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正行在街上,耳边偶然响起一串旋律,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锁紧了眉头,记忆的影像在眼前映过。
也不记是何时了,约莫四年前罢,在一个小山村里,曾听一个老艺人拿马头琴拉过这曲子,那时初闻此曲,毕竟年少无知,对那琴生了几分好奇,便要凑近些看看,却被父亲一把拉住。父亲正要说些什么,老艺人却回了头,仿佛背上生了双眼睛,慈祥地望着父亲:“让他看看吧“。得了许可,我便欢天喜地地奔过去,细细地看起琴来。正看到琴头时,偶然抬头一望,竟发现老艺人原来失了明。他那双并不存在的'双眼似乎也望着我。他愣了一愣,神色变得十分奇怪,使劲摇了摇头,似乎要甩掉些什么。晃完,旋律又响起来。仿佛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便坐回到父亲身边。
后来,好像楼下出了什么事,父亲便带我匆匆上路回了家,也许是特殊的情感罢又或是偶然罢,到家了抱起吉他就往补习的老师那里冲,老师也欣然接了我入门来。正弹了几首学过的曲子,提出来要学那曲子时,老师伟岸的身影似乎缩下去几分,笔直的腰也弯了几分,脸上流露出几乎和老艺人一模一样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教你。”当时欣喜若狂,而没注意到老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学了曲子,高高兴兴回家去。路上遇到几个帐篷,还有一个大大的圆盘,写着一个大大的“祭”字,走了近些一看,还有一的带着个长长的管子的老者,好像叫什么唢呐吧。偶然间,他拿下唢呐吹了起来,刺耳而悠扬,伴着柔和的声音夹杂着几声若大若小的哭声传来。突然间失了神,像个僵尸一样走着。走着走着偶然听人说:“李海洋真死心眼,做不得的事,非做,人救是救下来了,自己倒……”听了这话儿,我似乎明悟了,回到家中,也愣愣发起神来,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歌,看老艺人、老师还有那李海洋,似乎这歌犯了啥忌讳。不甚吉利。
待记忆的影像播完,回过神来,便背着吉他继续行着,行着……
偶然一天,雨过天晴,空心清新,一股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无事,便约好友一起去爬山,于是就乘车朝目的地——王顺山出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山下。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群山映入眼帘,小溪宛如一条巨龙盘亘于半山腰,又犹如一条玉带装扮着群山。
我和好友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调整气息之后,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运动之后,我俩开始比赛爬,看谁先到山顶。开始,我还信心百倍;没走多时,就汗流浃背,两腿发软,背包里的物品似有千斤,感觉自己都快散架啦!好友一个劲儿的在旁边鼓励我,我还是像泄气的皮球一般,打不起精神。正想找个由头打退堂鼓,忽然看见一位两鬓斑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爷爷从我们身边走过,我看着他清癯的面庞,拄着拐杖,随身拿个小包,朝山顶一步一步缓慢地爬去。有时爬累了,就原地歇歇,然后继续前进,他的步子虽然不大,但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坚持,很快就走到我们的前面,不多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转弯处。
看着老爷爷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心湖漾起了微澜,突然有了爬山的勇气,好友也不失时机地劝我说:“看看人家,这么大把年纪,都能坚持着向山顶爬去,我们年纪轻轻的,有什么理由半途而废呢?”在好友的劝说下,我又踏上了路途。
经过自我挑战,终于到达山顶,心里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满满的成就感。同时,也看见了早已经登上山顶的老爷爷,我向他报以微笑,他那慈祥的面容中也含着笑意。我问道:“爷爷,您经常爬山?”“是的,山上空气好,爬山还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你们年轻人也应该多爬爬,而不是闷在房间里写写算算。多亲近自然,有益于身心健康。”说罢,老爷爷冲我们摆摆手,朝另一条山路走去。
我品味着老爷爷的话,看着他隐士般的风度,心湖漾起了微澜,是啊,清风明月总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我们整天就知道埋头于书山题海,是时候出来亲山近水,给自己的眼睛,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
品匝着老爷爷说过的话,感慨与老爷爷的初次相识,就像石击水面,荡漾起层层的微澜,慢慢地推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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