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细雨,一条清江;几丝涟漪,一声蛙唱;几朵青莲,一袭霓裳。细雨之中,你身着素服,腰束白练,若清水芙蓉,带露而出;手撑一把油纸扇,伞下一颗痴情心,纤纤细步,款款而来。信步清江之滨,心恋隔岸之花。敛裾移藻涉江过,一心只向芙蓉花。
几支幽兰,一缕芳香;几许相思,一条远道;几多无奈,一朵莲花。清江之上,碧荷飘香,素手采一朵红莲,伫乎凝神寄远方。忆当年,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青春如是,岁月安好;道而今,清荷依旧江自流,只是归人已成愁。
千万峰,叠峦嶂,一远道,漫浩浩。君亦登高望远处,青山难隔相守心。离居忧伤恨天涯,同心思慕到终老。
一望无际的原野,深草浮动,狂风卷起漫天黄沙,他的身体开始陷落,直至风儿带着最后一颗沙粒消失在天边。再也看不到他忧郁而又清澈的明眸,此刻的他,已被压在沙海下连手只都无法动弹,泪水不自觉的滑落,沁入腮边无情的沙,过去的记忆———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时,正是“忍界大战”爆发期间,同族的人因能力低下而尸横遍地,唯一没有死去的,便是优秀绝伦的他,次日清晨,他独自一人无目的地徘徊在溪边,落寞,绝望,看到一边洁白的小花儿,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为什么你如此安闲?”清秀的脸有些潮红。就在这时,那个他命中注定要见到的那个男人出现了,男人抚摩着他的脸,眼中蓄满了温柔:“跟我走吧……”少年冰冷的心就在此刻复苏了,默默点头,银发盖住了绯红的脸……
记忆的潮戛然而止,他似乎重新赋有了力量——为了达成那个认同他的男人的愿望,他必须***死眼下阻碍他的红发少年。于是,体内蕴藏着的无穷力量使他腾身而起……
红发少年的头颅近在咫尺,他的口中却倏而喷出鲜血,已然无法动弹,一滴血…… 滴在了一朵似曾相识的白花瓣上,微风浮过银发,带走了少年如花儿般的生命……
就算因为体内力量的侵蚀而活不长久,即便在战斗前他的肌肤上还满是粗细不一的输液管,可他毅然起行……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完成那个男人的心愿,于是,执著追求,疯狂崇拜……哪怕那个人只是把他当作工具……
少年的`生命,说不尽的凄苦,心地却比谁都要善良,可终究还是随风而逝了。也许,是苍天不忍再看他遭受世俗的纷扰,召他回去了……
不见了那双澄澈的眼。悲凄而绝美依旧……那定是最美丽的画面,即便只是空灵的梦,载着少年逝去的风华,飘摇至远方。
家楼下的.肯德基门前有一个车站,每天上学都会路过那里。喝着刚买的咖啡盯着手机的白领;一脸焦急眺望远方寻找公交车身影的小学生;翻着从报刊亭买的《新晚报》并且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公交车的线路的中年妇女……这一切看似平常,却又有一位老爸爸显得不那么平常。
他衣衫褴褛,头发胡子都很凌乱。他靠在站台的柱子上,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时不时上下晃动着手中的破钢碗,使碗中仅有的几个硬币发出“叮呤,叮呤”的响声。偶尔有人放入一张纸币或“哐啷”扔进一个硬币,他便磕头,嘴里还念叨着“好人一生平安”。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站台的。
还记得那是即将中考前的一个周日,从外面回来,马上到家时却突然下起大雨,心中暗叫倒霉,便快步走进肯德基避雨。
带着耳机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手里拿着薯条胡乱地涂抹可乐杯盖上的蕃茄酱,心里盘算着怎样度过一个无聊的下午,突然一个尖利的女声打破了我的思绪。皱着眉扭过头,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画面。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是保洁员阿姨阻止老爷爷进入餐厅。老爷爷并不气恼,笑嘻嘻地把手伸进衣服拿出几个硬币示意阿姨,趁阿姨被叫去清理桌子的时候走向了柜台,他抬头看了看标着价格和各种口味食物的板子,落寞地走了回来,坐到了收餐盘的地方,而周围的人几乎都端着盘子离开了那片区域,甚至还有的人扔下吃了一半的食物,顶雨走出了餐厅。保洁员阿姨向垃圾筒里倒吃剩的食物,老爷爷却突然发出了声响。阿姨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把剩了一半的汉堡给了他。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可是又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事情。
与我坐得不远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姐姐忽然站了起来走向点餐台,看着她又递出五十块钱还在思考一个瘦瘦的女孩子怎么能吃那么多,却看见她把餐盘放在桌子上,保洁员阿姨见状走近,问她还要不要,她大声地回答不要便走出了餐厅,阿姨端着餐盘路过我时,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长叹:“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珍惜粮食了。”走到垃圾筒那犹豫了一下,将盘子放在了老爷爷面前的桌子上。
雨下得小了,我背上包走出去,却没有向家走,而是站在空前,看着老爷爷——他的吃相很狼狈,沙拉酱蹭了一胡子,但我却看到了他满足的微笑,即使笑容被胡子挡住。
转头,姐姐的背景匆匆地向前。人性的美丽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初夏时节,小荷才露尖尖角。我在游学的路上展开大雁捎来的书信,粒粒文字在风中洒落,相思如雨,敲打在我的心上。泛黄的,信纸上,有你娟秀的字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何时归来?”我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何时归去?何时归去?”曰归曰归,岁亦莫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旭日东升,夕阳西下,这样算来,我离开你已经有三四个年头了吧?
我和你分开岂止三四个年头啊!在我心里,一日不见,如隔三岁兮。我们分开太久了,虽然将你的好你的一点一滴都刻在心里了,一时竟还是会忘了。不经意间,以往的场景又在我的眼前浮现了:“春天,浅草才能没马蹄时,你撒娇要我带你去踏春。骑着马,怀里抱着你,你柔顺的青丝散开来,抚在我的脸上。春风里夹杂着花草、泥土的气息。湖边,春风扶柳,你说要为夫每日为你轻绾青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的余温还在指尖,转眼我己必初夏走到了盛复。偶尔收到你的信,也偶尔给你写信。每次都要把你的信在手里读上大半个月,直到墨迹淡了,信角损了,我才舍得细心收起来。给你写信也要写满几大张信纸,是因为怕前方的路上遇不见替我捎信的人啊!
荒野地里,我看见一片生有兰草的沼泽地。里边零星开着几朵芙蓉。出水芙蓉,冰清玉洁,多像远方的你啊!一支钗,半块美玉拴住的这段情,你在天涯那头等候青青衣襟的良人,思念苦如茶,孤独利如刃,让你等得朱颜老去,衣带渐宽。但我岂是那始乱终弃的负心人?我的情意你该是最明白的人啊!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韭报也,永以为好我采下那几朵芙蓉,满心欢喜,想着你看见它们时的欢喜模样。跨上马才发现我的归期还未有期啊!
芙蓉失色,望着身后走过的路漫漫浩浩,眼前的景: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古诗十九首》
一碧万顷的江面上,娉婷可人的芙蓉花儿,在微风中,挤着、闹着,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向我频频点头……
一望无际的沼泽地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草的芳醇,袅袅缕缕、悠悠扬扬,不经意间漾满我的周身……
依旧是参天的笔直的白杨树,春天杨花漫天飞舞,夏天绿树成荫,秋天黄叶碧云,冬天银装素裹……那里,只有白杨树,只有一株株白杨树在严寒风霜中执着的守卫着贫瘠的土地,不离不弃地守候着……
拗不过这迷人的花香,轻轻采摘一朵娇美的芙蓉,再配上几片兰草,藏在怀里,心绪迷失在这幽咽的香气中……
可是,这一缕芳香又能送给谁呢?谁又能嗅出这芙蓉花儿和着兰草的芳泽中的杨花的味道?心的那一头,魂的那一端,系着的,是遥远的家的方向。
似乎闻到了一缕杨花的淡淡的幽香了,是家乡的味道,是他身上的味道,一定是的!沿着风吹来的芳香,我遥遥望去,穿越一山又一山,一水又一水,我看到那一排排笔直的白杨树旁笔直的他站在村口大路旁向我招手,两只深陷的眼睛里分明射出两支坚毅的剑,这剑,穿越万水千山直刺入我的心脏,血涌满我的大脑,眩晕在这血中的白杨树边!
我这是在哪儿啊?杨花的味道!他的味道!天,我这是在哪儿?哦,一定,一定是回来了,是他,是他,是他接我回来了,依稀是乘着一朵轻盈的云彩回来的。哦,让我睁开眼看看我魂牵梦绕的白杨树,让我摸摸他那刻满风霜的刚毅的脸!
我努力探出手去,只有虚无缥缈的芬芳……
我努力睁开眼,只有飘飘荡荡的云彩……
依旧是芙蓉的袅娜和兰草的清香氤氲在怀里……
依旧是遥远的我隔着遥远的思念!
那天,我从街上走回家,天空飘着牛毛细雨,吹迷了眼,润湿了脸,我却不戴帽子,感受大自然的恩惠。雨中的街区,如同蒙上了细纱,宁静纯洁,毫无杂念,真是一幅美丽的画面……
拐过街角,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蹲在马路中央,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也有了兴趣,走到他跟前,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蚯蚓。一条约摸二十厘米长的蚯蚓,正吃力地蠕动长长的身躯,奋力向路对面爬去。蚯蚓的皮肤薄如蝉翼,甚至可以看到抽动的内脏。弱不禁风的它,缓慢而又有力地爬向前方一小堆泥土……
这个男孩注意到了我。他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望着我,随即又立刻低下头去,不敢看陌生人,却也没有离开。
我和他看着蚯蚓慢慢爬行,他动一步,我也跟着动一步。朦胧的烟雨中,我和他看着蚯蚓翻过一个小土块,从坑边绕过去,抬起头看看天,又继续爬行。我们俩,似乎成为了烟雨画面中的一个点缀。
这时,男孩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突然感到不知所措。他的眼,在细雨中显出光泽,眼神似乎带着祈求,脸上泛出动人的红润。
带着稚嫩的童音,他说:“大哥哥,你别踩它。”
他鼓足勇气说出的这一句话,着实让我一愣。在这个混乱的浮躁世界,谁还会关心区区一只小虫的生命?换作我或是同学,或是其他的成人,都会加快脚步走过,毫不关心它的死活。也许,它被车子碾死;也许,会被行人踩死……原来这个男孩在守护着一条过马路的蚯蚓,有了他的帮助,蚯蚓得以幸存。然而,在我们平时的漠视中,多少生灵惨遭横祸啊!
是啊,所有的生灵都有和我们一样的权利——生存。为何我们不能让其他生命共享自然的恩惠呢?有时,在男孩面前,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一个男孩守护着一条蚯蚓,在细雨中不愿离去,这幅画面足以让人心生感慨,流连忘返……
翡翠般的江面上,宽大的荷叶映着双颊微红的荷花。露珠小心翼翼地挂在花叶的边缘,惹人怜爱不已。
一只轻盈的小舟来回地穿梭,在荷叶的掩映中探出头来。采莲女子们微微侧着身子,一边采摘着荷花,一边嬉戏打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而她只是沉默,全然不顾充溢于兰泽的欢欣愉悦。她轻倚船舷,一任小舟随波逐流,一任耳畔的微风撩起她的发丝。
轻轻摘下一朵红莲,她的目光中见出几分爱怜,又透着几分凄凉。可爱的荷啊,我何时才能将你送到她的手中?战乱劳役,彼此两分,征途漫漫,归期遥遥。你我的离别,太远,因为路长;可是,你我又宛在咫尺,因为你我彼此惦念。
荷上的露珠悄然落下,恰似女子晶莹的泪珠。女子长长的叹息,飘散在身后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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