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又喜又忧。喜的是姐姐出嫁了,忧的是姐姐再也不能陪我玩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后,姐姐再也不回来了,愿姐姐幸福。
“霹雳啪啦,霹雳啪啦。”一阵鸣炮响,引起了我的注意,噢,原来是接姐姐的人到了。只见姐姐在姨和嫂子的搀扶下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清清,你过来把这个红盆抱住去送送你姐。”
临走前,嫂子给了姐姐一把小镜子说:“你拿住它,坐在车上的时候照照,但是切记,千万不能看回头路,从这以后,你就是齐家的人了,要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姐姐和我一同坐上车,缓缓离去,不知车走了几小时,只听到一阵炮声,噢,到了,我们远远地看着姐姐被齐哥抱回了家。因为娘家人是不能看接新娘子时的情景,那样不吉利。
我一下车,就被嫂子领进了齐哥的邻居家,嫂子给我安排了一个位置。上菜了,我匆匆往嘴里塞了几口就偷偷溜了出来看热闹。我一出门,只见齐哥家门口不知怎么的出现了红地毯,地毯的.后面有很多人围在那儿,地毯的四周被鲜花包围着, 地毯前面有一个大舞台,舞台后面有一个大窗帘,这时,齐哥和姐姐走了出来,走到了地毯上,只见齐哥手拿鲜花向姐姐求婚,姐姐接过鲜花并把齐哥扶了起来,他们一同走向幸福的明天,饮下了一杯幸福的红酒,带上了美丽戒指……
回家的路上,我心事重重,不知是喜是忧,嫂子看出了我的心事,对我说:“放心吧,你姐还会回来的,别担心了。”
姐姐,祝你幸福,妹妹在家里等着你回来。我在心里暗暗地想。
一点烟展,碾墨品香。其实,给我一个笔触就够了。
砚砚墨浓,黑宝石般,反光透出令人清爽的香。都说墨臭,但在我看来它却如柠檬茶,清亮。“看好了!”爷爷五六十岁时与我一同喜欢上了书法,而对这门学问早有了解的'他,两堂课时间早已超越我,只留我还在感叹。白衬衫,文质彬彬,从自身散发出文艺老头独有的气质。手握笔,沾饱墨,看着毛笔由白到黑渗透,定为写大字而来。笔碰纸,开始了旅程。
闻过古人磨砚坚持故事,当然也少不了爷爷亲自指导。“这个才是好墨!”不知从哪个古玩场弄来几块砚台,就像是宝贝般轻拿轻放,外面还用包装纸一层层裹着,打开时迎来满脸惊喜。爷爷爱笔,爷爷更爱墨。浓淡各异,挥,墨随着笔有力收放自如,宁静筋骨传奇。灰黑色裤子总短一小节,伴着顿笔时力度不同裤管总是上下浮动,频率不断却难有规律。“拿着。”一碗水,我得好好端着,细细看着这磨墨过程。双手紧握墨块,用力均匀地在砚台上做反复动作,看着珍贵的一点墨液,心里不由地自豪满足。“试试!”两字成功地打探起我对磨墨的兴趣,二话不说,说干就干。拿着早已充满温度的墨块与砚台使劲摩擦镜面。“吱!”自带音效的夸张动作换来满脸黑色星点,体会爷爷不容易,而正是这份不容易筑成他的喜爱,我的骄傲!给我一个笔触,谱写墨星般热爱。
古代女子琴棋书画样样通,爷爷也希望我成为那样的孩子吧。欧体寓动于静,颜体笔画厚重,书圣潇洒飘逸,回想爷爷的毛笔作品甚至不低于这些我从小耳濡目染的名家,动作行云如水,手臂挥洒,带出来令人羡慕的纤丝,脱缰骏马般。笔触记录痴狂,给我一个笔触就够了。
磨墨快活,融墨愉悦,爷爷对毛笔书法热爱,对我,自然爱意涵融于内容。
真的,给我一个笔触就够了。
楼下坐着一位八旬的老奶奶,平时来往并不甚密,但每当我走过总要打招呼问候。
冬将至,天已寒,夜总是来得如此悄无声息,不等夕阳洒尽它的余晖便急急地铺在人们的头上。
放学的铃声总是在夜与昏更替时才响起。不一会儿,夜就漫上了窗,仿佛是在催促我们。背上包,冲出门,漫天星光闪耀,我向家的方向走去。来到楼下,天已黑透了,我气喘吁吁地走过楼前,“回来了!”我漫无经心地应了一句“嗯。”寒气逼着我赶快回家,我甚至头也没抬一下就走了。“我每天都从这里走,问这一句没用的话有意思吗?”
一次简短的问候我并没放在心上。
转眼间一场雪把我们带入严冬。毫无准备的我们被它弄了个措手不及。学校因大雪提前放学,我伫在那儿等着爸爸妈妈能来接我。没想到打来电话告知我——自己回家。我失落地踏上了那条走过无数次的路,雪的缘故让它看起来多了几分陌生。
我一个坑一个坑地“迈”回家,夜又一如既往来到身边。终于来到街道拐角处,地上一片白茫茫,寒气逼人,北风呼啸拖拉着疲惫的四肢需要再走50米。终于来到楼下,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又有遥不可及之感。突然,一束亮光打在脸上,四周被光明覆盖,我向左转过头去,是从一楼传过来的光。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回来了!”窗户正被费力地拉开,老奶奶探出头来向我问候。我一时竟语塞,与她四目相对,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特殊的味道,是怜悯,疼爱还是关心,我一时判断不出。“嗯。奶奶,我回来了。”勉强挤出几个字。“快回家吧,外边挺冷的。”“嗯。”我重新迈动脚步。雪在下,风在吼,夜依然冷瑟,心却温暖无比。
走在路上,回头张望,灯依然在,问候依然在。
我问我自己“你还缺什么呢?”得到答案“不,给我一个问候就够了。”此刻我心满意足。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