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是一篇让我感受颇多的文章。文中祥林嫂一生命运坎坷,深受封建礼教、迷信思想的`毒害和无人性的摧残,四十上下就头发全白,脸无血色,像一具直立的尸体,最终走向生命的毁灭。
就这样一个平凡、朴实的底层劳动妇女,只想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能生存就行,可是她的愿望却得不到满足。造成这种悲剧的原因是什么?我想,封建礼教的毒害虽是一个重要原因,人性的冷漠也不容忽视。这不仅在当时封建社会是这样,如今所处社会也存在这种问题。
一位老人见义勇为抓小偷,周围路人却在旁围观,无人出手相助;公交车上上来了一位头发近乎全白的老者,老人年纪较大腿脚不灵活,行动有点缓慢,公交车司机竟不耐烦地催促老人快点,而车上乘客也都没起身让座;一个学习、生活上遇到挫折,一时想不开想自***的学生站在高楼顶上,楼下的人不但没劝阻他,让他想开点,反而幸灾乐祸地喊道:“跳呀!快跳,你怎么不跳呢?”……生活中这些情况时有发生,难道我们不该自我反省吗?反省以前当我们遇到类似情况时,我们是否也充当了一个只想看看热闹、不为别人设生出地看想的旁观者的角色。
在这样一个提倡和谐社会的圈子里,人人都要找回自己善良的本性,因为人的本性生来皆是善的,只不过是不小心走错了方向。我们不乞求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事,只本能以一颗善心待人,让困境中的人们看到一缕阳光,感受一丝温暖,找回一点希望。善良的人性像是一朵娇嫩欲滴的玫瑰,只要我们能细心呵护,精心照料,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残败的玫瑰会重新露出它的芬芳!而“祥林嫂”也会永远成为过去,和谐的社会将不会再有如此的悲剧上演!
鲁迅很善于运用自然环境描写来烘托悲凉的氛围。文章运用了倒叙手法来叙述故事情节。开头便写了鲁镇新年送社爆竹的震耳欲聋。这里的景物描写预示着鲁镇正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悦气氛,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这与沦落为乞丐的祥林嫂在这合家团圆的日子孤苦无依的死于祝福之夜的街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增添了浓重的悲剧气氛。文章的字里行间全都透露处一个词“悲剧”,小说中的人物塑造,环境描写无不都是为着这一个词而服务的。
对于“祝福”过程的详细描述说明了这一节日对鲁镇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鲁镇的每一丝空气,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忙碌的气息,人人都在忙碌着,似乎不该有人无事可做。只除了祥林嫂。
同时在这一习俗中也能看出男女地位的高低尊卑。每年为“祝福”作准备,女人们总是最忙碌的,她们***也只是一些粗活,拜的只能是男人,因为女人拜祖先、拜福神是不吉利的,是对祖先的大不敬,由此可见当时女人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这似乎都在预示着主人公祥林嫂悲剧命运的的必然性。
小说通过表现人物性格中自私、冷漠的一面,来揭示祥林嫂所处社会环境的冷酷无情。鲁四老爷、婆婆、大伯以及鲁镇其他的人也都表现出了对祥林嫂不幸遭遇的冷漠的一面。祥林嫂正是在封建宗法礼教制度枷锁的控制之下,在人们的漠视之中,在热闹的祝福之夜带着对鬼神的恐惧,孤独的走向她生命的终点。鲁迅通过对热闹的自然环境的渲染以及对冷漠的社会环境的刻画揭示了祥林嫂这一悲剧人物形象的悲剧命运形成的必然结果。
今日无意间,我看起了鲁迅的小说《祝福》,这是一篇以第一人称写的文章。题中的祝福,主要指主人公的“四叔”家——鲁镇的一种民风民俗。但读完整篇文章后我才发现这个“祝福”更带有一点讽刺意味。
祥林嫂,一个生活中充满悲剧的大嫂。文章的一开头,他便是以一个乞丐的身份出现的,可是他却没找“我”讨钱,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而“我”却是一种“说不清”的回答,以至于祥林嫂在夜里便死了……
祥林嫂不是鲁镇人,是“我”四叔在一年的冬初,从老卫婆子那里买回来的,原来祥林嫂的老公死了,她的婆婆便把她卖了过来,虽说他是个寡妇,但***工多,“四叔”也就把他留下来了。
后来他就被她娘家人拉走当别人家的媳妇了,而且生了一个儿子。可好景不长,男人断送在伤寒上,儿子又因看管不严,给狼衔去了,只好又把她领来了。
可有因她败风俗,祭祀时便不让她插手,一切饭菜,都由“四嫂”做,否则,不干不净的东西,祖宗是不吃的。最后她越来越不中用,只好叫她会老卫婆子那里。
最后不用我说——她死了……在“祝福”中,死了……
新年的喜气还在爆竹燃放后的烟雾中弥漫,人们谈笑风生,忙着***猪宰羊,求神拜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一个人正在他们眼前死去。这个人便是祥林嫂,鲁迅笔下的一个被社会遗弃的乞丐。
鲁迅生动地塑造了祥林嫂这个受侮辱、受压迫的旧中国农村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礼教对劳动妇女的精神摧残。祥林嫂勤劳、善良、质朴、顽强,对于封建礼教横加给她的种种迫害与摧残,她曾进行过不断地挣扎与抗争,但终究还是被旧社会压垮、吞噬了。不但平平安安地做人的权利没有争得,就是完完整整地保全自身的希望也已破灭。祥林嫂的反抗完全是出于自发的,她对自身的反抗还缺乏正确的认识,常常把生活的希望寄托于封建势力和封建迷信思想,因而从某种意义上说,祥林嫂的反抗本身就带有浓厚的悲剧性。祥林嫂作为一个受侮辱、受迫害、被剥削、被奴役的旧中国劳动妇女是富有典型性的,她的悲剧是社会的悲剧,她的生活遭遇、思想轨迹及被扭曲的性格充分暴露了旧社会对劳动妇女的深重压迫,尤其是精神摧残。
祥林嫂,这个悲剧的化身,历尽了尘世间所有的痛苦,带着满心的屈辱与伤害,终是离开了我们。祥林嫂死了,但究竟是谁***害的她呢?是她婆婆还是卫老婆子?不,她们只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线;那是其它的佣人?不,他们也仅仅起了推动作用;还是鲁四叔和鲁四婶?也不是,真正操纵这些人的是封建思想的禁锢,使他们变得如魔鬼一般,造成了祥林嫂的逐步沦落。我不知道祥林嫂最终是死于何种原因,我只能揣测,她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应该是没有忘记微笑罢。祥林嫂在生活中受尽苦难,历尽嘲讽,在封建礼教冷血的狞笑中步履艰难地走着。这时候,死亡对她来说,已不再是恐惧。在现实的痛楚里,死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她死了,我想,她是看到了天使美丽的微笑了。当岁月的蹉跎将两鬓白霜吹进她的发,我想,她是看到了解脱的光点……
如果能让祥林嫂在我们这个时代再重生一次,也许她能够像现代的中年妇女一样,让自己的儿子丈夫挽着,幸福地笑着!
祥林嫂虽然生活在一个不同于现在的时代,但是《祝福》这篇小说却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徘徊,鲁迅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在众人眼前撕碎。我想这篇《祝福》可能就真正做到了悲剧的塑造,一个命运悲苦的人就在那样一个人心冷漠的时代径自飘零了。
祥林嫂原本是一个命运颇差的年轻妇女,年轻能干,勤劳敬业,对未来还充满着憧憬,勇敢地逃离了束缚自己的婆婆渴望在外地找到新的生活,可是命运不公,祥林嫂被婆婆绑回家,还把她许给了一个山里的男人。那个封建的时代,这是对她多大的屈辱,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又安定下来了,但是意外又来了。她的第二个丈夫死了,两岁的孩子也被狼叼走了,这个世界又剩下了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为了谋生她回到了以前的雇主家里缺被冷落嫌弃,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却被人嘲笑挖苦。最后都觉得祥林嫂晦气,她成了乞丐,倒在了乞讨的路上。
与其说这是小说主人公祥林嫂的悲哀,不如说这个那个时代很多命运悲惨的妇女的写照,封建的社会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们,封建的礼节让那么多原本善良的人们见到一个可怜无助的女子而撒手不管。到底是谁害死了祥林嫂,我认为是祥林嫂自己的沦落和封建的时代中冷漠的人心。
还好,我们现在不是那样封建的时代。总是会有温暖的人帮助在黑夜里挣扎的人,这个世界永远是光明打败黑暗。庆幸,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没有被艰难的命运打到,敢于做命运的主人。
祝福所有的人在什么时代都不要冷漠,都不要沉沦。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她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盯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学校里遇到不及豫防的临时考,教师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时候,惶急得多了。
祥林嫂是鲁迅先生《祝福》的女主人公,她生活在辛亥革命前后的一个贫穷、落后的中国农村。在封建统治的势力之下,祥林嫂,受着封建的政权、神权、族权、夫权四大绳索的紧紧的束缚。夫权要她守节,族权不让她守节,神权又要惩罚她的“不守节”。她就在这严密的罗网中挣扎着,偶尔闪烁出几丝反抗的火花,然而几经挫折,成了一个木刻似的“活物”,终于在痛苦的挣扎中怀着对地狱的恐惧和战栗,走向了死亡。
有人说,祥林嫂太软弱了,她只知逆来顺受,不敢与命运抗争,才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是软弱的性格***害了她。
祥林嫂的悲剧是性格的悲剧吗?难道她没有抗争过吗?当初她无法忍受婆婆的虐待,带着对旧生活的痛恨,对新生活的向往,毅然冲出。当她被婆婆硬逼着嫁给贺老六时,她“一路上只是嚎、骂,抬到贺家,喉咙已经全哑了”,她“一头撞在香案角上,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她,年轻的祥林嫂,甚至曾经用生命抗争过,可是到死的时候还是处于那种由封建社会层层包裹的毒茧之中,那个毒茧束缚着她,侵蚀着她,使她本已很微弱的力量磨损殆尽,她又怎么可能再继续抗争?又怎么可能冲出重围?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无尽的折磨与痛苦。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她的性格,而是***人不眨眼的魔鬼——封建礼教,这不是性格悲剧,而恰恰是社会悲剧,一个沉重的社会悲剧!
通过祥林嫂,我可以真正地感悟到,当时封建社会下的中国妇女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下,心灵受到怎样的侵蚀。回想现在,残酷的封建统治已成为过去,。祥林嫂的悲剧还能发生吗?
第二天我起得很迟,午饭之后,出去看了几个本家和朋友;第三天也照样。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家中却一律忙,都在准备着“祝福”。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煮熟之后,横七竖八的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可就称为“福礼”了,五更天陈列起来,并且点上香烛,恭请福神们来享用,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买得起福礼和爆竹之类的--今年自然也如此。天色愈阴暗了,下午竟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鲁镇乱成一团糟。我回到四叔的书房里时,瓦楞上已经雪白,房里也映得较光明,极分明的显出壁上挂着的朱拓的大“寿”字,陈抟老祖写的,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道是“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况且,一直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到镇的东头访过一个朋友,走出来,就在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会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丕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技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她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钉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学校里遇到不及豫防的临时考,教师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时候,惶急得多了。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我在极短期的踌躇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一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也许有罢,--我想。”我于是吞吞吐虹的说。
“那么,也就有地狱了?”
“啊!地狱?”我很吃惊,只得支吾者,“地狱?--论理,就该也有。-- 然而也未必,……谁来管这等事……。”
“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
“唉唉,见面不见面呢?……”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躇,什么计画,都挡不住三句问,我即刻胆怯起来了,便想全翻过先前的话来, “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
我乘她不再紧接的问,迈开步便走,勿勿的逃回四叔的家中,心里很觉得不安逸。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她大约因为在别人的祝福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然而会不会含有别的什么意思的呢?--或者是有了什么豫感了?倘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活委实该负若***责任……,小学五年级作文《祝福作文》。但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而我偏要细细推敲,正无怪教育家要说是生着神经病;而况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说不清”是一句极有用的话。不更事的勇敢的少年,往往敢于给人解决疑问,选定医生,万一结果不佳,大抵反成了怨府,然而一用这说不清来作结束,便事事逍遥自在了。我在这时,更感到这一句话的必要,即使和讨饭的女人说话,也是万不可省的。
但是我总觉得不安,过了一夜,也仍然时时记忆起来,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豫感,在阴沉的雪天里,在无聊的书房里,这不安愈加强烈了。不如走罢,明天进城去。福兴楼的请墩鱼翅,一元一大盘,价廉物美,现在不知增价了否?往日同游的朋友,虽然已经云散,然而鱼翅是不可不吃的,即使只有我一个……。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我因为常见些但愿不如所料,以为未毕竟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的起来,所以很恐怕这事也一律。果然,特别的情形开始了。傍晚,我竟听到有些人聚在内室里谈话,仿佛议论什么事似的,但不一会,说话声也就止了,只有四叔且走而且高声的说:
“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
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试望门外,谁也没有。好容易待到晚饭前他们的短工来冲茶,我才得了打听消息的机会。
“刚才,四老爷和谁生气呢?”我问。
“还不是和样林嫂?”那短工简捷的说。
“祥林嫂?怎么了?”我又赶紧的问。
“老了。”
“死了?”我的心突然紧缩,几乎跳起来,脸上大约也变了色,但他始终没有抬头,所以全不觉。我也就镇定了自己,接着问:
“什么时候死的?”
“什么时候?--昨天夜里,或者就是今天罢。--我说不清。”
“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还不是穷死的?”他淡然的回答,仍然没有抬头向我看,出去了。
然而我的惊惶却不过暂时的事,随着就觉得要来的事,已经过去,并不必仰仗我自己的“说不清”和他之所谓“穷死的”的宽慰,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还似乎有些负疚。晚饭摆出来了,四叔俨然的陪着。我也还想打听些关于祥林嫂的消息,但知道他虽然读过“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而忌讳仍然极多,当临近祝福时候,是万不可提起死亡疾病之类的话的,倘不得已,就该用一种替代的隐语,可惜我又不知道,因此屡次想问,而终于中止了。我从他俨然的脸色上,又忽而疑他正以为我不早不迟,偏要在这时候来打搅他,也是一个谬种,便立刻告诉他明天要离开鲁镇,进城去,趁早放宽了他的心。他也不很留。这佯闷闷的吃完了一餐饭。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莱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于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然而先前所见所闻的她的半生事迹的断片,至此也联成一片了。
她不是鲁镇人。有一年的冬初,四叔家里要换女工,做中人的卫老婆子带她进来了,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卫老婆子叫她祥林嫂,说是自己母家的邻舍,死了当家人,所以出来做工了。四叔皱了皱眉,四婶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在讨厌她是一个寡妇。但是她模样还周正,手脚都壮大,又只是顺着限,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便不管四叔的皱眉,将她留下了。试工期内,她整天的做,似乎闲着就无聊,又有力,简直抵得过一个男子,所以第三天就定局,每月工钱五百文。
大家都叫她祥林嫂;没问她姓什么,但中人是卫家山人,既说是邻居,那大概也就姓卫了。她不很爱说话,别人问了才回答,答的也不多。直到十几天之后,这才陆续的知道她家里还有严厉的婆婆,一个小叔子,十多岁,能打柴了;她是春天没了丈夫的;他本来也打柴为生,比她小十岁:大家所知道的就只是这一点。
日子很快的过去了,她的做工却毫没有懈,食物不论,力气是不惜的。人们都说鲁四老爷家里雇着了女工,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到年底,扫尘,洗地,***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竟没有添短工。然而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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