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浩渺,黄沙漫天。
听着车轱辘的声响,我知道自己离开那个曾经梦想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远了。想起那道圣旨,心中一阵哀愁。虽说是以监察御史身份出使边塞,但这意味着什么?回想起当年的自己是豪情满志,仕途光明,而如今,我却只能单车赴边,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时近黄昏,戈壁滩上一望无垠,天与地之间是如此的辽远广阔。人走在天地间是如此的渺小。
我将那一腔热血寄托于征蓬与归雁之上,可蓬草却已飘散,归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我,只能如蓬草和归雁般,独自前行,大漠中只有一粒粒人影和一点点车迹。一缕孤烟直直升起,一轮圆日缓缓落下,而我的心却始终难以沉静。
回望来路,车轮压过的痕迹渐消失,轱辘声、叹息声、马蹄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大漠中渐散渐远。
抵达萧关,见到巡逻的士兵,可我这被朝廷排挤之人,注定是无人问津,奈何失落,继续前行,燕然遥远。
我还是走了。去边塞。
在颠颤的马车上凝睇着沿路的风景。皇上说是慰问将士,其实只不过是让我再一次左迁罢了。也就匆匆收拾,带上了寥寥的随从就走了。看着荒凉的戈壁,我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
一次又一次,我都已经习惯如此了。
转眼间,眼前已经没有了繁华,只剩下令人厌烦的沙。荒凉而又无垠的沙漠如若废墟,我催促驾车的仆人匆匆行走。不禁一阵的厌烦迅速从心底里蔓延开来。让我走,皇命如风不可不从,只是用那么急么?就不能再给几日让我准备准备。——让我再看看这让我想念的故乡。
一阵倦人的风飘忽而过,散飞的蓬草顺着风飞游荡。也许,我就像是一根蓬草,已经枯萎的蓬草又不禁感叹着:把我送到这边疆来需要什么理由!一行大雁在空中慢慢向胡人的居住地飞去。它们是回家?
抑或是迷途?
马仍旧在疾驰。不知何时,一条磅礴的长河走入了这死寂的`荒漠舞台。水奔涌着,咆哮着,却仍旧能够映出天地。这就是黄河?蓦地一柱燧烟挺起,心中瞬地一笼然后又散开了:又有战事了么?佛说慈悲为怀,那为何不收回人类心中的丑恶停止这不远歇息的战争?这也就是人和佛的区别吗?泪流了下来,不仅为自己,更为了那些无故就要去拼命去斩***和自己无怨无愁的人。抬头看了看即将坠落的残阳,一阵血色耀得我睁不开眼:太阳真圆啊!
沙漠乍冷乍热。又是一阵狂风携着黄沙席卷而过,击得车窗嗒嗒地响。马车突然停下了。“有人!”马上就有人来禀报了。怎么回事?我探头看了看,远处一阵尘烟飞扬起来,确实是有人在行进着。很快看清楚了,是一个轻骑,挂的是我们的旗帜。下了车。那人看见了我马上下马行礼,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一个年轻人,却是一脸的沧桑和无奈,战甲上有陈旧的血迹,可以知道他多次地出生入死。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去的人实属不易了。正好是萧关的关口,我发起话了:“你的将军呢?”“敌军出兵想要袭击我方,先行部队已经在阻截这他们了,还好这次的兵力较多,估计可以拦截好几天了,将军亲自挂帅,正在前线呢。我要立即去通知最近的城要求火速支援。”一阵急速而全面的诉说。
“将军在前线么?”
“是。
“你去吧。”我说道。他又行了对我一个礼,匆匆消失在了一片殷红中。
琉璃月欲将挂枝头,恰似春水流。我又匆匆的继续行进。
开元二十五年,我做为史官出使边塞,虽是出使边塞,却是轻车简从,边塞遥远,路途陡险,我不禁想象起未来的日子。
我此次任务是去边塞慰问边关守军,探访军情,在马车上,我的心情很糟糕,我虽然有报国之志,但是朝廷却并不给我回报祖国的机会。
到了晚上,车夫开始了喂马食,奴仆们也开始了忙碌,有整理行李的,有点篝火的……,厨子也开始做饭了,看着升起的火焰,滋滋炸裂的火星子,我心中既孤寂又无助,冷风吹过,吹醒了我的神经,不一会儿,又被火光所温暖了。看见这些忙碌的身影,我的心中又被孤寂所包围。
早晨,被冷风吹醒,马车外听见有人的走动声和马的咀嚼声,想来又要启程了。
我在车上感叹着,感觉自己就像飘飞的蓬草一样被吹出了汉赛,却又像北归的大雁般飞入了胡天,我渐渐远离了那个我心有所志地方,不知道是否能漂回京城。继续完成我未所完成的梦想。
在浩瀚无际的大漠中,一缕青烟孤然直上,黄河连绵不绝,看不到尽头,落日的.太阳红红的又大又圆,不知为何看见这轮浑圆的落日,又有了亲切,温暖而又苍茫的感觉。
看着这茫茫大漠,线条分明,色彩丰富,也别有一番美景,却无心欣赏。
经过几日的征程,在萧关处却碰到了骑着马巡逻的侦察兵。询问他元帅的去向,他却说元帅正在前线的燕然打仗。
看着战火纷飞的景象,我的心又被战争所激燃。我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法报国,被这些权贵压挤着的无法回报祖国的围满乌云的心头点燃了一丝亮光,迸发出滚滚热血。
我的志向,不仅如此。看着这战况,我心中的光仍未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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