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像一杯温度适中的糖水,轻抿一口,甜蜜的味道在口腔里游弋,丝丝缕缕的甜意划过肠胃,舒服极了。周六早晨,太阳已露出笑脸,毫不吝啬的照射着大地,我还未细细感受这暖意,寒风就赶来凑热闹了,拂过我的脸颊,情不自禁地把手揣进衣兜,脖子缩进衣服,急忙往前奔,可是面前的一对老人让我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对老夫妻,丈夫慢慢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面带笑容的老人,这应该是妻子,她的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衣,显得有些臃肿,一条红围巾衬得整个人都特有精神,手上带着手套,裹得厚实极了。相比妻子,丈夫身上的衣服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只一件薄薄的棉衣,在寒风中瘦削的身子似乎只要风一吹便会倒地。可我却坚信他不会,他一定会为他身前的爱人抵挡风雨。在这样凛冽的寒风中,我被冻得有些冰凉的心似乎暖和起来。
看着他们缓缓地向我走来,妻子脸上溢出的笑容,浅浅的,暖暖的。大概走的累了,丈夫小心的推着轮椅,准备坐在长椅上休息,又不放心似的,看看脚下,又看看面前的妻子才安心的坐下,手中却还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手柄。忽然,又一阵风吹来,丈夫从上衣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口罩,细心得给妻子蒙在了嘴上。丈夫的嘴张了张,又合上,似乎在告诉妻子不能受凉。妻子似乎有些不满——那双隐藏在皱纹下的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接着,他们似乎在聊天,丈夫的嘴不停的张合,絮絮叨叨的和老伴应该是聊着家长里短,邻里间的小事,妻子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不耐烦,偶尔会回上一两句,丈夫的嘴因此也咧到了耳朵根。几分钟后,丈夫慢慢起身,推着妻子继续向前走,经过我时,热心的朝我说了句:“小姑娘,这么冷,快回家吧。”我先是一愣,后又急忙摆摆手说:“我不冷,奶奶你们也赶快回家吧。”他们面带笑意朝我点点头,继续慢慢向前走着。
路上,寒风仍在卖力的吹着,我却再无一点寒意,因为,那一丝甜意已经浸润了我的心田,甜丝丝的,暖极了。
记得小学四年级时,作为转校生的我,站在四(1)班的大门前,看着教室里打成一片的你们,不时传出几声欢快的笑声。偌大的教室,陌生的你们让我不知所措。
这是,一声清亮的女声传到我的耳边:“同学你好,请问你是这个班的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闻声望去,一张不算很漂亮但却清秀耐看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当视线对上你双眼时,我匆匆低下了头。我的心震了震,水灵灵的眼眸,细长的睫毛,眼角微微勾起,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我轻轻地点点头,你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太好了!我也是这个班的,我叫兴源,你叫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我进教室。你人缘很好,一进门就有很多人涌上来。我不漏痕迹的挣脱你的手,自己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
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教室里的热闹,内心有着几分落寞,孤单与忧伤,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多余的人,无法融入。顿时感到鼻子酸酸的。
没过多久,你来到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很不习惯?我介绍同学们给你认识吧!”
你的笑容很漂亮,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嘴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我把头转向另一边,淡淡的说:“不用了,谢谢。面对我如此疏远的态度,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热情的说:”没关系,那过几天再说吧!”
轮到我上台自我介绍时,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时语塞。我呆呆地站在讲台上,下意识朝你看去,却见你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没有嘲笑与鄙视,是一种鼓励与支持。我轻轻地抿了抿嘴。
下台后,你牵着我的手,眼里多了一份坚定:“非非,成为我的骄傲好吗?听了这句话,我愣了愣。那一刻,几分甜蜜在心头,看着你真挚的笑容,我笑了。
谢谢你!在我如此无助时给我力量,让甜蜜漫上我的心头。
早晨,几声悦耳的鸟叫传入我的耳中,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刺眼的白光射向我,真是个不好的征兆……
“妈!妈!这都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看着闹钟上“7∶05”的字样,我简直不敢相信,顿时睡意全无,边喊边穿衣服。这时,妈妈“啪嗒啪嗒”地跑进来说:“对不起啊,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就迟了……”
我已经无暇顾及妈妈说什么了,穿好衣服后拎起书包就往外冲。
去学校的路上不像以往那样安静,而是充满了喧嚣和嘈杂的声音。我跑在人群中,感觉到行人向我投来了或疑惑或嘲笑的目光。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心里暗暗埋怨着:烦死了,烦死了,为什么妈妈不叫我起床,都这么晚了……
眼看离学校越来越近,我却似乎有点不敢进学校了,不敢面对同学们的目光。果然,当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教室门口时,同学们纷纷扭头朝我看来,老师也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进去。我低着头溜到座位上,感到双颊火辣辣地烫。
这个上午过得似乎无比漫长。我趴在课桌上望向窗外,几根电线杆上,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而此时的我,肚子也正“咕咕”地叫着。
忽然,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我朝那边望去,原来是妈妈,她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走到教室门口,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把我叫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啊?”我虽然清晰地看到妈妈手里拿的是饭盒,但嘴上仍说着苛刻的话。
“你也真是的,跑那么快,本来想叫你吃点东西的,不然哪有精力上课啊,快来吃点儿。”妈妈边说边打开饭盒。
浓浓的香味从饭盒中飘出,我看到妈妈的衣服乱乱的,不知是没整理好还是因为跑得太着急;妈妈的头发也凌乱着,几颗水滴挂在上面,不知是清晨的露珠还是跑得太累出来的汗珠……
伴着清脆的鸟叫声,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还有那浓浓的饭菜香,那一刻,有几分甜蜜涌上我的心头……
初冬的时节,景色平铺简淡,一个个单调的枯枝便足以拼凑整个冬天。太阳不明不暗,云层不聚不散。这便显得那一串串灿黄,一朵朵希望更加惹眼。我倚在阳台呆着,几分甜蜜在心头悸动。
在儿时,腊梅正绽出新芽,吐露蜜样的芬芳。
当雪花飘了又飘,北风吹了又吹的真正冬天到来。我便戴上鹅黄的小帽,罩上格子呢的厚大衣,提一只小小的红铁罐下楼来。正对着门的是一树树花开,是芬芳在雪中呢喃。那腊梅檀口微启,分明是一张张灿灿然的笑脸,彼此笑着闹着。好不生机勃勃!“我们在开花!”他们嚷嚷。
雪不住地跌落,给一朵朵花儿戴上了一顶顶白帽,腊梅的流香便伴着雪花的清冷在四下跳跃。不知怎的来了奇思妙想,拿这样香甜的花和着这样洁白的雪一定能煮出世界上顶清幽的花茶吧!极大的好奇怂勇着我,用冻的通红的手指轻轻抚下花瓣的雪,一边不住地碎碎念着“雪一定要白的,花一定要鲜的。”不多时我的铁罐便盛满了浮香。我急急拎着满盒的秘密破门而入,连那项小帽也忘记摘掉。
我划着火柴点亮粉红的蜡烛,架起铁罐。那冰雪在罐中轻旋着消融,腊梅在水中伸直了瓣儿,轻轻浅浅的香在氤氲中织出一片温暖,绵长的网,网住阑珊的记忆——常去玩耍的长街,常去吃面的小店,店里有位终日坐着的,头发很长的老板娘……,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甜蜜缚住心头。暮然抬眼小罐里的水已经沸腾,像一只小手不止地推着,推着,汽泡就这样涌冲上来又在上面绽开,我又兴奋起来了,急忙吹熄了火苗,伸手就去抓那铁罐。
谁料,铁罐的热烫到了我,我猛的一缩,铁罐已翻落在地。一早上的忙碌便已成了一地蒸腾着热气的水渍。我最终已是欲哭无泪了。
我趴在阳台上仿佛重新遇到儿时的自己,不禁轻笑出声。楼下的一串串灿然,一朵朵希望,就像是一块蜜糖猝不及防地塞进嘴里,慢慢融化,甜蜜不住在心头悸动。
这城市的夜也有宁静的片刻,上床后,合上沉重的双眼,盖着暖暖的被子,总能让我感到无比的放松,身体变得放松起来,灵魂变得轻盈,在我最享受的时候,额头上总会感到一丝温热,那是晚归的父亲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摩挲着我的额头,检查我有没有发烧或感冒,虽有不适,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但那指尖的温暖,让我的梦境更加甜美。
夜分,亲情的甜蜜让我安心地睡去。
我的身边无时无刻有别人的关怀,每一双向我伸来的手,都化作为几分甜蜜,存在于我的心头,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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