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当天,我们坐着大巴前往目的地。在车上,我跟我身边的同学不停抱怨:“这次秋游肯定没意思,我都不想去了呢。”同学否定了我的观点,反驳道:“这可不一定哦,以前我们去的都是陈列古代物品的博物馆,而航海博物馆是展示航海历史和船舶制造的,你不是喜欢机械吗?”经同学一讲,我眼睛亮了,因为我真的'想知道帆船迎风飞驰的原理,想知道为什么Titannic撞了冰山就迅速沉没的原因,想知道游轮到底能造多巨大……我对这次秋游又重新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到了目的地,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航海博物馆就像一颗巨型的水珠,阳光的照耀仿佛给博物馆蒙上了一层银纱,闪闪发光,令它更显眼、更引人注目。
走进航海博物馆,迎面而来的是一艘明朝的巨型古船。它是那么漂亮,工艺那么细腻,甚至连餐厅和休息室都考虑到了。最壮观的要数那帆了,它巨大而洁白无瑕,好似一朵白云在空中飘荡。接下来,我们分小组自由活动,我们小组拿了关于航海与轮船知识寻宝的答题纸,在规定时间答对题目就能得到宝藏——奖品。老师给了我们2小时时间,我们先去了航海历史馆,花了15分钟才走完全程,可仅仅找到了3个问题的答案。不行,这样效率太低了。我们小组重新制定了战略方法,决定先向工作人员咨询哪里可以找到答案,再有的放矢、直奔主体。果然,使用这种方法后,我们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大家跑上跑下寻找答案,一路上没有争议,只有相互的鼓励和欢声笑语。最终,我们完成了挑战,赢得了奖品——船舶纪念便签条,当时的欣喜和激动,很长时间我都会铭记在心。
这真是特殊的2小时,虽然很短,但我们尝试了合作、规划了分工、调整了战略、完成了挑战。不仅如此,我还了解了:中国第一座钢桥是外白渡桥、中国最大的航海地图是“大明混一图”、有尖尖船头的船是破冰船……
返程了,上车之前,我恋恋不舍地回望航海博物馆,我想到了我刚得知秋游地点的沮丧;想到了车上经同学游说后对行程的期待;想到了场馆里伙伴们兴奋地跑上跑下;想到了……我想说,这次秋游给我很多收获:有知识,有挑战,有快乐,有合作,更有心情上的改变!
好姐姐,您好!
昨天我跟你透露了心事,你说老柳真逗,怎么想起来叫这么个名字,山东倔县耿家庄人,你又不姓耿!是呀,柳村暮羊姓柳,姓柳的人生性耿啊!老柳不妨给好姐姐细说说吧。
我虽生长在淝水边,但我祖籍是山西运城的,确切说我是柳宗元的三十二代孙;有谱可查不蒙你。柳河东的耿是有名的你知道吧,不耿介的话,我的老祖先也不会被贬谪到永州那鬼不下蛋的地方看蛮人捕蛇了。现代人讲DNA,那才叫科学,我身上有那耿介的遗传基因,我的耿你理解了吧。我从小妈掐我不跑爷打我不跪就不跟你说了,说七四年吧,上世纪的。那是林秃头折戟沉沙的第二年,全国大搞批林批孔运动,那批得新鲜批得叫兴奋;我们那时根本不知道是影射周公***的啊。林彪面相阴人们批得痛快,批孔老二时出事了;我了解了孔丘何许人也,便犯了糊涂,在一次大队宣传队小组会上,我说至圣先师文宣王这了不起的称号,我们怎么能批得了,我说了真话,成了破坏运动的反革命。派出所来人审我,沈所长(确切记得是姓沈,这人是个公鸭嗓子),沈说看你这贼样就像个反革命。
我长的什么样,长得确实污染人眼睛,下面生个罗圈腿,额前一副眯缝眼,你们好心情网站搞客服的苟延残喘女士说她丑陋,怎和我比,我就是夸西莫多那样儿啊;但也是的,我心肠好,一根肠子通到——不说难听的,耿就是了。这下好了,我耿到监狱里去了,我被关了三年零四个月。耿人大多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是吧?我在狱中让老父亲把批林批孔材料,收集了一大堆送进来,一一都看了,老受益了;论语《荷蓧丈人》就是那时背会的,还背下了《***给江情的一封信》,至今还记得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阳春白雪和者盖寡,皎皎者易污……,我读出好来了,后来又让老父亲把***他老人家的文集诗词都带进来,狱中真是如饥如渴的学习,狱中有个老大爷都以为我得精神病了。
好姐姐,老柳运道不错,出狱就遇到邓公恢复高考,狱中的.生活成全了我,一下就考到毛主曾经畅游长江的地方,进了名牌大学的中文系。在学校我人缘不错,但和我这夸西莫多出入同行的人不多,那四年我多是一个人窝在一个偏僻地方看西方小说,还有就是单独到江堤看百舸争流,尤喜看大轮逆流西上,看夕阳西下江涛东流,一艘艘轮船缓缓隐没在烟波浩渺的西天,那叫诗的境界,沉郁的诗,至今想来还有一种醉意。
我信理论是灰色的这一,不喜欢文艺理论,好姐,毕业时写论文拿学士学位可要我好看了。我写不出论文,但指导我写论文的导师是研究《水浒传》的专家,我想水浒我用心看过呀,就去跟导师要求写一篇关于水浒的小说,那时候大学管理不像现在,灵活性大,导师竟答应了,于是我写了一篇《冰糖葫芦》的小说,写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场景,写豹子头的心理,虽写的搞笑,但却能揭示《水浒传》里“逼上梁山”的主题。我的“论文”算通过了,当时“夸西莫多”竟做了个鬼脸答谢导师,不知可吓坏了先生。不过那篇小说写的好玩,哪天传给好姐姐看看,可能会使你喷饭,陆虞候富安成了一串冰糖葫芦!
好姐姐你看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吧,可那时我们的分配好,我竟然被分配到省会的政府机关工作。我的单位叫省“五四三办公室”(五讲四美三热爱办公室),后来叫“文明委”。可能因为我的外部形象问题,我的工作不要下基层,就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拟文件,给领导写报告稿,还有的就是众所周知的,三个一(一支烟一杯茶一张报),对于我还有一个就是看小说。
一天,我看到一篇山西洪洞大槐树的小说,这是一篇寻根问祖的小说,引起我突发寻柳的思想。好姐你不相信不行,还真给我找到了,我们淝水边柳氏的根脉就是山西的。山西运城县柳宗元的后代,在明末动乱时迁徙至淝水西乡大潜山下,到我这一代已是柳柳州三十二代孙了。接着我兴趣来了,下老大功夫研究我的祖先柳宗元,研究他被贬谪的原因,在柳州在永州孤高性格峻峭诗文卓著政绩,以及先祖临终的遗训。
我祖柳河东遗训是,柳氏后人可以耕读经商但不许从政,富裕了不宣门户但要接济饥民。所以自宋以后柳氏后代经商成功者居多。我想,我是河东先生的后人,我应该要遵从祖训,竟毅然辞职下海了。好心情大姐,难道真是受祖上荫庇,三十年后我也算是个成功人士,真叫创造财产千千万。现在我儿女已成家立业,分别在京在沪工作的好。去年我就作了计划,今年六十岁裸捐,给国家打造航母保南沙海天;如今我该做的都做了,可以轻松度晚年了。好姐你想,老柳发谢牙落,老腿更罗圈不堪,我还追求什么呢,我面对祖先无愧怍(就剩没有“独钓寒江雪”),为国家也算尽忠了,只是前想后思就是觉得真有点对不住自己。好姐姐你想呀,我老柳当年看那么多小说能没有创作一番的想法吗?可现在我的笔已荒疏三十年了,重拾起来真有点勉为其难,昨天我写给你看,说我要多积分取得建家族的资格,这样来给自己鼓劲,满足自己一些心愿,让姐姐笑话了。
好姐姐,真不怕你笑话,我祖能“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作为姓柳的后代,怎么就不能建立“山东倔县耿家庄人”的领地,姐姐,跟你说老柳我建定了,不仅要建而且还不建姐姐的台,就是那魔域烽火那样的领地,老柳要建——菜园,苗圃,河滩,森林,城堡,迷宫,星空——好心情大姐姐,谁要想走进耿家庄人的菜园,必须要给菜园浇水除草,然后才能进入苗圃,在苗圃要会捉虫整枝,进入河滩要净水养鱼,进入森林长臂猿丹顶鹤要能接纳你才行,进入城堡了,卡夫卡的密码你能解得了吗,迷宫有图,那是博尔赫斯的迷宫,(姐姐你走得进出得了吗),最后第七个境界是星空,那是卡尔维诺的星空,星空里有树上的男爵,有分成两半的子爵,有不存在的骑士,都很好玩的——
总之,老柳想我们“山东倔县耿家庄人”,把昆虫走兽一草一木河流星空当做他自己,姓耿的家族里每一个人的心灵和宇宙一样博大,他们在那里汇成善的海洋,那里的人们活得真实快乐有趣,人人在那里做着美丽的绿色的梦;姐姐,我的余生就打算在那里度过,现在我只想一天天多积一点分,早日建成我们的“庄”!
好心情大姐姐,讲多了有烦您了?祝姐姐文站兴旺!
柳村暮羊
龙年五九尾笔
传达室的刘师傅每天把各种信件都一股脑儿扔在门外的窗台上。全校师生约两千人,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与外界的信息沟通,基本都靠信件。每天至少几十封,多则几百封,逢年过节,就是上千封,这么多信混杂在一起,散乱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学生们任意翻检,随手乱拿,丢信现象屡见不鲜。
那时我正给报纸投稿,经常收到报社的信。有时是退稿,有时是发表后邮来的样报,所以每天都去传达室门口看看,生怕自己的信件丢失。尽管如此,还是防不胜防。同村的小四在和我同年级的另外一个班。一天,他拿着两封信来找我,说,这是前两天他们班一个同学拿走的,他发现是我的信,帮我要了回来。
我一看,信已经拆开,封口撕得豁牙露齿,里面有两份样报,也折得乱七八糟。我很生气,要找拆我信的人算账。小四说,那就是个小流氓,你找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能把信要回来就不错了。——当时的混乱可见一斑。
那年暑假,我和几个同学返校玩了一天,顺便去传达室的窗台上看了看。学校放假,信也没人收,一大堆信都被雨水淋透了。我们没翻到自己的信,便随手拿了几封扔到车筐里,也没留意收信者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恶作剧,是好奇心理,还是集体无意识?不得而知。
中午吃完饭,我们跑到小树林里睡觉。我把那些信扔到地上,随手撕开一封。看到信的开头,我愣住了,那是一个老师的名字。我又看了看信封,没错,就是她。虽然不给我们上课,但她的年轻、漂亮在学校是出了名的。
“XX,你走后,雨在一直不停地下,我淋着雨,雨水和着泪水陪着我走了一路……”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这句话。在当时我的心中,那样唯美,那样富有诗意。我念给同学们听,开始他们嘻嘻哈哈地不在意,听着听着,都沉默了。大家都是文学爱好者,能品出文字的味道。
几个同学从我手里抢那封信,不小心撕成了几片。但大家谁都没往心里去,随手扔掉,接着读下一封信。
暑假过后开了学,在校园里见到那个女老师,我心里忽然一惊,她的信丢了,她还不知道吧?她和男朋友吵架了,男朋友从另外一个城市写信给她,向她道歉。现在两人是否和好了?她没有收到那封道歉信,是否影响了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甚至说,我们的`一次无心之举,是否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比如,她和男友分手,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到了一起,等等。
我看她跟别的老师谈话时,乐呵呵的,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可内心的隐秘,谁又说得清?
这件事,现在想来,诚然是愧疚,但在磨砺中长大的农村孩子,大多粗疏,当时并没太多的纠结。试想,我自己有多少应该收到的信落到了别人手里?那些丢失的信是否也改变了我的命运?
命运或许就是在这么被改来改去中呈现出它没有方向的本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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