶递给我鱼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奶奶苍老的手——一座座绮丽而壮观的山川,布满许多纵横交叉的河流,还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天坑和盆地、平原。岁月是个雕刻家!
鱼烤熟了,锅中的油沫慢慢地消失。堆堆的黄金正等待利用着,“有鱼新捞了,怪不得闻着香。”父亲踏进来,开门见山地说。然后我们都大口横扫鱼阵,但奶奶只是普通的工人。
正是:
小灶灯明柴火旺,
厨机时将熟冷问。
不知仙肴何多暖,
油香灰热用情温。
年是短暂的,宴是会散的,鱼是易冷的,只有那丝情,仍在我心中烧着……
在重阳节到来之际,祝您心想事成,永远平安。
您还记得吗?11年前的一个早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哭啼声,一个小生命来到了人间。那个小生命就是我啊!那个小生命是您的宝贝,是您的心肝。
无数次的嘘寒问暖,无数次的接我上下学,千万遍叮嘱我注意安全。千万次为我读书操心……妈妈呀,人们都说“人到中年万事忙”可是您的儿子让您忙上加忙。
3年级时,我的成绩“刷刷”地下降。您知道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为了我的学习进步,您每天晚上陪我做作业后才休息。
妈妈是山,儿子是山上的小树;妈妈是大海,儿子是海中的浪花。妈妈,儿子就是有多淘气,有多调皮,还是妈妈心中的“小小男子汉”。
妈妈,谢谢您,您辛苦了。
祝您健康快乐!
儿子:xx
和东四的孙大姐通电话。孙大姐是居委会的,在编本地的一本志书,希望用我的一篇稿子。孙大姐这人我没见过,但话里听得出来,一提几号院,那里头装着几口子人,一百年内有过什么有趣的事儿,都在人家脑子里装着呢。聊起来,就好像回了一趟家,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一个钟头,话题早已经离开了稿子,转到了东四的贝勒爷、石头狮子上头。结束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跟孙大姐说,回北京的时候,看您去。
挂电话的时候,听见那边屋里其他的人在说笑,有一个清脆的女声笑得很张扬地说:“你就贫吧你。”
电话挂上了,那句话的影子,仿佛还在耳边呢。不是地道的胡同北京人。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闭上眼睛,这话音儿好熟,说这话的多半是当年胡同里我称作姐姐的那些北京女孩子们。
那时候自来水还没有装进各家,早晨起来,大伙儿得拿着各式洗脸盆子上院子中央水龙头前头排队等着去,经常看见不耐烦的女孩子,把洗脸盆放在脚边,当着人面大喇喇拿面小镜子就开始梳头。前些日子看篇文章里有说法,说有教养的女孩子绝不当着男人的面儿补妆。要照这个说法,我们胡同的姐姐们大概没一个能算淑女了,可她们的头发多半又长又亮。
这时候,往往就有自做潇洒的GG想方设法地凑过去聊天,中间不知道说了什么风话,便听见这样清脆的女声咯咯笑着来一句——“你就贫吧你。”
有多少粗线条的鸳鸯红线,就是这么串上的呢?只怕胡同里嫁了人的JJ们自己也记不得了。
在胡同里,街坊,是个很说不清的词儿。邻里吵架骂街的时候,二大爷瞪着斗鸡眼,那模样简直可以吃了四大妈,可是每天他还得照样和四大妈对门,闻四大妈家韭黄炒鸡蛋的香味抽鼻子,昕四大妈家电匣子里“坐宫”唱到精彩处要关灯睡觉喊一嗓子:“四姐您让我听完这段儿成不?”
街坊之间没有秘密。你们家还有几棵葱邻居比你还清楚,谁家的小家伙拉屎了一院儿的人都得跟着闻味儿。晚上睡不着觉,略一凝神能听见后院那谁家的新媳妇和新郎官也没睡呢,两口子叽叽喳喳能聊到半夜,当然声音都是压低了的你绝听不清两口子的'悄悄话。只偶尔那新媳妇会咕的一笑,不自觉放大了声音让你听到一句——“你就贫吧你。”
多少年后,忽然觉得,那一句略带娇嗔的话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旖旎风光呢。
更多的时候,是夏天热了,看见某个院门里面几个黑影靠着门框磕牙,间或有下夜班的回来,推着自行车从几个人中间穿过进院,还得低低地说一声——对不住。
这就是乘凉呢。哥们儿姐们儿聊着天,还能看看马路上的风景——马路上有什么好看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时候大伙儿都那么着,谁也没觉得不正常。
几乎无例外的是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把瓜子,一边聊,一边噼噼啪啪嗑得热闹。有时候,就听见嘎嘎大笑,不知道谁说了什么笑话,便有很不淑女的对着那讲笑话的男生肩膀上猛推一把。半戏虐地说:“你就贫吧你。”
那种笑声消散在胡同里,就像草叶上的露珠一样自然。
一瞬间,仿佛胡同里头的国槐已经在了眼前,耳边还是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清脆地笑着的声音——“你就贫吧你”,还有故都那淡淡的煤烟味儿。
电话里听来的一句话,就让人想家,还写了这么多,我这是怎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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