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如水晶般从繁茂的树叶间泻落。走出教室,迎面扑来阵阵热浪,明晃晃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树叶仿佛也在反光,户外没有一点风,闷热闷热的。
“嘿!李申奥,头发怎么剪了啊?你咋想的,没原来好看啊!”朋友嬉笑着对我说。“我妈妈让我剪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嘴角的微笑也变得苦涩。妈妈,妈妈……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了起来。“哎哎,我说的玩呢,千万别哭啊!”朋友一时间惊慌失措起来。“没事,有点想家了而已。”说完我就快步离开,生怕满脸的泪水被别人发现。
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心底某个地方仿佛破了一个洞,有什么东西正沙漏般渐渐逝去。我颤抖地闭上眼,泪水如河流般蔓延过脸颊。我与父母斗嘴吵架的情形如放电影般从我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身边的朋友拉我去给父母打电话,想宽慰我一下。按下那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手却在拨号键的地方止住了。真的要让父母担心我这个样子吗?手指微微颤抖起来,调整好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拨通了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温暖的声音。“爸!”我的声音也颤抖起来,由于长时间的哭泣,鼻子有些不通,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电话那头的爸爸有些担心:“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吃药了没有?”“不是,有些想家了。”“是同学欺负你了,还是学业太紧了?”那一刻,我努力控制的眼泪瞬间全都迸发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扑簌簌落下来,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温热的情愫在心口萦绕开来,泪水滴在地上,有个小小的湿润的印痕。甜蜜在心头蔓延开来……
爸爸,有你真好。有了你,再黑的夜晚我也能清楚地辨别家的方向;有了你,再大的风雨我也能昂首挺过;有了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毫不惧怕。爸爸,有你真好!
我们学校将在下周举行运动会,在这之前我居然被余老师选中去参加跳远比赛了。天啊!要知道我平时最多只能跳1.7米左右啊!我心里暗想:既然老师选中了我,那我一定要刻苦练习,比赛那天好让老师和同学们刮目相看。
回家后,我便在家里的客厅练了起来,我纵身一跳,结果只跳了1.6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只能开始魔鬼训练了。
到学校后,我一到下课时间急忙跑到操场去跳远,放学后,便跟我的朋友胡阳在学校外面练习,经过一番苦练,我已经能跳到1.9米了。
运动会开幕式很快就过去了,运动会明天便要正式开始了,我必须得抓紧时间训练。
下课后,我把胡阳找来,对他说:“我俩来比一比,看谁跳得远。”胡阳先开始跳,只见他双腿一跃,很轻松地就跳出了好远。我不甘示弱,拼尽全力,用力一蹬,双脚落在他身后约十厘米的地方。虽然还是没赶上他,但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超越了。
时间转眼便到了六年级跳远比赛的前夕,我不敢松懈,一放学便拉着胡阳往外冲。我们来到了四年级跳远比赛的地点,这里有用粉笔画着的米数刻度线,我兴致勃勃地说:“来,还是你先跳吧!”胡阳用力一跃,居然一下子跳到了2.3米,哇!他又超常发挥了。而我因为前几天训练过度导致脚痛,只跳了1.8米。我知道这不是我真正的水平,便忍着脚痛一遍又一遍地跳了起来,最终,我成功突破了两米。
跳远比赛开始了,马上就轮到我跳了,我不免有些紧张,因为我的脚依然有些酸痛,但我顾不上这些了,我在心里为自己鼓劲:加油,到时候一定要拼尽全力!
到我上场了,我使出浑身解数,双腿腾空一跃,居然跳到了2.1米,我仿佛看见了老师和同学们脸上惊奇的目光,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感觉心花怒放。
通过这次跳远比赛,我明白了:凡事只要努力,就有可能取得成功!
父爱就是你哭泣时将你扛起肩头的破涕为笑;就是为你搭起的层层庇护;就是无助时总是及时出现将你护在身后的依靠。是那个不会呼风唤雨却心甘情愿为你洒水,为你剪枝,为你做到一切的神。
“嗒嗒嗒……”周六上午。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我正成功地将眉头扭成一团,将作文打在电脑上。虽然时间充足但由于手冷的哆嗦总是按错,然后就再来,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中午。咔嚓一声,爸爸疲惫的笑容如苍老的孩子般浮起,清脆的叫了声“女儿!”。“给爸爸睡个午觉,你出去玩吧。”“我作文没打完,爸爸去那个房间睡吧。”“那好吧。”这是没有出乎预料的妥协。我明明看到了那个几乎直不起腰来的疲惫身影;我明明知道那边的光线太足,睡觉会不舒服;我明明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呵护,那是最醇厚的温柔;我明明像个做错事因为没有受到惩罚而开心的孩子,却不知道那是一种爱酿造出来的甜蜜。
我站在公车站下,一辆辆载客的出租给了我一瞬间的希望在下一秒又碎掉。某个时段的公交车也迟迟不来。和同学约好的时间过了,推迟的时间也逐渐临近。我按出那个烂透于心的号码,删了几次。我知道爸爸才睡着没多久,我知道爸爸一会还要起来上班,我知道爸爸昨晚很晚才睡,我知道爸爸身体很不好,我知道每个爸爸都在用柔软的身子扛起坚固的房子,我知道是因为房子里有他生命的意义与色彩。我也知道我不该叫醒爸爸。十分钟后我看到了健步如飞的爸爸,他笑出一脸皱褶“上车吧闺女”。将我送到和同学约好的地方,我看到爸爸掉头向相反的方向远远离去。
有几分甜蜜融化在心头。
小时候,很认真的对奶奶说“奶奶,长大我要嫁给爸爸。”奶奶认真的笑着说我傻。爸爸说“他是托着我起飞的人。时时看着我,无论我飞得多高或是多狼狈,他是要接住摔下的我的人。他是无可代替的最爱我的人。”
那一刻,有几分甜蜜在心头。
甜蜜,像一杯温度适中的糖水,轻抿一口,甜蜜的味道在口腔里游弋,丝丝缕缕的甜意划过肠胃,舒服极了。周六早晨,太阳已露出笑脸,毫不吝啬的照射着大地,我还未细细感受这暖意,寒风就赶来凑热闹了,拂过我的脸颊,情不自禁地把手揣进衣兜,脖子缩进衣服,急忙往前奔,可是面前的一对老人让我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对老夫妻,丈夫慢慢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面带笑容的老人,这应该是妻子,她的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衣,显得有些臃肿,一条红围巾衬得整个人都特有精神,手上带着手套,裹得厚实极了。相比妻子,丈夫身上的衣服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只一件薄薄的棉衣,在寒风中瘦削的身子似乎只要风一吹便会倒地。可我却坚信他不会,他一定会为他身前的爱人抵挡风雨。在这样凛冽的寒风中,我被冻得有些冰凉的心似乎暖和起来。
看着他们缓缓地向我走来,妻子脸上溢出的笑容,浅浅的,暖暖的。大概走的累了,丈夫小心的推着轮椅,准备坐在长椅上休息,又不放心似的,看看脚下,又看看面前的妻子才安心的坐下,手中却还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手柄。忽然,又一阵风吹来,丈夫从上衣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口罩,细心得给妻子蒙在了嘴上。丈夫的嘴张了张,又合上,似乎在告诉妻子不能受凉。妻子似乎有些不满——那双隐藏在皱纹下的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接着,他们似乎在聊天,丈夫的嘴不停的张合,絮絮叨叨的和老伴应该是聊着家长里短,邻里间的小事,妻子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不耐烦,偶尔会回上一两句,丈夫的嘴因此也咧到了耳朵根。几分钟后,丈夫慢慢起身,推着妻子继续向前走,经过我时,热心的朝我说了句:“小姑娘,这么冷,快回家吧。”我先是一愣,后又急忙摆摆手说:“我不冷,奶奶你们也赶快回家吧。”他们面带笑意朝我点点头,继续慢慢向前走着。
路上,寒风仍在卖力的吹着,我却再无一点寒意,因为,那一丝甜意已经浸润了我的心田,甜丝丝的,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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