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天天,灼灼其华。院内绯色的桃花如火如荼,便仿佛一夜春风,吹醒了千朵万朵的娇花,一树红妆。青灰色的矮墙上,桃枝微斜,娇羞着凝视路人。我站在墙外看园内落英缤纷,粉红的花瓣,飘飘洒洒,似彩霞似锦缎,却如何都比不上记忆中的那张脸容。忆起我那温婉的祖母,唯叹: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春,气候宜人,浑身都充满了一股劲,仿佛有嫩枝幼芽在体内挣扎着生长。我拣了一条小凳,蹲坐在祖母身前,细细地端详她,她浅浅一弯柳眉,小巧的鼻子上架着精致的眼镜。“真是一个美人!”我小声咕哝。她轻笑起来,视线投在我的脸上,弯弯的眉眼带着让人舒心的笑意。她将手放在我的头上,轻柔地抚摸,干燥的手心透过层层发丝传递来阵阵暖意。我顶爱祖母的爱抚。不久,她起身回屋,纷繁的桃花雨下,她的身姿挺直,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浑身都透着江南水乡的气息,婉约柔和。“真是便宜了我那爷爷。”我喃喃道。
夏至,桃树褪去红妆,换上碧色的衣裳,只是偶尔能在枝叶间看到淡淡的几点残妆。我仰面躺在竹椅上,透过叶间的缝隙看头顶苍白色的天空。
“奶奶,您老人家藏了什么好东西?赏我几口啊!”忽梦忽醒间,我闻到幽幽的酒香、果香,隐约还带着清冷的凉气。我知道祖母定是将她珍藏的果酒取了出来!我披头散发地冲向屋内,只见饭桌上已放好了酒盏,青色的酒液正汩汩而出,那酒香勾人心魂。我的祖母一手好绣工,酿起酒也是信手拈来,青梅二两,白酒三斤。只是她也忒小气,春末夏初才酿,至七八月中旬才能品尝到,还只能喝一两盏。
冬末春还未到的时节,祖母倚在藤椅上,戴着针顶一针一针地为我织手套,细细长长的银针绕着毛线,在她手中穿梭。我半趴在她的膝头,呆呆地看屋外萧条的桃树,隐隐地有一点新绿。恍惚间祖母将织了一半的手套套在我的手上,绒绒的线头,勾在手心,痒痒的,就像有猫爪轻挠我心。
同祖母在一起的时光格外迟缓,所有美好的岁月就好像凝结成一块晶莹的琥珀,那些暖暖的情谊都在这琥珀中缓缓地流淌。我转身,身后院内的桃花如火如荼,只是视线中缺失了那柔和的身影,这一幅画卷便失了温情。
慢下来的时光,长存心间,唯以缅怀。
现代交通的一大特点就是快,汽车在柏油马路上奔驰,飞机在万里高空翱翔,使得古人在一年半载才能赶完的路程变得如此之短。特别是近年来的高铁,更是速度的奇迹,快到南京到上海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因此有人说,快好。
也有人有不同的声音,他们说,慢好。你不是举高铁的例子吗?那前些天才出的事不就是高铁太快了导致的?地铁追尾的事故不也是快的悲惨后果吗?所以应当慢下来,慢了才有安全,才有质量。
在我看来,究竟是快好还是慢好的问题的关键,不是在于争个你死我活非要一个好一个坏。而是要汲取快点速度,慢的质量,达到高效才是王道。
快是一种现代社会的新理念,快节奏的生活使人们加紧步伐追赶潮流,快速度的生产消费使现代经济飞速发展,快的好处就在于它能以最短的时间达成目标,从而节约一切生活的成本。麦当劳的快餐遍布全球,而其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规模的原因就是讲求速度。快捷用餐方便了生活。但很多时候人们又是一味的追求快,只有快人就会变得盲目,一旦盲目事情完成的质量就打了折扣。
慢是一种生活态度。悠闲地沏上一杯茶便花了一个美好的下午,十年时间熟练工人才绣出了一幅无与伦比的苏绣。慢的好处就在于它能保证事情完成时达到最好的状态,从而精化细化每个细节,水彩画大师张保全几年时间磨出的作品价格上万,人们追求的就是他画出的精妙意境。然而一味说慢好倒也不对,慢了就会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无法与节约成本的快相比。
因此最佳方案就是将两者结合,取两者的长处使事情达到最佳目标。快的速度是一种催化,促进反应进行,慢的质量是一种保证,确保任务成功完成。“天桥骄子”是一期关于服装设计的真人秀。设计师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作品以晋级。而通常时间给的都少的可怜,设计师们却能在如此有限的时间里发挥无限的创意,化腐朽为神奇,其中的密钥,就在于快的速度与慢的质量相结合。飞快缝制与精细剪裁,高速描图与认真制版,快与慢在他们身上一点也不矛盾,相反却是互帮互助的好兄弟,促成完美作品的诞生。由此可见,快与慢的结合,才能带来成功。
又回到开始,有人说高铁相撞反映了中国当代迅猛发展的潜在问题。那么此时解决问题的最佳选择也就成了速度与质量相结合。飞速发展经济的同时注意工程质量,交通事故等也能就此避免。
说到底,快与慢谁好,并不是站在对立面的,速度与质量并重,才是最好。
“咿----啊----”远处传来了歌女吊嗓子的声音,这热闹的花腔在我听来却有一番冷清的意味。在这忽冷忽热的秋季,周遭萧***的景色令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凄惨的心愈发凉了。
“睡不着,就起来吧。”我自言自语道。轻轻拉开帘子,一阵秋风让我打了个寒战,赶紧倒一杯淡酒,“大概可以让我暖和一点罢”我一边想着,一边把酒喝了下去。“还是冷啊”我摇摇头,“再喝一杯罢”,于是又一杯酒也下了肚。凄凉的风还是从窗口灌进来,又一点一点的渗进我的皮肤,渗进骨髓,“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我叹到。伤感之余,往窗外一瞥,一群南飞之雁掠过,这些,好象是在哪儿见过的老相识啊。
我站起身,往窗外望去,满地的`黄色菊花,一幅萧条的样子,像一个个憔悴的女子,散落一地的花瓣是她们不曾整理的妆容,如今有谁愿意欣赏她们,有谁愿意把她们摘下来,摆在厅堂,供人赞美呢?守在窗边,我暗自叹气:一个人,怎么挨过这凄冷、漫长的秋夜?
已是黄昏时分,那一滴又一滴的细雨怎也不肯停下,夹着梧桐叶悄然而落,滴在我颤抖不已的心弦上,催人断肠。这情景,这心境,这雨,这人,这感,怎一个愁字了得?
怎一个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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