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想做一个有用的人比无用的人好。可是,我今天听了储老师的课,却改变了看法。
在上课时,储老师讲了许许多多的故事来帮助我们来理解。
其中有一个故事是:庄子带着弟子上山去砍柴。有的树木笔直地听着,而有的树木却弯弯曲曲的他们总是先砍直的树木,弯曲的树木却安然无样。口渴的时候就喝点泉水,甘甜的泉很快就干枯了,苦的泉水却剩下了好多。庄子带着弟子下山了,来到一位慈祥的老爷爷家里做客。老爷爷家里有两只白鹅,想要***一只来吃。一只会叫的,一只不会叫的***哪一只好呢?当然是***不会叫的,会叫的还可以用来叫鸣。
还有一个故事是:有一个人种了一片葫芦。他非常勤快,每天都帮着他们浇水、施肥。过不了多久就长出了一个有小船那么大的葫芦。小葫芦可以劈成两半当瓢,那大葫芦就算它大,也没有什么用处,要的有什么用呢。
上了这堂课,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有用与无用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有时候做“有用”的人好。有时候做“无用”的人好。这真是让我受益无穷啊!
《水浒》中的“智多星”,名唤吴用,谐音即无用。我总是隐隐地感到其中淡淡的戏谑感,再一想,却又想到另一种意味:无用并非无用。只是看待无用的角度发生了变化而已。
中华汉字,千变万化,总搅得人有些眼花。但那又何妨?它若是真的无用,又怎会有上千年的的历史,从古代流传至今呢?若不是拉丁字母的传入,与其相比较,又怎会显出其繁杂妙趣?然而,中华汉字,大宇包举,磅礴雄浑,又怎输于拉丁字母的“小蝌蚪”?又怎会无用?
电脑的普及带来的是对手书写世界的摧残,越来越多的人打字速度越来越快,手写速度越来越慢,而且提笔即忘字。因此,有人说“生僻字”无用,有人说“手写字”无用。吾用“无用”,撰文驳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千百年前的《诗经》中多是这类诗。而“蒹葭”或许就算是一类生僻字了吧。所谓“蒹葭”,即是芦苇。很多人宁愿写“芦苇”二字,也不会写“蒹葭”二字。这就是“无用”?这就是“生僻字”?只是没有人去用罢了,“无用”只是无人用。
“一语成谶”,或许许多人见过多次,却永远只记得“一语成X”,而且往往只知其中的不祥,不知完整的含义。这样一个连读音、意思都不清楚的词,又有几个人会用、敢用?与其写“一语成谶”,不如写“一句话预见了未来的不祥的事”。所谓“无用”,大概只是无人敢用吧。
很多诗词歌赋中的词,在岁月中淘洗、沉淀,又被打字的泥石流掩埋。饕餮、貔貅这些上古神兽的名字也不例外。该拿什么去拯救这些“无用”的生僻字?
我不知道。生僻字或许无用,但它们若被放进诗词歌赋文章当中,又怎不会熠熠生辉?朗朗上口的中华汉字,在历史滚滚风尘的淘洗后,留下的是漫漫满满的精华!现代的人们追求的是快节奏、高效率、语言直白精准简练,或许这是源头吧。在文章中写“蒹葭”,别人只以为是为了增加古典气息,不懂者半天才知蒹葭即芦苇还可能嫌作者卖弄——他们早已忘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这些粗犷中带有细腻的、藏于汉字中对自然万物的赞美吧。
所谓“无用”的生僻字,并非无用,只是片面之词罢了。而吾所述,也仅是一己之词,只见汉字并非无用耳。
在混凝土搭成的高大建筑物中,我们过着物资充裕的惬意生活。没有人敢说它是无用之物,可恰恰是它把我们囚禁在了几十平方米的土地上,寸步难离。
而在除夕夜,我们可以看着绚丽的烟花绽放在空中,散发在夜里,但也仅限于观赏罢了,既摸不着,甚至还污染大气,这样说来,烟花的确无用。还有挂在家门口的大灯笼,很少人会认真主意它,若非除夕夜,想来我也不会瞥它一眼,它也的确无用。可我们仍不会割舍掉这些“无用之物”,因为看似无实际用处,却于无形中营造了节日的氛围,让我们感受到了年味,它们是节日的盛装啊。
我很难想象少了灯笼与烟花点缀的春节是一幅怎么样的情景,我也很难想象摒弃所有无用之物之后的世界会是怎样不堪的场景。
一张纸和一支笔给我们的生活会带来多大的用处,我们无法准确评估,但是,用它写出来的诗文歌赋却能几百几千年地感召着世人的心灵,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文化心理。然而时至今日,曾奉为经典的传统文学却被视为多余之物,顶多供附庸风雅的人卖弄风雅之用。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无用之物因为不能带来实惠而被摒弃,我们都过分追求某些有实在用处的东西了,不能不说,这是我们的短浅目光在作祟。
颜回能在一箪食、一瓢饮中乐享大道,为“无用之物”穷困潦倒而不以为苦。我们达不到颜回那样的境界,但可以保持对精神的追求,不为“有用之物”迷了眼。
“无用之物”,很多时候,能消除我们灵魂的尘埃。而看似有用的有用之物不过是方便和帮助我们完成某件事情的工具,那些看似无用之物虽不能给予我们多大的具体的帮助,但它们却能深刻影响我们的内心。想象一下,你可以在余暇时吟诗怡情,悲伤时写文遣怀,更可以来上一场评茶论文,岂不快哉!
我看到的无用之物,犹如青山白水缭绕我的心间。
京城里有位冰雕大师,雕刻的众多人物神态各异,吸引很多人观看。冰雕大师得意地告诉观众:“谁愿意给我三斗粟,我就把雕刻技艺传授给他。”
半天没人答应。冰雕大师奇怪地问:“我的冰雕技艺这么高,只收三斗粟,为什么没人答应跟我学艺呢?”人群中走出一人笑言:“你的雕刻技艺确实高,可你为什么不雕金镂玉,仿制夏、商、周、汉的古器呢?那些宝贝可一时坏不掉。你现在雕冰,太阳一晒,就融化了。你忙这么长时间,雕出来的却是些无用的东西……”
在《潜书》中,明末清初
凡文学和绘画都得“垂法”“明尊”“示戒”,何尝不让人感到苍白无味,何尝不令人沉闷窒息!连
现实真的如唐甄所说,冰雕虽“悦目”却无法勾起“观众”学艺的兴趣?如果真的那样,那位冰雕大师从何而来?他的灵性难道非人性具有?自古至今的冰雕爱好者从何而来?为审美而创作的激情难道非人的
纯粹的艺术审美,也是一种“实用”的
曾在网上看过一个很让我激动的视频:十几个人在一款名为“我的世界”的游戏里用各式各样的小方块搭出了整整一个丽江古城。
我很激动地将这个视频分享给我一个好友。他问:“做这个他们花了多久?”我查了一下资料回答道:“不休不眠的三个月吧。”很久,他才憋出一句:“可是这个有什么用呢?”
我愣住了,想了很久,才发现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用。还原度再高的古城,也只是存在于那个虚拟世界。我莫名有点难过,为他们付出的不值。
可是,在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有用的呢?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身外之物的又岂止是钱财?
钱财是无用的,不过多添铜臭;学问是无用的,文盲也能照活;爱情是无用的,一个人也是潇洒;甚至家庭,也是无用的,不过徒增负担。
看完了《瓦尔登湖》,方明白人所生存的最基本条件,不过四个简单潦草的大字“保持体温”,除此之外,全是奢侈与无用。
原来我们所毕生追求的,不过是一堆废物。
就连我们本身,也是无用的。地球少了谁,都是照样转。谁会在意这世上少了那么几个政治家或者别的什么?即便是所有的人类都消失了,太阳照常升起,鸟儿依然在叫,花儿依然在笑。
佛曰:“四大皆空。”
奈何我不信佛。对我而言,色便是色,空便是空。红颜即便最后逃不过白骨,我也要抓紧时间好好欣赏那销魂蚀骨的好皮囊。
世间万物大多无用,可这万物又怎是能用简单的有用无用来区别的?我喜欢这世界,即便它无用,我也贪恋它。我讨厌癞蛤蟆,即便它有用,我也避之不及。那辛辛苦苦搭建出来的古城模型,只要赢得同样爱它的几个人的欢呼,也值了。
管它什么黑白是非有用无用,喜欢便够了。
那些斤斤计较有用无用的人,大多是惶恐不安的人。焦虑地活在世上,哀叹着流年易逝,往事随风,不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发弄扁舟的道理。渴望做“有用”的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却不知这世界大多事物,连他自己,都是无用的。
无用之人,无用之物,因为喜欢,所以彼此才有了价值。此乃无用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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